賄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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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鶴被江楚安排在客房,他像是一個真正毫無邪念的君子,就站在門外,無聲看著兩個婢女給浴桶裡倒滿熱水,隨後淡定和鬆鶴道別。

此時窗外,風湍雨急。

密密麻麻的雨點砸在瓦楞上,再迸濺成細碎水花,四分五裂。

江楚內力深厚,聽力格外敏銳,他甚至能夠聽清那些濺起的水花再次落下時,被風卷起偏離軌跡的聲音,是不甘的掙紮。

子夜已過,他躺在榻上,毫無睡意,翻來覆去的動靜格外大,帶動紅木床榻發出「吱吱呀呀」毫無節律的響動。

守在門外的暗衛悄悄捏著把汗,擔心在下一刻,床榻就會散架。

「我不喜歡沒有感情的豫望。」

「都濕()了。」

這些聲音就像是被下了禁術,強行塞進江楚腦中,一遍遍回響。

「靠!老子不止要你衣服濕。」江楚氣吼吼的低聲罵道。

他一把掀開錦被,光著腳下地,踩在墨藍色羊絨地毯上,大步走來走去,一連在沒有掌燈的臥房內轉了十幾圈。

美人欲拒還迎,勾得他心癢難耐。

一聲悶雷炸響,長電撕裂漆黑夜色,照亮室內。

突然,江楚停下腳步,猛地看著前方一片虛無,有白光驟然閃亮。

欲拒還迎?!

這不就是說,鬆鶴承認了他也是斷袖,也喜南風。

他承認了。

雖然江楚早已猜到這個結果,可猜出來和他直接承認,這是完全不一樣的。這意味著,以後江楚在他那裡,再也不用打著啞謎暗戳戳試探。

他可以明著追了。

對方想要感情?嗬,那是他給的還不夠多。

江楚站在昏暗的房間內,興奮地嗬嗬笑出了聲,活像是剛出院的。

想通了這個關鍵,月匈腔肺腑裡那股煩悶的火氣被這個認知消化溶解,煙消雲散。

都喜南風,都是斷袖。

那麼,沒有什麼是共泡一個溫泉不能解決的。

謝秋水真是個人才。

是時候讓那個文弱書生見識一下他的偉岸身姿了。

困境迎刃而解,江楚即刻就困了,他走回榻上,斜著一躺,蓋著個被角,眼一閉睡著了。

不折不撓,堅韌不屈。

這才是能睡到頂級美人的「居上者」該有的模樣。

門外暗衛聽著屋內逐漸安靜下來,終於舒了口氣。

*

春雨連下數日不歇,直至今日才放晴,天光穿過似棉簇般的雲團,打下束束光明。

江楚下了早朝,大步走在禦花園的石板小道上,往寢宮去。有春日綠枝伸出尚沾著雨水的花苞,晃悠悠擦過玄黑色滾金龍袍,留下幾串深色細珠。

「陛下,陛下留步。」陸之敬的聲音遠遠傳來。

江楚腳步一頓,臉上是明顯不耐煩。

這老頭兒,怎麼還追到後宮來了。

今日早朝,陸之敬聯合朝中一眾朝臣,直言力薦,說得正是國主陛下正當壯年、早該納後選妃充盈後宮之事,被江楚以臨近正午肚子餓了為由打發下朝了。

「陛下,您等等老臣。」陸之敬一路快跑追上來,當代大儒,累得氣喘連連。

「朕近日脾氣不好,若還是納妃之事,老師就莫要再提了。」江楚冷著臉。

陸之敬極力調整氣息,試圖讓呼吸平穩,「脾氣不好,那是心火旺盛所致,是否還伴有寢不眠的症狀?」

「老師何時還學起醫書了?」 江楚提著半口氣,語氣不善。

心火旺盛,娶個媳婦就好了。

陸之敬終還是說不出口,「陛下,可喚太醫診治。」

壓力交給了太醫院那邊。

靜站一旁的張盛,嘴角抽了抽。

「太醫治不了朕的病!」江楚徹底煩了,甩袖往寢宮走,「張盛不必跟著,辦好朕交待的事。」

說到最後一個字節,他人已經跨出數米遠。

「這……?」陸之敬一頭霧水,「陛下火氣近日真的有些大。」

再吃不到,還會更大。張盛心想。

……

換回一身束袖常服後,江楚離開皇宮,往楚宅趕。

惦記著今日就要把人給辦了,不,把溫泉給泡了,江楚一早便安排人把鬆鶴接到了府上。

下早朝至今,他不僅走路步子邁的急,就連坐在馬車上,都一連催促好幾遍再快點。

「鬆鶴先生在花園裡。」

方一進府門,家仆立馬回稟。

「他有問起我為何不在嗎?」

那日雨夜留宿,江楚本想借此機會多留鬆鶴住幾日,後來考慮到每日早朝,不知如何向鬆鶴解釋自己每日天不亮就規律外出,這才作罷。

「不曾問起。」

江楚手一抬,命家仆退下,獨自往花園去。

已是四月初,花園裡落英繽紛,空氣中彌漫著百花揉雜在一起的濃鬱芳香。

江楚穿過圓拱門,順著細碎的鵝卵石小路往人工湖走。

那處彎月狀人工湖岸邊,圍種著一圈垂柳,此時,嫩黃柳葉已經長成青綠,細韌柳條在溫煦中搖曳。

緊挨著柳樹外圍,是修剪漂亮的桃樹,眼下,桃花簇簇綻放,擁擠在枝葉間,絢爛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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