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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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回來?

這就超出江楚的計劃範圍了。

隨之他就想起,距離鬆鶴上一次通過傳音石和他講話,已然過去兩天了。

最後一次,他問鬆鶴「晚上吃得什麼」,直到今日,都沒有收到回復。

「哈哈哈……」謝秋水一手拍著算珠,笑得前俯後仰。

「你怎麼不讓他多喝熱水,哈哈哈……」

江楚沉下一張俊臉,橫眉冷目睨著謝秋水。

話本鋪子裡,氣溫剎時驟降,以賬台為中心,迅速向四周蔓延。

「直男三件套啊,關鍵你也不直啊……」謝秋水句子卡殼,嘴巴半張注視著麵前青年,隻覺迎麵撲來逼人威壓。

雖然她沒想探聽過江楚的身份,可如此不差錢又不經營商鋪的主,在這封建社會,背景不難猜。

麵前這人冷下臉來時,周身溢出的懾人氣場,定是手握生殺予奪的上位者才有的。

「那個,帶球跑就是有孕之後不告訴孩兒他爹,悄悄跑路了。」謝秋水訕訕解釋上一個問題。

江楚這次明顯相當不悅,關鍵還是鬆鶴沒回他消息鬧得。再看時候也不早了,直接就拂袖回宮了,嚇得謝秋水看著那個「媳婦跟人跑了」的暴躁人影,直吐舌頭。

這段時間,突然少了鬆鶴,連帶著整個金羚城都無趣了。江楚這半個月,幾乎夜夜宿在宮中,倒是樂壞了一眾朝臣,個個都猜測國主陛下收心了。

「啟稟陛下,這是禮部擬出來的禮單。」

方一回宮,江楚就被禮部侍郎王居易截住了。

此時,他坐在禦書房那張寬敞舒適的軟椅裡,看著張盛轉呈上來的厚厚奏本。

「禮單?」他接過奏本,漫不經心翻了一下,就丟回桌案上,「做什麼用?」

王居易剛過四十,長著一張嚴肅認真標準正直臉。

聞言,他睜大了眼睛,很是不可置信,「回稟陛下,馬上就是天盛太子的及冠禮,依照祖製,我朝應備上豐厚賀禮。」

月前,他曾在早朝向江楚稟報過。

「哦,對,朕想起來了。」江楚一拍腦門,「這種事一向是禮部負責,有愛卿在,朕放心,著手準備就是。」

這段時間,他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把美人壓在床上的事,早把天盛太子的及冠禮忘得一乾二淨。

「依照禮節,我朝當派出飛舟兩艘運送賀禮,以表陛下對天盛太子的重視。」王居易垂眸一字一句道。

飛舟從金羚到洛州,僅需三日,但會消耗大量靈石。

「此事,你和楚硯一同定下就好。」江楚往窗外瞧了眼,夕陽的餘暉正在淡去,「宮門快關了,若無他事,就退吧。」

楚硯是平陽郡主楚枂的兄長,江楚的表兄,任戶部侍郎,官居言文遠之下,主管欽天監及宛月境內各道家上供來的靈石開支。

「這……」

「嗯?」江楚抬眼看過去,「還有何事?」

王居易依舊垂目望著腳尖,腦子裡是陸之敬千叮嚀萬囑咐的事,陛下登基這些年,為這事,禮部沒少在陛下麵前碰灰,年年上奏折,年年被訓斥。

思緒飛轉而過,他心一橫,抱手行長禮,「回陛下,依照祖製,又到了選妃納新的時候,陛下如今二十有六,後位空懸……」

江楚一聽,立馬就惱了。

他把手上東西往桌案上重重一放,帶著明顯氣音冷「哼」一聲,音調陡高,「選妃選妃,愛卿若真有心,不如把自家女兒嫁於朕如何!」

「這,陛下。」王居易倉促跪地,額頭深埋,「小女年幼粗鄙,無德無才,萬不敢服侍陛下。」

四月已是下旬,溫度漸高,跪地的人雙鬢開始淌汗。

宛月祖製,為避外戚亂朝,凡皇室外戚,無論官居何位,女兒入宮那日,皆需辭官還鄉,遠離朝政。

當年楚皇後封後大典當日,其父鎮國將軍手捧兵符,攜全族楚氏兒郎叩謝皇恩,卸甲歸田。

楚女入宮,斷送了楚氏全族少年人征戰九州的滿腔豪情。

江楚登基三載後,才力排眾議給楚硯安排了戶部侍郎的職位,卻也隻能管理道門這些事,不得涉朝事。

江楚從軟椅上站起,身上還穿著那身玄色束袖常服,他撇了眼長跪在地的人,自顧長長舒了口氣。

如今滿朝文武,皆是他登基之後篩選出來的、於國事鞠躬盡瘁之人,個個正直大義,而這正直之人,缺點就是不夠圓滑。

此時,江楚看著跪地淌汗的當朝二品,心知他定是受陸之敬所托,可終究心中煩躁,連帶著講話的語氣都急喇喇的。

「滾,甭跪著,要不想把女兒嫁給朕,就趁宮門關之前,趕緊回去,朕這兒可不留飯。」

王居易一聽,趕緊就扣恩告退。

走之前,最終還是沒攔住自己的好奇心,餘光往那桌案上飛速一瞥。

是塊兒無暇白玉,乾乾淨淨的一個玉牌。

一看就不是宮中之物。皇室所有用具、配飾,皆刻有朱紅色鸞鳥紋,這也是宛月皇族的象征。

思及陛下手握玉佩,眉目傳情,且心不在焉。再加上前些時日陛下常常留宿宮外,想到這裡,王居易恍然大悟,嚴肅的臉上展露一層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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