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1 / 2)
鬆鶴一手拿著錦盒,轉身往那棵半落在陰影裡的大樹走,「還不出來嗎。」
他音色有些許暗啞,聽得出疲憊,但是很溫和。
「你知道我來了?」江楚從一片黑暗裡走出,注視著一襲青衫的鬆鶴。
他的身上落滿月光,輕柔得包裹著那一身明銳的美。
「所以,故意想看我吃醋?」江楚走到鬆鶴麵前,替鬆鶴壓了壓被夜風吹動的額前碎發,而後,指l尖順著臉頰描l摹流暢的輪廓。
「我吃醋,後果可是會很嚴重。」指l尖順著下巴往下,停在喉l結那裡,輕輕按了一下,而後收回了手。
鬆鶴微頷首,似笑非笑看著他,那雙桃花眸中星輝流轉,碎光鋪在沉潭水麵,他沒有說話,直接口勿過去。
江楚呼吸一滯,沒有料到美人如此主動,他一隻手扣著美人勁韌精l瘦的月要,狠狠吮l著,加深了這個口勿。
他很滿意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這讓他心底產生美人終被他降服的誌得意滿,是獵人征服一片領地的滿足感。
這個口勿漫長而洶l湧,江楚整個人都被包l裹在濃鬱的雪鬆香味裡。他周身感官都匯集在了舌l尖,全身每一處血脈都清晰感受著彼此纏l繞裡,被撩l撥著、舔l舐而過的欲l望。
二人分開的時候,江楚眼底已經被點燃了火焰,正熊l熊燃l燒。
可惡,不過一個口勿,他就應了。
江楚在屋門前的石階上坐下,長袍搭在膝頭,遮去袍下反應。
明晚就能把美人吃乾抹淨。想到這裡,他身心都愉悅,肌肉跟著放鬆下來。
鬆鶴走上幾步,站在江楚身前,長身玉立。
他低頭看著江楚,幾縷長發隨著動作向前滑落,擋去光線,讓他的臉隱在暗光裡。
「你就這麼想和我做?」鬆鶴問,「以你的身份,美婢孌l童,隻要想要,都不會缺。」
「無人能和你相比。」江楚拉著鬆鶴的胳膊,讓他坐在自己身邊。
他也沒管鬆鶴口中的「身份」具體指什麼,隻當是說他不差錢。
兩個人就這麼排排坐在月光下的石階上。
「寶貝兒,以後不許和旁人那麼親昵。」他捏著鬆鶴的下巴,趁著月光和燭火交l融的明亮,看這張完美的臉,「你現在可是我的。」
鬆鶴怔愣住,眼底情緒湧動著,一晃而過,幾息後才道:「好。」
「殿……」蘇念送走瑞小王爺,又吩咐了婢女準備洗澡水,這才往鬆鶴住的院子走。
他前腳邁過拱形門,後腳卻僵直在空中。接著一個轉身,在眨眼間閃出二人視線,守在了外牆,同時使勁往遠處走來的婢女揮手,低聲用氣音喊著:「退下,快退下!」
蘇念低低l喘著氣,額頭驚出一片冷汗,這大概是他十六年的人生裡,為數不多的身手如此矯捷。
雙手托著洗漱用具的婢女一頭霧水,踮著腳尖往蘇念身邊走。
「蘇大人,殿下不洗漱了嗎?」
蘇念後背靠著牆壁,堅l硬青磚透過薄薄衣衫硌在他後背上,提醒著他並沒有做夢。
方才,他確實看到了一向愛潔的太子殿下,坐在門前的石階上,正被那個宛月來的宵小之徒輕l薄著……
第二次撞見了,如果上次是誤會,那這次?哪有那麼多誤會!
這是他能看得嗎?
乾脆殺了他給殿下助個興吧,左右被皇後娘娘知道,他也活不過秋日第一杯酒了……
「蘇大人?」婢女見蘇念魂不守舍,又喚了一聲。
不料蘇念一個哆嗦,猛地瞪過來,壓低了氣音喊道:「噓!喊什麼!」
婢女被凶得愣住了,一息後,她把手上托盤小心翼翼放在地上,往上擼了擼袖子,一把揪住蘇念耳朵,「喊你一聲蘇大人,給你臉了是吧?」
嘹亮女生穿透這寥寥深夜的濃墨重彩。
蘇念麵如死灰,雙眼直直望著婢女,任由她揪著自己耳朵。
婢女被他這反應嚇到,慢慢鬆開手指,問:「怎麼了?」
「蘇念,進來。」院子裡傳來鬆鶴的聲音。
蘇念猶如僵屍,機械而遲緩的轉動脖子,走前留下一句,「玉嬋,我喜歡曬太陽,墳l頭草長太高,記得幫我拔一拔。」
院子裡空無一人,鬆鶴已經回了屋內。
他獨自坐在桌前,桌案上,放著瑞小王爺走前留下的錦盒,錦盒裡是一枚泛著幽紅冷光的珠子,珠身沉睡著一隻火蝶。
是用於追蹤的靈獸。
「把東西收進庫房。」他垂眼注視著攏翅沉睡的靈獸,麵無表情道。
蘇念進屋,心中忐忑,卻也不敢多問,隻謹慎小心得收起盒子,「殿下可要就寢?」
「嗯。」鬆鶴道:「傳熱水吧。」
蘇念應下,恭恭敬敬退出,走過院子時,眼睛一直滴溜溜轉著,四處尋找方才那色膽包天的淫l賊,當然是一無所獲。
淫l賊早已出了吟風苑,正步伐輕快地走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
他雙手背於身後,口中吹著不成調的口哨,隱約聽得出曲子歡快。看他這副愉悅模樣,如果不是明月當頭,那就象極了遊春賞花的紈絝。
鬆鶴就像是他的安眠湯、催夢神,回去之後,江楚一夢到晌午。
他是被外邊震天響的禮炮吵醒的,六十八聲禮炮一聲接著一聲,剛響到第九下,他掀開被子從床上一躍而起。
暗七聽到動靜,敲門進來伺候江楚洗漱。
自從來到洛州,暗七就主動接替了張盛往日的活,畢竟也沒有將軍守門、下屬睡覺的道理。
他把洗漱用具放下,忐忑著往床塌上看去,隻見江楚坐在榻上,雙腳垂地,臉上是大夢驚醒的煩躁。
他正思量著如何開口,又一聲禮炮「轟」得一聲炸響,嚇得他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