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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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回到金羚那日,已是晚間,本是想先宿在楚宅,次日早朝回宮。

不料蹲守他三日的朝臣,在楚宅府門前的石階上烏壓壓坐成一片。

天子罷朝三日,消失的無影無蹤,自開l國至今,聞所未聞。

江楚剛一露麵,陸之敬袖袍一揮,坐了滿地的朝臣群起迎上,愣是把江楚架進轎攆一溜煙兒送回了宛月皇宮。

此後半月,每回江楚下了朝有欲出宮的舉動,立馬就有大臣輪番上陣,以國l事稟報為由把人堵在禦書房,一堵就是一天。

發展到後來,就連國子監那群修書授學的大儒都挨個到禦書房走了一趟,不乏和江楚有過「露水l情緣」又在最後關頭因種種原因被嫌棄了的俊俏書生們。

其中就包括範青蓮,那個身上有胎記的書生。

眼下,他正揣著一卷尚在修纂的史冊杵在禦書房門口,一臉「狗男人活該」的幸災樂禍。

自打江楚在看到他的胎記當場軟了之後,範青蓮委實在月匈中憋著一股火氣,縱使後來知曉他是當今陛下,也愣是沒怵過,每每見到,必要嘲諷。

畢竟,沒有什麼比被渣男套路到最後渣男對著他軟了更奇恥大辱的事了。

「聽聞陛下匆匆出走洛州,是為了追美人。」範青蓮背光站著,陰陽怪氣道,「怎還追到洛州去了,費半天勁沒吃到?」

江楚背著手在屋內轉了幾圈,見出不去,索性往桌案後的長椅上金刀大馬一躺,「哪裡,美人盛邀,推辭不過,盛情難卻,難卻啊,吃醋?」

他也不問範青蓮是如何知道的,兩人互嗆不是一回兩回了,禦書房裡沒旁人,他徹底擺爛了。

「陛下的醋那是陳潭老酒泡骨頭,都泡軟了。臣無福消受,陛下的美人才真是福澤深厚。」

意有所指的不能更明顯,回回都拿這事嗆他,江楚早聽免疫了。

「不吃醋你堵著朕。」江楚也不看他,隻悠悠道,「青蓮,承認還沉迷朕的魅力不可自拔,有這麼難嗎。」

舊情人相見,拚得就是不要臉。

範青蓮是有真才實學在身的,可學得都是如何克禮守德,和江楚拚嘴上功夫,相差甚遠,隻能暗惱當初怎麼就豬油蒙了心當他是深情人。

都是演的。

範青蓮氣憤離去,袖風甩得呼呼響。

「渣男!」

「渣男!」

謝秋水瞪大著眼睛,站在賬台後邊。

「你跑去洛州把人睡完就回來了?」

江楚不置可否,靠著書架翻話本。

就好像洛州之行,他真把人吃乾抹淨了一樣。

打發了範青蓮,江楚出宮的速度就像一陣風,被拘在皇宮這半個月,他一直尋思著要再尋一俊俏書生,把洛州栽得跟頭補回來。

這就把目光放在這間話本鋪子裡了。

本是想對那個看「帶球跑」的小白兔下手,後來他一想,萬一這書生看書看得魔怔,要給他生個崽可如何是好。

經過鬆鶴一事,江楚意識到人果然不能隨意改變喜好,陌生的領地容易生變,他還是要去喜歡他往日裡的喜好來得穩妥。

「那你在楚宅轟趴那夜,把人護得生怕我多看一眼似的。」謝秋水一手拍在算珠上。

「此一時彼一時。」江楚眼都不抬一下,把手中話本子隨手丟在書架上,又翻翻揀揀抽出一本。

這不堪一擊的深情,薄得就跟謝秋水回到原來世界的希望一樣。

等同於無。

「把這些舊書都收拾到倉庫去。」謝秋水招來乾陽和坤月,把兩個孩子打發走了。

以免未成年人有樣學樣。

「你真得逞了?」謝秋水半信半疑,鬆鶴瞧著氣質尊貴高潔,不像賞些錢財就能被打發的主。

江楚斜著眼尾掃向賬台,「那是自然,我還能騙你不成,美人對我欲罷不能。」

「怎麼個欲罷不能?展開說說。」

這就觸及她的業務範疇了。謝秋水杏眼放光,靠著賬台望向江楚,「可和我那話本子裡寫的一樣?」

「美人哭起來好看嗎?」

謝秋水的表情像極了她穿過來之前看「拉郎配」的時候,隻恨沒有跟去洛州守在窗下看個現場。

江楚翻著書頁的指尖一抖,那夜的畫麵就像這初夏的柳絮,漫天飛舞著填滿他的腦海,趕不走揮不散。

眼尾紅沒紅他沒照鏡子,哭確實是哭了……

不是說酒後會失憶嗎,為何他連到最後因受不住過於強烈的愉悅而蜷起腳趾都記得這麼清楚!

「誒?」謝秋水不滿江楚的沉默,算珠拍的「啪啪」響。

「美人的滋味銷l魂蝕骨,豈是你一未出閣的姑娘寫的話本子能比的。」江楚顯得不耐煩,眼皮抬了抬,往賬台撇了一眼。

一點都不臉紅心虛。

「把你那又酸又澀的酒給我來點。」江楚丟下書卷,斜倚著實木書架,兩條長腿l交疊站著。

「那叫紅酒。」謝秋水不厭其煩地糾正。

她轉身在賬台後邊靠牆的木架上抱出一個琉璃高瓶,往琉璃酒盞裡倒上紅色液體。

這是她去年才釀成功的酒,本想借著來買話本子的書生推廣一波,若是賣的好,就把隔壁商鋪盤下來開酒肆,不料每一個嘗過的書生都是皺著臉走的。

沒人愛喝這東西,也沒人拿它當酒。唯有江楚一人,接受度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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