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雀(2 / 2)
想來鬆鶴並無糾纏他的意思。這麼一想,他就睡踏實了。
早朝的時候還好,到了下午在禦書房批折子,隻嫌時間過得慢。
小太監在旁邊念奏折,戶部侍郎在桌案下方端著手請奏減免田賦,兩個小宮女在後邊輕輕打扇。
江楚靠在扶手上,「唰唰」翻著包了《史冊》書封的話本子。隨著他的動作,王冕上垂下的細密珠幕時不時就碰撞出一陣聲響。
終於捱到奏折批完,朝臣退去,他換下一身玄色金邊龍袍,騎著馬就往楚宅趕。
那架豪華的機甲馬車就像以往一樣,被派去接王書生了,隻是這次張盛無論如何不願再親自去接。
「江公子請。」王書生端起酒盞主動敬酒。
初夏的晚風拂過人工湖上的涼亭,四周漆黑一片,月明星疏,唯有涼亭內幾盞燭火明亮。
書生的模樣秀氣,聲音嬌軟,敬酒後臉頰一紅,江楚並未生疑。
書生真就輕聲細語講起了梨落白的故事,江楚聽得一愣,和他編得一般無二,哪個把他編來泡書生的故事給傳出去了。
這讓他以後還怎麼玩!
「江公子?」王書生飛快看了眼江楚,又喊了一聲,「江公子?」
江楚猛然回神,輕咳一聲掩飾走神兒的尷尬,「先生的故事講得跌宕起伏、催人淚下,在下真是被男子之間的感情打動了。」
王書生好脾氣,溫和一笑,一點不計較江楚走神之事。
果然還是這等性情的書生更適合自己,不像鬆鶴,美則美矣,可惜……
呸,怎麼又想起他了!
江楚仰頭悶下一口酒,試圖把那張烙在腦海裡的臉沖刷掉。
在涼亭坐了半個時辰,二人喝完了三壺梨洛白,江楚扶著微醺的書生往後院臥房走。
「先生可願與在下共住一室?」
都把人扶到自己床榻上了,江楚還是不忘問一句,他不是霸王硬l上的主兒,總要你情我願才行。
「公子先前說去洛州了幾天,洛州有趣嗎?」王書生在床沿坐的筆直。江楚覺得他是緊張,心裡暗笑。
「別提洛州!」江楚脫下外衫一手仍在雕花屏風上。
「晦氣!」
王書生低頭咬著下唇,不再吱聲,粉白小臉緊繃著。
江楚走到榻前,居高臨下俯視著書生,手指挑著書生的青衫往下拉,「別緊張,沒事的。」
「公子……」王書生緊緊攥著衣襟,好像很猶豫。
江楚笑著,鬆開衣襟,拍了拍書生的後背,故作老練的安撫,「莫怕,我會很輕的。」
「公子有心上人嗎,」王書生似是鼓足了勇氣,仰頭注視著那雙鳳眸,「公子向他人許過一生一世的諾言嗎?」
書生的眸光明亮、迫切。
江楚看著那張認真的臉,又想到了鬆鶴,眼底動了動,沉沉道:「有過。」
壓低的聲線緩緩響起,「我們互相許諾彼此一生不棄,可惜了……」
一聲悠長而淒涼的嘆息。
「既是有所愛之人,公子就不應該三心二意才是。」王書生語速有些快,說得懇切。
「是啊。他還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鬆鶴。」江楚在床沿坐下,手不著痕跡放在書生腿上,聲音戚戚,「可惜他染上惡疾,死相極慘,死前拉著我的手,讓我一定要忘了他,好好活著,好好愛別人。」
「啊?!」書生睜大著眼睛,不知所措。
文人果然都愛聽淒慘的愛情故事,梨落白被盜用了,以後就用慘死的鬆鶴吧。江楚這麼一想,心情更愉快了。
「王先生,故事來日方長。」江楚推著書生的肩膀壓了下去。
二人齊齊倒在榻上。
門被輕輕推開。
「死相極慘的鬆鶴」款步走入,信步閒庭之姿,緞發在他身後,被夜風揚起如線發絲。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入v,明天、後天的v章訂閱對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求大家不要養肥我~
明天更三章萬字,我們的阿雪在捉*在床(bushi)後,楚楚就會陰差陽錯知道他老攻的身份了,讓我們恭喜楚楚抱上了全九州最粗的大腿,以後他都可以在任意地盤橫著走呢(沒有老攻他也一直橫得飛起呀)
v後日三四五六都有可能,看我手速!最後再次謝謝大家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