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震懾四夷(2 / 2)
大鷹帝國公民的性命,跟他們有可比性嗎?
不過,這話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各國記者的麵,沒人能厚顏無恥的正經說出來。
就算心裡真是這麼想。
裡提魔太頭一次,覺得青國人,有著這麼難纏。
以往遇見之人,要麼就是嘴裡說得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內裡仍然虛弱得像是一頭綿羊,骨子裡就天然懼怕自己等人。
要麼就是一味的凶蠻霸道,嘴裡悶不出幾個屁來。
這兩種人也有相同的地方,就是對皇權,對官員,有著天然的敬畏。
隻要借皇權威逼,以家國大義壓下,基本上就變得唯唯諾諾,不敢抗辯。
但是眼前這人,絕不類同。
不但嘴舌如刀,更是底氣十足。對皇權也好,家國大義也罷……甚至,對於外來強大的軍隊,都不屑一顧。
裡提魔看得出來,這人並不是強撐架子,而是真的不懼怕。
不過,他怕不怕不要緊,終歸隻是一個人。
「罪犯一說,還望慎言,不得胡說一氣,年輕人,若是挑起我大鷹帝國與青國朝廷的沖突,導致戰艦到來,大軍壓境,你就是這個國家的罪人。」
裡提魔太目光之中有著森寒,冷然道。
安德烈雖然吃藥吃壞了腦子,有點神經質。
但再怎麼說,他是神廟武士長,是大鷹帝國公民。
代表著國家的形像,更代表著光明神的威嚴。
不可以這麼無聲無息的死在這裡,總得討個公道。
張坤這時也不笑了,雙眉微挑,殺機凜冽:「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國家的罪人?但我知道,就算是大軍壓境,首先死的,也是你們光明神廟、大鷹帝國在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裡提老頭,你要不要試試,看看張某刀鋒利是不利?」
「呃……」
被森冷殺機一壓。
裡提魔太心中一寒,一股冷氣從脊髓直入腦海,讓他有了某一瞬間的恍忽,腳下發軟,不由自主就踉蹌數步。
這是生命本能的畏懼,也是意誌強大的影響。
張坤眼神微冷,氣機引動間,就如一隻吊睛白額大老虎,張嘴欲噬。
甚至,比老虎發威,更要凶猛數倍。
裡提魔太就算身份再高,學問再深。
他的生命本質,仍是一個平常人。
又哪裡禁受得住。
若非他身為祭司,每日冥想祈禱,精神盛於常人,勉強抵禦得住這股威壓,恐怕當時就尿了褲子。
「呯!」
張坤氣勢勃發,怒言相斥的時候。
裡提魔太踉蹌後退,各國洋人也是悚然而驚。
因為,他們全都聽得出來,對方不是在說胡話,也不是在說大話。
而是有著真正的決心,也有真正的實力,來做到這一步。
你說大軍開進,那就拿爾等大開殺戒。
如此而已。
看誰先死?
氣氛微微僵固,突然一聲槍響。
張坤隻是微微側身,左肩之上濺起一絲血花,青袍被打出一個孔洞出來,能看到一點鮮紅,以及金光微微的肌膚。
子彈沒有突進肌肉之中,隻是紮進去一半,就掉落地麵,發出清脆的叮當聲。
張坤低頭看了看傷口,感嘆道:「這槍威力還是挺大的,竟然可以打破我的皮膚。」
再抬起頭,眼中紅光微閃,看向那個滿眼錯愕的神廟武士,張坤麵上擠出一個笑容:「不過,你既然開槍刺殺,那就別怪我還手了,死了也怨不得別人。我這人,還是很講道理的。」
他話沒說完,已是一步踏出。
地麵微微晃動之中,青影閃了閃,就到了那個舉槍扣動扳機的神廟武士身前,「講道理」幾個字,餘音還在,他已經一掌拍在了神廟武士的腦袋上。
「彭……」
悶響之中。
那人隻來得再開一槍,子彈從張坤的耳邊掠過,就被一掌拍得腦袋陷入了月匈腔裡。
脖頸之上,隻看到金黃毛發一撮,看著,格外觸目驚心。
一掌拍死神廟武士,張坤頭也不回,聽著四周傳來大片的尖叫驚呼聲,自顧說道:「既然你們敢動槍,那我也不用講什麼道理,各憑本事吧。」
他的身體緩緩扭動,從背對眾神廟武士,到麵對眾人,隻是一瞬間。
手中刀已經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的躍進肩頭刀鞘之中,他的手裡已經多了兩柄左輪手槍。
子彈呼嘯著,從他的身邊穿過,就像穿過了一個虛影。
而張坤手裡兩柄短槍,卻是密如暴雨,噴射出火花。
「噗噗噗噗……」
七八位滿臉凶狠,舉槍瞄準射擊的神廟武士,幾乎在同一時間,額頭出現一個血洞。
無論那人是趴在地上,還是半跪在地,或者是奔跑著射擊……
全都逃不過死神之口勿。
張坤的手中火舌迸濺,每一顆子彈就象是長了眼睛一般,散射四麵八方。
射擊的同時,他的身體扭動飄忽,在方寸之地閃躲旋轉,竟無一顆子彈可以打中。
透著一種奇異而殘酷的美感。
彭……
八位神廟武士同時摔倒,激起片片塵土。
剩餘的隻有不到十位神廟武士,手已經伸到月要間,槍柄近在遲尺,卻再也不敢動作。
刺骨殺機籠罩心靈。
他們就算是再怎麼遲鈍,也能感覺到。
隻要自己出手拔槍,就是必死的局麵。
裡提魔太身體徹底僵住,站在場中手腳微微顫抖。
這次倒不是嚇得。
而是震驚得難以自控……
這麼近,又是八九人同時拿槍瞄準動手,竟然隻是打破了他的肩膀上的一層油皮。
甚至,接下來所有人都沒有一槍擊中他。
這年輕人。
是個魔鬼嗎?
加百列大人,你要再不過來,神靈的光輝都要暗澹無光了。
「你,你……」
裡提魔太驚得狠了,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裡則是無比想念那位正在徒步挑戰阿爾斯雪峰冰川的加百列騎士。
這次遠渡重洋,本來敲定由加百列帶隊,結果,那位聲稱要去朝聖破關,赤腳遠走,踏上雪山,一時脫身不得。
於是,就讓見習騎士安德烈暫且擔任武士長一職。
終究還是不能獨當一麵,導致處處被動,以至於,現在的情況都不好收場了。
「裡提老頭,這次你還有何話可說?」
張坤冷笑一聲,手中轉了兩個槍花,睥睨望去。
「若是你覺得影響到兩國邦交,不妨去信,讓大軍前來,看看,我能不能殺得乾淨?」
這話透著滔天血海,其中的凶殘冷酷之意,讓人心中直發毛。
裡提魔太深深的看了張坤一眼,再不多話,招了招手,示意剩餘的神廟武士,收斂安德烈和其餘神廟武士的屍身,竟直接去了。
畢竟,張坤以其魔神般的手段,證明了自己。
別看你們國勢強大,但遠水解不了近渴。
要打,盡管來。
看看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事實證明,無論怎麼打,都會是自己先死。
裡提魔太不得不認慫。
就算丟臉丟到了全世界,也沒辦法。
力不如人。
他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屈辱,隻能暗暗忍下,再圖謀劃。
這時,萬萬不可激怒對手。
那不是什麼智慧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