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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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吟存著玩弄羞辱的心思把「江斂之」留在身邊,但也沒有心情成天把心思都花在這個人身上,畢竟還有不少正事等著他。

因而等他再見到江遙時,已經是五天後了。

江遙當初傷得很重,身上因打鬥留下的傷痕有數十道之多,之後傷口完全沒處理過就又受了些刑,還是傷筋動骨的刑,其實五天是遠遠不夠他養好的,但蕭吟走到書房門口時,他正在門前長長的回廊裡跪著擦地。

八年前出事後,平昭侯府就從京城遷到了南方的潤州,徹底遠離了京城的風波,而無論是聖上還是朝中那些心懷鬼胎的勢力得知他沒死,都顧著麵子沒再來趕盡殺絕,反而還擺著樣子一臉愧疚。

故而蕭吟這些年在潤州過得很是瀟灑,把江湖攪得昏天黑地,平日裡還驕奢淫逸,什麼都碰就是不碰朝堂,但這才正是最讓那些人放心的,大概還都很樂意看他這般模樣,隻要他不問朝政,就隨他頂著平昭侯的爵位玩樂。

潤州這後來新造的侯府極盡奢華,侯府規定的形製是多大這裡就是多大,不願白白浪費了一點好處似的,府中屋舍也有上百處,還都布置得精致華美,沒有一處是荒著的,蕭吟今天高興待在哪兒就待在哪兒,府裡的人都懼怕他那喜怒無常的性子,日日都會把上百間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好讓他心血來潮隨便去哪兒都能滿意。

除此之外,府中的長廊、花園、石階都是處處整潔,就連小路上的每塊鵝卵石都是乾淨透亮的。

不過蕭吟每日待得最多的地方還是府中最大的一處書房,牌匾上掛的是「文賢齋」,緊鄰著一處小園子,景致清幽,外頭一溜兒雅致的長廊上擺了盆盆花草,清風一過,護花鈴發出清越的聲響。

蕭吟站在廊前看江遙,手腳上的鐵鐐他不提也沒人敢去了,一路沉重地拖在地上,身上穿著件灰撲撲的下奴衣裳,襯得身形單薄,但肩胛的線條因習武的緣故卻流暢優美,麵色還蒼白至極,顯然是傷沒好全,長久跪著乾粗活額上沁出了好些汗來,動作也十分吃力。

負責掌管此處灑掃的管事很是精明地已經看出了主子的意圖,一早就對江遙百般苛責,現下更是乾脆站在一邊盯著他乾活,他的動作稍有遲緩便會抬起手中的竹板打下去。

江遙如那天在他麵前一樣低眉順眼得很,未見一絲反抗,打他就垂頭受著,身上傷口裂開後在衣服上洇出了斑斑血跡,打完了就擦把汗繼續乾活。

蕭吟冷眼瞧著,不知在想什麼,好半晌才走上回廊。

江遙抬頭看他一眼,停下手上動作,伏身叩拜:「主人。」

「傷這就好了?」蕭吟居高臨下地看他,「誰讓你來乾活的?」

江遙像是和他說話有下意識的緊張,一緊張就會頻繁眨動著睫毛,道:「奴的傷已經好了,自己來的。」

蕭吟嗤笑一聲,抓著他的頭發迫使他抬起頭來,道:「江斂之,你這是在討好我?怎麼,怕我殺了你?」

江遙忍下扯動頭皮的疼痛,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更怕自己多說多錯,乾脆垂著眼一副任打任罵的模樣。

蕭吟鬆開手,走進屋去,道:「擦完了就進來伺候。」

江遙低聲應是,擰乾抹布上的水繼續擦地。

本來江遙的身體也不會這麼虛弱,他習武多年,有內力護身,可以自己療傷,隻可惜身上幾處大穴上還插著金針,內力仍舊是被封著的,那天蕭吟羞辱了他一番就走了,雖然留下了一些傷藥,但他不敢多用。

畢竟如今的蕭吟已經不是八年前那個少年郎了,這些年他也聽說過蕭吟喜怒無常的煞神名聲,現下又把自己視作有深仇大恨的舊敵,他自然得處處小心。

七歲入江家之後,每次受了傷他都沒有什麼休養的時間,有時候執行任務受了傷還要在刑堂受一場重罰,能休息的時間大概隻有幾個時辰,之後就得爬起來去做該做的事,因而這些年他早習慣了,在自己能動之後就主動去找了府裡管家來乾活了。

而且他這樣做還有別的心思。

如果自己乖一點,聽話一點,蕭吟會不會就多留他一會,就算是把他當作江斂之來玩弄羞辱也是好的。

當年他本來就做過一件錯事害了蕭吟,即使他不是江斂之,這些也該是他受的。

等江遙終於擦完了那條長廊,不敢有絲毫耽擱就進了書房,裡麵蕭吟正在跟府中最為信任的幕僚季逢青談事,他手腳上有鐵鐐,一進來就有無法忽視的聲響,屋中兩人立馬止住話音都齊齊看著他。

這般被盯著讓江遙更為緊張,在門邊就跪下了,半晌沒聽到蕭吟有什麼吩咐,之前也隻說是進來伺候,沒說具體要做什麼事,他當慣了躲在暗處的暗衛,殺人打架可以,但在屋裡伺候卻不拿手。

在蕭吟的注視下,他又是斷然不敢問出口的,想了想以前江斂之在屋中時下人都是怎麼伺候的,見桌上茶湯見了底,一路跪行過去倒了杯新的茶,舉著托盤奉到蕭吟麵前。

蕭吟卻沒接,淡淡掃他一眼就轉開了視線,重新看向季逢青,道:「所以這次就連太尉也什麼話都沒說?」

季逢青顯然也知道跪在地上的人是誰,但看到他這般乖順的模樣還是頗為訝異,不由地多看了兩眼,此時聽到蕭吟問話才轉開眼,回道:「朝中勢力本就這樣,很難有長久興盛的勢力,當年江家……」他話到嘴邊又想起還有個江家人在這,沒再說下去,「這些年白家也是大不如前,在聖上麵前沒有以前得勢了。況且侯爺您摻和江湖勢力沒什麼,但白家在朝中手握重權還在江湖上有自己的勢力就有些過分了,侯爺借著江湖紛爭的由頭收拾了白家,聖上和太尉指不定心裡高興著呢。」

「再加上我們還得趣兒,知道把好處也分他們一點。」蕭吟笑了一下,隻是那笑意冰冷,「如今在他們眼中,我們該是最沒威脅的那個。」

「正是如此。」季逢青道,「我們越是高調其實越是顯得我們看起來好掌控,那種韜光養晦的才最是令人忌憚。」

蕭吟冷哼一聲:「不過我也沒興趣跟他們玩,京城的地界我踏進去一步都覺惡心。」

「侯爺無意朝堂,如今我們自保便足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季逢青之前說什麼都神色平淡,這會才輕嘆了口氣,「朝堂上的事要摻和進去就一輩子難以抽身,不摻和也是好事。」

蕭吟意興闌珊地「嗯」了一聲,又與他說起了一些江湖上的事。

而江遙則被當做死物晾在了一邊,他不敢動也不敢說話,隻好保持著舉托盤的姿勢跪在那兒,手上鐐銬本就沉,舉得久了雙手輕顫起來,扣著托盤的指節發白,勉力穩住才沒摔了。

在他兩條胳膊都麻木後,蕭吟才終於想起他似的看了一眼,見他冒起了虛汗,玩味一笑,伸手碰了碰茶盞,冷聲道:「涼了,換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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