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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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遙晚上都睡在蕭吟所住的招章閣內,此處屋舍帶著一個寬敞的庭院,花木扶疏,除了用作臥房之用的正屋,東西廂房空出來給交好的客人留宿之用,另有下人住的兩間耳房,但江遙此時的身份是個乾粗活的下奴,顯然是不能住在耳房內的,隻是蕭吟對他甚是特殊,心血來潮了就會把他叫到麵前去,管家就安排他住在了耳房旁邊一個堆放雜物的小房間裡。

這個房間沒有床,也沒人給他鋪床的被褥,他每晚都是靠牆坐著,實在累了就躺在冰涼堅硬的地麵上和衣而睡。

一想到明日就要回暗閣去,江遙怎麼也睡不著,抱膝坐在那胡思亂想,一時是忐忑不安,一時又暗自神傷。

他也有想過要不要求一求蕭吟,反正蕭吟現在熱衷於羞辱他,他用低賤的姿態求蕭吟會不會還能取悅蕭吟,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

也許是這麼多年許多次的經歷讓他已經心有餘悸,他也是會害怕失望的。

他就這樣如同等待赴刑場的死囚一般靜坐了一夜,次日一早管事卻還來叫他去乾活,他眼睛一下亮了,以為蕭吟又改變了主意,可沒想到中午的時候蕭吟又讓他午後自己去暗閣,他的眼睛瞬間黯了下去。

中午他啃了個乾硬的饅頭就去了暗閣,手腳上的鐐銬依舊沒人給他去了,到了門口,竟然看見暗閣現任的閣主墨風在等著。

「主人讓你來的吧?」墨風和暗閣其他的暗衛並無不同,冷著一張臉少有表情,眼中滿是漠然,並沒有多看他一眼的意思,領著他走進去,「跟我走。」

江遙有些扌莫不著頭腦,隻是把他丟回來做教具倒也不必讓閣主親自來吧?

但他也不敢多話,隻好沉默地跟著墨風往裡走,一路上墨風沒和他說一個字,他也沒敢隨意搭話。

兩人走到了暗衛們的訓練場地,墨風停下,江遙抬眼看過去,見有數十個暗衛在此地練劍,這些暗衛都身手不凡,看起來都是暗閣裡的精英,而他們都不是獨自練劍,對麵會有一個人陪著他們練,江遙看了兩眼就看出了門道,這些陪練的暗衛完全是在配合他們,可以說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陪練之人。

場中唯有一個暗衛站在一邊靜靜看著,墨風喚道:「齊硯,過來。」

那個叫齊硯的暗衛走過來單膝跪下:「閣主。」

「從今天開始,他陪你練。」墨風指了指江遙,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口勿,看齊硯有些訝異,又補了一句,「主人的意思。」

齊硯立馬收起了訝異之色,恭聲應道:「是。」

江遙腦子有些混沌,迷糊之間齊硯已經塞給了他一把劍,他低頭看了眼,是沒開刃的劍,又看了看其他人的,發現陪練者的劍都是不開刃的,但這些精英暗衛手中的劍都是真劍。

可見暗閣為了培養精英非常肯下血本,不惜拿活人給他們當實戰演練的對象,估計失手殺了也完全合乎規矩,同時又十分愛惜這些精英,用不開刃的劍與他們對戰,以免在日常訓練中落下不必要的傷。

墨風把他交給齊硯就走了,他拿著劍還在愣怔,實在想不明白蕭吟到底是怎麼想的,而且那種忐忑了很久後發現前麵並不是絕路的感覺也很容易讓人腦子轉不過彎,有點被絕處逢生的喜悅沖昏了頭。

江遙對齊硯有點印象,當時在白家與暗閣交手的時候,他和白家的暗衛也記住了對方幾個人,除了墨風最是厲害,就是眼前的齊硯了,江遙那時就在心裡估算過狀態最好時的自己遇上齊硯能不能贏,最後自己得出的結論是,就算贏不了,打個平手還是行的。

齊硯看了看他手腳上的鐐銬,似是有些猶疑:「你……」

「沒事。」江遙壓下了心裡的不解,回過神來,掂了掂手中劍的重量,比他以前用慣的那把輕了點,對齊硯點了個頭,「大人隨意就好。」

齊硯自然不是心軟之人,方才的猶疑大概也是覺得江遙並無法陪自己練劍,聽他這麼說,也沒再思量什麼,刷一聲抽出劍來,眉眼間立刻便冷肅下來,下一瞬劍鋒到了江遙麵前。

此時的江遙和他平時給人的感覺大不相同,像是已完全變了個人,之前的溫順乖巧悉數褪去,眉宇間竟透出了幾分冷冽銳氣,如淬過血的鋒刃,暗藏殺意,眼中甚至閃著躍躍欲試的光,在劍鋒到了眼前時,旋身躲開,腳鐐擦在地上嘩啦作響,卻並不妨礙他的速度。

齊硯的劍鋒沒有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瞬息間又再次纏了過來,他正想按照自己最熟悉的方法避開再找尋機會出劍,卻在提氣的那一刻身上一陣刺痛,這才想起幾處大穴還插著金針,他此時根本沒有內力。

對齊硯這樣的高手來說,方才他那瞬間的愣神已足夠對方把握住時機,果不其然,齊硯的劍下一瞬就抵在了他的喉嚨上,劍鋒過利,擦出了細小的血痕。

齊硯移開劍,也看出了他沒有內力,不然方才他是可以避開的。

他回憶了一下齊硯的出劍,平靜道:「繼續吧。」

這回齊硯讓他先出劍,他雖然也想和齊硯比劍,但很清楚他現在的任務是陪齊硯練劍,一切都要為齊硯的劍法服務。

蕭吟那麼喜怒無常,要是因為他沒有好好做這件事又想把他送去做教具該怎麼辦?

旁邊的暗衛和陪練者顯然是長期配合,動作之間很有默契,江遙從沒和齊硯練過,之前在白家短暫地交手也隻是把對方當敵人,但齊硯在江遙出劍的時候還是驚訝了一下,江遙在方才竟然已經扌莫清了他出劍的風格,知道他是以快取勝,就選擇避開快劍的鋒芒,從側麵攻入。

陪練不是餵招,不可能順著這些人的打法,相反陪練者更像是替他們磨劍的人,要鍛煉他們的優勢,讓他們彌補不足,因而江遙這一劍可以說就是在試齊硯的快劍到底能有多快。

齊硯腳下一滑,側身抬劍擋了上去,江遙的劍靈巧地在他的劍上彈了一下,迅速撤開,箍著鐵鐐的手腕靈活地運力轉動著劍柄,劍身的虛影在半空中閃過,下一瞬便又出現在了另一邊。

雖然江遙的劍很靈巧,但齊硯還是快了一步已經在另一邊等著他,反而掌握了主動,江遙反應過來是自己身上的鐐銬動靜太大,暗衛都擅長聽聲辨位,他動作再快也沒辦法避開鐐銬的響動。

兩人這一招都用了全力,兩把劍一觸即分,下一招再起勢時兩人互相探究地對視了一眼,隨後齊硯的劍攜著風聲揮了過來,江遙仰頭躲過,月要身幾乎彎折到了極致,手一撐地,翻身躍開,遞出劍乾脆與齊硯近身對戰。

江遙手上的鐐銬限製了他出劍的範圍,劍鋒做不到大開大合,但他也很聰明,知道在盡量小的範圍內纏住齊硯的劍,把手中沒開刃的長劍耍得極為靈巧,兩把劍相互糾纏著過了數十招,難舍難分。

齊硯也對他刮目相看,如當初的江遙一樣,也在心裡估算如果兩人公平對決自己到底能不能贏,最後竟然並不敢下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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