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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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就這樣放棄了,他怕再也見不到蕭吟了……

「我是江斂之……」江遙頸間的要害被蕭吟捏住,發聲困難,閉著眼道,「護身符是兄長小時候送我的,後來他在外做官,不常見到,我就留著這個在身邊……那根發帶恕我不能說,想必主人也不因為與八年前的事有關……」

沒等他說完,蕭吟就用力掐住了他的脖子,眸中也變得陰狠,顯然因為他所說的八年前的事而無法平靜。

「八年前……」蕭吟的聲音散去了冷靜自持,竟在發顫,「你還敢在我麵前提八年前?」

江遙心上揪著疼,湧起酸澀,他確實不敢提,也沒臉提,八年前的樁樁件件都是血淋淋的,提了就是在蕭吟心上插刀,反復淩遲。

「你既然說你是江斂之,那你說,八年前發生了什麼事?」蕭吟手下用力,卡得江遙不能呼吸,「你們江家都做了什麼,而你又做了什麼?」

江遙如何能說出口,眼裡的淚水滑落下來,蕭吟卡著他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提起來狠狠扔了出去,他背上撞到琴案一角,而後掉落在地,喉間一陣腥甜,脖頸上也留下兩道紫痕。

「主人!」江遙無暇顧及自身,震驚地看著蕭吟,失聲喚道。

蕭吟的右手青筋可怖地暴出,抖個不停,像是方才用盡了力氣,而那張臉也白得嚇人,眼睛布滿了血絲,他閉上眼,沉聲道:「滾出去!」

江遙不敢留,準備跑出去找人來,見季逢青在屋外,正要說什麼,季逢青卻像是已經明白了,帶著幾個人沖進了屋。

半個時辰後才見季逢青出來,江遙趕忙上前問道:「主人出什麼事了?我、我……」

季逢青倒是很好說話,把他叫到一邊去,看他脖子上兩條掐痕,嘆道:「跟你沒關係,侯爺應該最近心情都會不太好。」

「為什麼?」江遙道,「主人的身體是有什麼問題嗎?」

「八年前那個事你也知道吧?」季逢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低聲道,「當初侯爺中了毒,眼睛看不見,那個毒一直找不到解藥,後來也是到江湖上尋訪了很多名醫,才算是找到了可以慢慢拔毒的方法,手腳上斷掉的筋脈也被接上了。但那毒頑固得很,這些年總會有反復,會有一段時間眼睛不太看得見東西。至於手腳嘛,當年筋脈斷裂,總會有些病根,你難道沒看侯爺現在從不碰兵器?因為侯爺握不動。」

江遙瞳仁驟縮,不敢置信地與季逢青對視了一眼,似是在確認這不是說謊話,看季逢青的神色許久都毫無動搖,他才失神地蹲下身,雙眼通紅,抬袖擦了眼淚又有眼淚不斷落下。

這些天他不是沒看出蕭吟與從前的差別,性格上的差別他早就聽聞了,當年張揚的少年郎在八年前就不見了,此外蕭吟一些喜好也有點變了。

他記得從前蕭吟喜歡穿乾練的窄袖衣袍,但如今蕭吟卻鍾愛寬袍大袖,從前蕭吟喜歡白色,如今卻愛深色,從衣服到器具都是深色的,還有,蕭吟如今空閒時一般隻擺弄琴棋書畫,卻不碰武。

可蕭家當年是有名的將門,蕭吟少年時就精於騎射,刀槍劍戟都信手拈來,反而不怎麼好文。

現在他知道了,原來八年前蕭吟的手腳廢了就是真的廢了,一輩子都不能再做回那個鮮衣怒馬少年郎,提不動刀劍,也拉不開長弓。

還有蕭吟的眼睛原來這麼多年還沒有好全……

季逢青也已經從蕭吟那兒大致知道了此人的身份,看他突然哭得這麼傷心,有點扌莫不著頭腦,隻好忠告他:「反正你最近離侯爺遠點,保命要緊。」

江遙低著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季逢青搖搖頭走了,過了會,江遙站起身挪到窗邊往屋裡看了眼,裡麵還有兩個郎中模樣的人在,蕭吟眼睛上蒙著黑布,襯得臉色更為蒼白,線條堅冷鋒利的輪廓也顯出了幾分脆弱。

郎中掀開蕭吟的袖子,兩邊手腕上露出兩條疤痕,時隔多年仍然明晰,在白玉般的皮膚上很是醜陋,可以想見當年的傷口有多深,郎中按了按手上的幾個穴位,低聲問了什麼,蕭吟隻是點頭或搖頭,並不說話,但方才用力卡著他脖子的那隻右手卻還輕輕發著抖,想來那隻手是不能那般用力的,稍有不慎便觸及筋脈舊傷。

江遙不敢再看,拖著腳鐐走遠了,到了回廊盡頭才停下,他很想拿回那根發帶扌莫一扌莫,每次他想起八年前的事時就會這樣做,可是現在發帶不在手上了,他看見自己手腕上被鐐銬磨出的傷痕,自虐似的掐了一下,像是這樣心就不會那麼痛了。

他是不是江斂之其實已經不重要了,江斂之虧欠蕭吟,他難道就沒有虧欠嗎?

當年下了毒的飯菜可是他親自餵蕭吟吃下去的。

是他弄瞎了蕭吟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不是故意弄瞎的!沒有主觀故意!!!

隻是我滴鵝子心裡愧疚(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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