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試探，中（1 / 2）
江偊借著建築物的房簷避雨，但還是會時不時地暴露在雨中。他沒有很刻意地去淋雨，也沒有一直躲在屋簷下方——他的目的是適當地利用這場雨。泰拉大陸上的各個種族有超越人類的敏銳感知，如果不做一些適當的偽裝，很可能暴露不必要的信息。
比如自己身上的氣味：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等等這些消息，江偊想要盡可能地隱瞞這樣的信息暴露，減少周圍人受到危害的可能性。去找沈墨的時候刻意調人多的大道也是這個目的：一路上他留意，並沒有遇到從劇團來的跟蹤的情況。而長久以來能偶爾感受到的視線，是來自無處不在的鼠王蓑衣護衛。
既然那邊沒有動作，在正式和那個首席見麵之前，他要想辦法把自己的信息消除，這場雨就是能夠利用的一個因素。江偊坦然地站在細雨之中，安然穿過路口，走向了一家咖啡廳。
「你好，請給我一杯熱摩卡。」
手中捧著熱飲，江偊在風中思考著接下來的行程：他需要另外「偽造」出另一個足夠復雜的行程，同時還要有足夠的信息去敲打目標。溫熱的飲料化作體溫，隨流動的風慢慢把江偊的衣服處理到半乾。
第一步到這裡差不多算是完全：先前行蹤帶來的味道已經被模糊得七七八八，就算是嗅覺敏感的種族也無法從殘留之中獲得更多的有效信息了。本來江偊有考慮過要不要直接去換一身衣服，畢竟自己現在這一身服裝去見那個「體麵人」似乎不是那麼合適。不過這陣雨來得正是時候，抹去信息的工作就交給它吧。
更何況……雖然經理宣稱那些中獎的座位號都是隨機抽取的，從座位分布上看如此偏遠的自己也能抽到，這似乎並非虛言。但沒有辦法確保這是「真隨機」的情況下，江偊決定對這種說法保持懷疑：他可不相信那個隔著麵具的對視也是巧合。
如此一來，倘若自己真為了「體麵」去換一身不合適的衣物，暴露的破綻反而會不受控製地增長，得不償失。下一步，進一步混淆視聽，需要自己身上沾上更多復雜的信息。
而接下來要去的地方，江偊已經打定主意。
他把杯子丟進垃圾桶，走進街角的一間書店。他信步走向暢銷書推薦區，毫不意外地找到了目標：《美的毀滅與新生-埃裡克·傑基爾》。正是作為禮物贈送的「寧靜夜幕」劇團首席的自傳。
雖然從戲劇或者藝術相關的區域挑選一本書，或者從舊書店去找一本和這些內容沾邊的書能顯得更有誠意，也更能打開話匣子，但是此刻這些復雜的準備反而容易弄巧成拙。江偊選擇的這一本屬於「不會錯的選擇」，而它存在的意義也並非聊天的由頭。隻要能夠起到江偊需要它起的作用就可以。
時間差不多了。江偊付完賬，掏出了漢克設計的手機：它擁有幾乎媲美警用甚至軍用級別的防火牆和各種安全措施，但目前還尚不明確「微笑」的具體下落，任何可能發生的負麵影響都要有備用措施。江偊給鐵臂發出了快捷欄裡的備用信息：
「任務情況需要，獨自靜默行動中，等待進一步聯絡。」
信息發出。如果長時間沒有進一步聯絡，鐵臂會根據安全規範將事件上報並由特別調查隊展開行動，在必要情況下會和官方力量進行合作交涉。做完最後的準備，江偊確定沒有其他一樓之後，江偊將手機關閉，取出了背板電池——這個功能設計是漢克執意保留的。
一向推崇完整設計的他在設計能夠連接網絡的電子設備時一定會保留將電源取出的可能。「雖然對自己的能力要有自信，但是絕不能托大，時刻保留麵對更強大對手的時候的最終手段——斷電。」江偊並不擅長處理這些信息化設備，但他時刻謹記自己隊伍工程師的意見，斷電的設備不害怕任何形式的駭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