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試探，中（2 / 2）
做好這些準備，江偊在細雨中快步返回劇院：時間似乎正巧。站在大廳一側明顯位置的招待員正將一位激動得精神有些恍惚的女士送出後台：她顯然不是劇團成員。江偊挑選了一個合適的時機上前，滿是歉意地朝招待員詢問到：
「實在抱歉，我不知道我是否遲到了？我相信我收到的信息應該是這個時候。」
沒有穿正裝的少見裝束讓招待員一瞬間多看了江偊幾眼，但是委婉的措辭和兩手遞上票據的行動似乎加分不少。「您沒有遲到，確實是這個時候：大師堅持錯開會麵的時間，這樣各位觀眾都可以和他單獨說幾句話。」她似乎看到了江偊遞上票據時候從袖口露出的包紮繃帶，此刻臉上多了幾分體諒的神色。
「您不惜抱病也要來觀劇的支持，『寧靜夜幕』劇團對此致以最大的感激。請隨我來吧。」
所以負責帶路的招待員並不是本地劇院的工作人員，而是來自劇團內部。江偊內心默默記下這一條，並在跟隨途中整理衣物蓋住了有可能暴露自己包紮的位置。龍門劇院巨大的舞台自然決定了它的後台和對應準備間的占地十分可觀。江偊在嘈雜之中隱約分辨出最裡側的房間中傳來一些激動的對話聲：
第一個聲音激動而抱怨，「埃裡克，以後別做這種臨時決定的事情了，你知道要控製這種臨時出現的特殊情況有多困難嗎？更何況是這種事！要是暴露了——」
「不，懷特，你我都知道，這不會暴露的。」另一個聲音平靜，但語氣中多了一些遺憾。「比起這個，我更覺得可悲：你看到剛才來的那幾個人了嗎？三個人全部都是其他觀眾，他們是交易到這樣的機會的，更可悲的是這樣的機會居然有人會有人願意去交易它！虛偽的麵具無處不在，真叫人——」
招待員敲門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大師。」她畢恭畢敬地說到，「下一位觀眾帶到了。」
「請他進來吧。」
「請進。」招待員推開大門，門後露出兩個男人的臉：經理疲憊的臉上帶著怨氣，可眼角皺紋裡隱藏著的是遮不住的喜悅。俊美的老紳士眼中則並沒有如此豐富的情緒，或許隱藏了更多無法閱讀的喜怒。
「終於！」老紳士的麵色終於有所變化：他的語氣熱情得就像你就是他現在最想見到的人，「一位尊重藝術的高貴者！」
「Quanto Teo（好久不見）！」
——那過於熱情的笑容和莫名問候會叫常人受寵若驚。而江偊則是收緊了背脊，準備好應對一切可能的意外，微笑道：
「向你致意，傑基爾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