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對立的一體兩麵（1 / 2）
淩星夜目送著不知火童一行人離去。
等所有人都走遠了，他才終於收回視線，轉而看向自己的左手。
淩星夜活動著手指，認真地在手指上戴好操縱絲線的指環。
一根根絲線從他的身體各處延伸出去，最終連接到身邊的傀儡魍魎身上。
做好所有準備工作，淩星夜滿意地點點頭——這次不僅僅是他操縱魍魎了；如今裝備了「黃金之心」的魍魎也反過來為傀儡師提供動力。
否則，淩星夜覺得自己的身體恐怕無法承受接下來的戰鬥。
他突然咳嗽幾聲，吐掉口中的血沫。體內由「未元物質」彷製的白銀之血，一邊提供自愈能力，一邊也在破壞著他的身體。其中的平衡很難掌控，偶爾吐血什麼的，是不可避免的情況。
「好險，要是被童她們看到就麻煩了……」淩星夜苦笑道，「這麼倉促的表演還是第一次啊，幸虧我經常進行街頭表演，有豐富的臨場經驗。」
最後整理一下身上的裝束打扮，就像登台表演一般，淩星夜帶著魍魎昂首闊步，向前走去。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幕了，即使沒有觀眾，作為表演者的淩星夜也要傾盡全力奉上最精彩的表演，為整場劇目畫上圓滿的句號。
他一步步向浮空要塞中心走去——那裡是之前那棟低矮樓房的位置，有著神之塔的殘骸。
雖然淩千機沒有明說，但最後決戰的地方，想必就在這裡了。
噠，噠，噠，噠……
淩星夜不疾不徐地走著，抵達神之塔殘骸的同時，淩千機設定的時限也剛好到期。
空中突然有光芒閃爍，就看到淩千機從天而降，輕盈地落在他的麵前。
正是全身上下煥然一新的淩千機。
看來趁這段時間積極備戰的不隻是淩星夜這邊。
「你很守時。」淩千機說道。
「當然。」淩星夜說，並且操縱魍魎擺出戰鬥姿勢。
淩千機卻沒有動作，而是繼續勸說：「還不肯死心嗎？你我之間其實完全沒必要開戰。」
「這話我也贊同，隻要你可以放棄那不現實的想法。」淩星夜回應道。
「那是不可能的。」淩千機搖頭，「這恐怕是有史以來距離『千年大計』最近的一次。我可不希望就這麼輕易放過。」
「就是這樣嘍。」淩星夜聳聳肩，攤開雙手，他身邊的魍魎也同步做出同樣的動作，「如果我們的意見想法真的那麼統一，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分成兩個人了吧？當意見差距太大的時候，戰鬥也就不可避免了。」
「我也再說一次，」淩星夜接著說道，「你大可以自己去追尋那真理世界，不要拉上我，也不要擅自代表人類做決定。」
淩千機長長地嘆息一聲：「可笑，我本以為你會是最清楚的那個人——淩星夜，你應該知道自己的身世來歷了吧？」
「你的人格是復製品，你的記憶是人為編造的，所謂的『前世』也不過是設定……你的存在本身就證明了這個世界也隻不過是南柯一夢，是一場早已經被安排好劇本的戲劇罷了！」
淩千機越說越激動——這個世界，還有所謂的「真實」可言嗎？
連記憶和感覺都能人為編寫和篡改的前提下，誰又能保證自己是真實存在的、獨立自由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