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If番外-籠中鳥(1 / 2)
【免責聲明:是平行世界的番外,劇情接在34章結尾處,姚安要離開洛杉磯的時候。假設的情形是鍾淺錫因為姚安的離開而黑化,姚安沒有逃脫。不喜歡小黑屋劇情、不喜歡看強致愛的姐妹千萬不要往下看,會踩雷。】
2015年的初冬,洛杉磯一片晴朗。陽光鋪滿柏油馬路。沒有下雨,沒有下雪,再好不過的一天。
鍾淺錫坐在賓利的後座,卻像是被一場雪崩蓋住,久久沒有動過一下。
「老板?」米勒隔著聽筒,窺探到了一點秘辛,忍不住大著膽子發問,「那我們還去機場嗎?」
鍾淺錫起初沒有回答,半晌醒過神,溫聲回道:「去。」
「可是姚小姐說……」
「我聽到她的話了。」鍾淺錫笑著打斷了米勒,摩挲起鑽石袖扣。十字架鋒利,幾乎要割傷他的皮膚。
姚安說她要走。
他們每個人都要走——曾經是母親,之後是父親,現在是他的小鹿。
一遍遍被拋棄、一遍遍地被背叛,在自己最需要他們的時候。
他沒有家了。
這個事實在腦海中浮現的瞬間,鍾淺錫心裡長久拉著的那一根弦,終於「啪」地一聲崩斷。
米勒被老板反常的態度嚇了一跳,打了個磕巴,小心翼翼地確認:「如果繼續去機場的話。您的意思是說……?」
「攔下她。」
鍾淺錫臉上在微笑,眼睛裡卻沉著扭曲的影子。獸爪從月匈腔裡伸出來,撕開一個填不滿的口子,非得把獵物生生吞下去才行。
誰都別想走。
尤其是他的姚安。
*
前往北京的飛機已經登機完畢,還有十五分鍾就要起飛。
姚安坐在過道靠右的位置,側臉往外看。舷窗外陽光燦爛,暖融融地讓人犯瞌睡。
不舍、緊張、對於前途的擔憂,或許還有一點點對於這座黃金城不該有的留戀。種種心情交織,需要幾個月去平復。
不過這些都不是姚安現在該考慮的事情——長途飛行最耗體力,不如好好睡一覺,補充精力。
於是姚安用毯子把自己裹緊,闔上眼睛。
不知過了jsg多久,一句呼喚叫醒了她:「姚小姐?」
姚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現是空乘在詢問:「有點事情,能麻煩您跟我過來一下嗎?」
對方穿著製服,態度十分禮貌。
姚安沒太多想,回了一個「好」字,解開安全帶,跟著往前走。
穿過狹長的過道,前麵是頭等艙的方向。
走著走著,姚安無意間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距離應該起飛的時間已經過去10分鍾,飛機卻並沒有按照計劃推離跑道,還停在停機坪上。
是晚點了嗎?
問題拋出去,空乘卻隻是笑笑,沒有給出答案。
「那現在是需要我去做什麼呢?」姚安忍不住又問。
「您馬上就知道了。」
在聽到這個回答之後,淡淡的不安驀地在姚安心底湧起,沒有原因。
不對,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姚安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腳步剛要停下,胳膊卻被人猛地拽了一把,推進一個私密的空間。
唰。
頭等艙的簾子在身後閉攏,過道上正站著一個不屬於這裡的身影。
「米勒?」姚安訝異地問。
「是我。又見麵了,姚小姐。」米勒熱情地開口。
聲音在姚安的嗓子裡卡了一下,才艱難地吐出來:「你為什麼在這裡?」
米勒不答,笑著轉身,示意她往出口走:「我是很想和您聊天的,不過時間比較緊張——您知道,已經比預定的晚了一些。耽誤大家起飛總是不好的,所以先跟我走吧,車就停在下麵。」
姚安是不可能跟上的。
米勒雖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但他不會無緣無故出現。
那麼事實隻可能有一個:鍾淺錫不打算讓她離開。
姚安警覺地開口:「他要做什麼?」
「鍾先生認為,您和他恐怕有一些誤會。如果您方便的話,應該和他回比弗利,把誤會解開。」
「我已經和他分手了。」姚安一動不動,「再說我們根本沒有誤會……我要回家,是不會下飛機的。」
米勒頗為無辜地指了指停機坪:「可您的行李已經被卸下去了。」
姚安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這才發現運著她行李的小車已經開遠。
「不,你們不能這樣做。」姚安起初僵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掏出手機,想要撥打報警電話。
米勒兩手一攤,沒有阻攔她,而是非常和氣地回道:「您當然可以報警,這畢竟是一個法製國家。但我的建議是,如果您不希望中國的家人出事,最好不要這麼做。」
姚安聽到這裡,動作驀地停住:「你是什麼意思?」
米勒笑了笑。
姚安父親的身份證號、母親的身份證號,家庭住址,鬆城的工作單位……一項接著一項的隱私信息,被他隨口報了出來。
越聽,寒意越是刺骨,讓人手指打顫。
啪。
姚安的手機再也握不住,掉在了地上,又被米勒體貼地撿起。
「我想我們以後是經常要見麵的。」米勒親切地開口,「所以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這麼難堪。您說對麼,姚小姐?」
保鏢在他身後聚攏,越靠越近。
陰涔涔的影子投下來,擋住了所有退路。
姚安之前一切關於自由的設想——比如她要走、對方就會欣然允諾,都是基於「鍾淺錫是一個紳士」這樣的事實上的。
是的,九成的時候,鍾淺錫確實是一個紳士。
但今天恰好就不是那麼一天。
在絕對的資本麵前,個體的力量是極端渺小的。隻要對方願意,抬一抬手指,就能把她和家人碾成碎末。
「他瘋了。」許久後,姚安喃喃地說。
對於老板的決定,米勒一向不會發表評論。他隻是熱情地笑笑,示意姚安跟上:「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
邁巴赫就停在一出停機坪的地方,鐵盒子一樣,密不透風。
行李早就被裝進了後備廂,車門被保鏢拉開,那個許久未見的影子就坐在車裡。
鍾淺錫沖姚安伸出手。
姚安沒有動。
直到身後的保鏢提醒似的咳嗽了一聲,她才避開鍾淺錫的碰觸,僵硬地坐進車裡。
空調太冷了,冷到姚安開始發抖。
這次鍾淺錫沒有關掉空調,而是抬起胳膊,把姚安緊緊摟進懷裡。少女的臉貼著堅實的月匈膛,被雪鬆香壓得幾近窒息。
車子朝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