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船(1 / 2)
駱言北和棚子離得最近,也是最後一個跳進水裡的,就在他跳下的後一秒,腳下的木板四分五裂,整個長廊竟像憑空消失一般,不復存在。
黎洛抱著肩膀,渾身發抖。
因為那個棚子還在。
就那麼遠遠地飄在海上,男人的背影和岸邊隔開一大段空曠的海麵,像個幽靈般飄在海麵,提醒著他們,說話要小心。
「怎麼會這樣?」
回了岸邊,紀薑餅擰乾頭發,看向靳以南,仿佛已經習慣從靳以南這裡得到答案。
靳以南擰了一下濕透的t恤:「應該是姿勢不對。」
紀薑餅:「姿勢不對?」
靳以南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就是問他要船的姿勢,可能是人不對,也可能人數不對。」
「還好你讓我們跳了,不然木板斷的那麼快,還不知道會怎麼樣。」黎洛小心的挽著裙子:「跳下來隻是嗆口水,要是掉下來的可能就被木板砸死了。」
靳以南沒說什麼,畢竟他是個走地雞,時刻觀察能淹死自己的地方算是本能。
「這個碼頭沒用了。」
罪魁禍首麵色平靜,駱言北指著南邊:「去下一個吧。」
隻有三個碼頭。
現在少了一個,隻剩兩個。
幾個人走在路上,黎洛和紀薑餅都沒敢說話,和來的時候不同,麵色蒼白又焦慮,有氣無力的落在了後麵。
靳以南走在前麵,比駱言北慢兩步,表情很淡,和出門的時候沒什麼兩樣:「你剛才沒覺得不對勁?」
駱言北沒回頭,隻有聲音飄出來:「覺得。」
靳以南想到了什麼:「你故意的?」
駱言北的步子放慢了一點,反問道:「你直接說,她就會讓你一個人上去嗎?」
黎洛是nc,自己無法和nc對話,所以必須時刻跟著角色卡才能聽到有用的信息,這種情況下,想要留下黎洛一個人過去,難免會起一番爭執,在文明禮貌的範疇下,他們也未必攔得住黎洛跟上來。
「吃點苦頭就不一樣了。」
駱言北聲音冷淡:「後麵應該還有這樣的情況,我勸你不要對女孩子心太軟,到時候把自己搭進去,我是不會救你的。」
???
神他媽倒打一耙。
幾個人繞著島走了快一個小時,終於到了第二個碼頭,和之前的碼頭一模一樣,還是那條百米長的木質長廊,孤零零的一長條,立在海上,隻不過這次誰也沒說要上去。
駱言北淡淡道:「應該隻能一個人上去。」
黎洛站的遠遠地,生怕腳下又裂開:「你們看看誰去吧,我肯定不上去。」
民宿裡還有個湯澄,碼頭的數量比角色卡要少一個,得賭一把。紀薑餅突然拉了拉靳以南,絲毫沒有糾結:「靳哥,你去吧。」
正午的太陽格外刺眼。靳以南站在長廊的入口,褐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泛著淡淡的金棕,紀薑餅隻覺得此刻盯著自己的這雙眼睛格外漂亮,沒有注意到靳以南眉心滑過的一絲打量。
靳以南收回了目光:「好。」
盡頭還是那個棚子。
一模一樣的場景,一模一樣的男人,甚至連站的位置都一模一樣,那雙眼睛還是那麼空洞而滄桑,紅血絲纏著眼角,仿佛死不瞑目一般。
靳以南沒有拖泥帶水,打定主意走了上去。
「有船嗎?」
他說著,一條腿已經抬了起來,打算看情況不對就立刻往後跑,畢竟他也沒有把握。
出乎意料的是男人並沒回答他有或者沒有,隻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像之前一樣,從脖子裡拽出了那條黑繩拴著的口哨,往海麵的方向吹了一下。
片刻後,整個海麵突然響起一陣轟鳴,像是有一塊巨大又厚重的幕布倏地被撐開,發出沉悶的聲響。
喇叭聲響起在空氣中——
【船中規則】
【不要靠近駕駛艙】
【不要第一個打開貨艙】
【如果沾到海水,請立即停船】
【不要吃任何紅色的東西】
聲音消失的下一秒,海麵的盡頭出現三張高高懸起的船帆,桅杆細長而筆直,正朝著棚子的方向緩慢行駛而來。
是船。
和畫裡一模一樣。
船行駛到靠近岸邊的地方,男人嘴裡銜著口哨,毫無生氣又動作緩慢的吹了兩下,船便慢慢停了下來,靠在碼頭一側。
如果是拍鬼片,靳以南覺得這一定是個有氣無力的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