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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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秦將軍派人送了密信過來。」

江鐸進來的時候,宋青遠正專心致誌地給一個漆盤描漆。

會盟將近,宋青遠讓秦子箴帶人打聽消息。沒想到才不過兩天,派去的人就送了消息回來。

「知道了,讓人進來吧。」宋青遠放下手中的漆盤,隨口應道。

在還沒穿越到這個世界以前,作為研究院最無所事事的投資人,宋青遠曾在研究院偶然翻閱過《髹飾錄》,一本記述漆器製造技術和漆器品類的書。

當時宋青遠就對書裡漆器的製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興致勃勃地谘詢了一位國內有名的工藝美術大師。隻不過還沒來得及親手試驗,就穿越進了這個不知名的世界。

如果這具身體的原主是尋常帝王的兒子也就罷了,上頭有兩個出身正統的哥哥,不管怎麼算,那個王位都輪不到宋青遠來坐。

隻要他穿越後不作死,完全可以安安穩穩混個封地,體驗一下古代閒散王爺的人生。

上輩宋青遠好歹算個「總」,一睜眼就有多少個人的生計和研究項目要考慮,也沒機會感受這種遊手好閒的紈絝子弟的生活。

但偏偏燕王的上一個職務是南周的輔國大將軍,被派去幽雲平定叛亂,結果收復了幽雲十六州後不過三天,被扣押在南周的親眷就失蹤了,燕王以此為由直接自立為王。

很難讓人不懷疑這是燕王自導自演的一場戲。

可能自己的王位是靠著不正當手段獲取的,因此就深入貫徹了這種富有攻擊性的掠奪文化。不僅是在軍隊中,連將來王位的繼承人也要「能者任之」。

宋青遠在現代時,就對隔壁公司的「狼性文化」不是很贊同。

好好的人不做,偏去當野獸。

這具身體的原主就是死在了幾個兒子的王位爭奪戰中。

如果有機會,宋青遠真想問問燕王會不會為此感到傷心和內疚。畢竟自己的小兒子隻因為他一句能者任之,就死在了他親哥的手上。

不過他猜測燕王大概率是不會的。

但人死後,不僅不能復生,還把無辜的宋青遠打包送進了這具被糕餅毒壞的身體裡。

天知道他不過是忙著視察一個新項目沒休息好,腦袋有點暈,結果再睜眼時就來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後有多崩潰。

唯一的幸運之處就是,宋總與這位結局淒慘的燕雲三王子同名同姓,樣貌也有幾分相似之處,讓他在想家時還能看著自己的臉聊以慰藉,不必對著一個陌生的名字和一張陌生的臉懷疑人生。

這種苦兮兮的生活,直到他在和兩位哥哥的鬥爭中失敗,作為質子被送來南周後才結束。

雖然在私德方麵,燕王很不怎麼樣。

但挑剔如宋青遠,也不得不承認,在個人業務即帶兵打仗方麵,燕王還是很有幾把刷子的。

最開始的燕雲不過是個占據了幽雲十六州那一小片地方的小國。但隨著這幾年不斷地向南擴張,現在的燕雲幾乎占據了南周北麵的一半國土,完全夠資格和老東家南周叫板。

強國送公主和親,自己當嶽父。弱國送兒子做質子,給別人當孫子。

雖然燕王在北境把南周打得像孫子似的。但抗不住南周經濟發達、物產富饒,打不過就跑,直接退到黑山以南。燕王也沒能力翻山越嶺繼續向南周進兵。

於是隻好在大兒子的慫恿下,送自己的小兒子,就是倒黴蛋宋青遠,去人家裡當孫子。

隻要每年假惺惺地給宏德帝遞幾封表示臣服的國書,再送些不值錢的土儀,就能換來南周每年豐厚的歲賜。

要是哪天對歲賜不滿意了,還能繼續打仗,反正南周打不過他們。

這簡直是一筆無本的買賣,不乾就是傻子的那種。

南周的皇帝是個小心眼但又極愛麵子的中年男人。

雖然對於宋青遠他爹作為南周大將去清繳叛軍,結果自立為王的行為恨之入骨,私下裡也時不時要去找宋青遠茬。但在麵子上,還是要裝出一副六州唯一正統皇帝的寬容豁達來。

所以就表麵上看,宋青遠來了南周的日子還不算太難過。雖然失去了自由,但每天可以無所事事地躺平。

畢竟律法規定,質子無事不得出京。因此宋青遠終於能終於抽出空來,琢磨他感興趣的漆器製造技藝。

漆器的製作十分復雜。漆器首先要用木頭做一個模子,再在模子在上裱上若乾層布帛。等到打磨填平後,再經過戧金、填漆、描漆等一係列工藝,一個華美的漆器才算最終完成。

宋青遠回憶著自己看過的資料。不管是刻模還是裱布,這些步驟對於他這個隻會紙上談兵的人來說還是略有難度。

因此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讓江鐸從城外的田莊找了一個經驗豐富的漆匠來代替他完成。

罩好漆之後的漆盤,需要用錐刀或針尖,陰刻出圖紋,然後再上漆。

宋青遠琢磨了半天,決定在盤子上刻幾隻貓。原型就是宋青遠在公司時,經常餵的幾隻流浪貓。

但很快,宋青遠就失去了自信。

想要刻出貓毛柔軟蓬鬆的效果,就這麼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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