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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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蘇綏說的是,說的是唐慢書????

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趙平完全愣住了,瞳孔瞪大的如同心髒病發的人,且這個狀態至少維持了整整三秒。

稍微從死亡邊緣緩過來後,他先是懷疑自己聽錯了,求生的本能讓他不敢去相信事情的真實性。

接著,趙平惶恐不安的環顧一周,急切地想要從在座各人的表情裡找出些蛛絲馬跡來,證明從蘇綏嘴裡說出來的那個人名並不是唐慢書,或者是他癡心妄想搬出這麼位大人物來給自己擋木倉。

但無論是柏鉞、顧嶼安,還是周路陽,皆是臉色鐵青、無比陰沉的看著他;就連剩下那些平日裡稱兄道弟的好哥們,也全都是一臉的嚴肅,人人臉上都寫滿了自危。

越看心裡便越沒底,希望便越渺茫。到最後,趙平終於將驚慌失措的目光投向了蘇綏,企圖從他的表情和眼神裡看出些什麼來。

但很可惜的是,蘇綏從始至終都噙著淡淡的笑意,似乎有些嘲弄,又好像沒有,看得趙平的心一點一點的沉入了穀底。

唐慢書……

如果他真的是蘇綏的叔叔,不管是不是「乾爹」,那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

前一分鍾還自高自大、仗勢欺人的趙平,這一下子,氣勢瞬間就降了下來,帶上了討好的笑,一個勁的說:「瞧我,這嘴真是犯賤,一個沒管住就愛胡說。」

「怪我怪我,都怪我,蘇老師千萬消消氣,可別跟我這種阿貓阿狗一般見識。」

趙平翻臉可謂比翻書還快,這麼快就自己搶走了「阿貓阿狗」的頭銜,惹得在座眾人都互相看了一眼,眼神裡是憋不住的嘲笑,嘲笑裡還帶著落井下石。

蘇綏笑容未變,依舊保持著剛剛的樣子,對趙平輕輕的說:「我叔叔臨出門前,特意囑咐過我,要是有誰欺負我呢,就找他告狀,他來出麵解決。」

說話間,目光放在了趙平緊緊攥住的那杯酒上:「這酒,我今天確實是不想喝。趙副台長要是特別想以酒會友的話,要不然,我給我叔叔打個電話,把他叫來,你們好好的把酒言歡一下?」

謔!

眾人的眼睛猛地就亮了起來,生怕事情鬧得不夠大,目光灼灼的在蘇綏和趙平之間來回轉換,一時之間簡直是目不暇接。

趙平聽完蘇綏的這一番話,連冷汗都流下來了,豆大滾圓的汗珠「啪嗒」一聲打在深色的西裝領帶上,現出明顯的一片痕跡。

他現在根本是騎虎難下,答應蘇綏也不是,不答應蘇綏也不是。思來想去,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後悔,悔到嗓子眼裡去了!

叫你他媽的見色起意!這下好了吧,踢到鐵板了!

心中雖然絕望,但趙平還是想垂死掙紮一番。

他二話不說,立馬舉起酒杯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對蘇綏說:「蘇老師,我這人酒一喝多了就愛瞎說,您多擔待點兒,我在這兒給您賠禮道歉了。」

說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口氣乾掉了整杯白酒。

這酒度數太高,辣得趙平縮脖子擠眼的,喉嚨裡像是被火燒過一樣,好懸沒重新吐了出來。

趙平將喝光的酒杯倒過來展示了一圈,一滴都沒有流下來,以此證明自己的誠意。

他誠惶誠恐的看向蘇綏:「蘇老師,您看……」

蘇綏壓根不吃他那一套,微微笑道:「我沒有逼誰喝酒的愛好,您可以隨意一點的。」

話確實說得溫聲軟語的,可這溫聲軟語對於趙平來說,卻無異於魔鬼的詛咒。

蘇綏是不會逼誰喝酒,但有的人會啊。

周路陽率先站了出來,挑了個紅酒杯大小的圓柱形杯子,容液量可比普通高腳杯大多了。他倒了滿滿一杯茅台,端著走到了趙平身後。

趙平隻覺得一陣陰風吹了過來,吹得他後腦勺層層堆積的肥肉都一陣發涼,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

卻被周路陽往下一按,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動了。

趙平麵帶討好的仰起一張肥頭胖耳的大臉,這個角度看得周路陽直犯惡心,喉結都已經湧動了幾下,好懸沒一口吐出來。

「周影帝,您這是……」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我來敬趙副台長您的酒啊。」

周路陽笑著往下按了按他的肩膀,見這人還有些掙紮的意思在裡麵,於是又加重了力氣。

趙平隻是個大腹便便、外強中乾的中年男人,身體早就被酒色掏空了,根本就敵不過年輕力壯的周路陽。他稍微一用點力,就能夠把趙平給乾趴下。

麵對這種情況,周路陽心裡清楚,趙平一定十分生氣。

可趙平越是生氣,周路陽反而越是表現得笑裡藏刀,按著他的肩膀,狀似很親熱的說:「學長性格靦腆,家教好,喝不來酒。趙副台長,你想喝酒,可以來找我啊。」

「我可是奉陪到底的,保證讓您足夠盡興。」

趙平想到周路陽剛剛逼柏鉞喝酒的樣子,背後止不住的冒冷汗,心想他怎麼可能喝得過這種不要命的瘋子。

「這,這,不用了。」他尷尬的打著哈哈。

「不用?趙副台長這是看不起我?」

周路陽說笑間,酒杯已經遞到了趙平嘴邊,他打眼一看,對麵還有個蘇綏在笑意盈盈的看著。

這種情況下,趙平就是心裡再發怵,也不敢拒絕周路陽的敬酒。

關於《白月光》劇組裡的一些傳言,趙平其實也有所耳聞,知道周路陽可能對蘇綏抱有不一樣的情感,但他在此之前一直認為那不過就是看蘇綏長得好、隨便玩玩圖個新鮮而已。

如今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傳言竟然是真的,光看周路陽是第一個站出來替蘇綏出頭的就明白了。

事到如今,趙平也沒有辦法,隻能應下這杯藏著刀光劍影的酒。

麵對周路陽明顯捧殺他的話,趙平絞盡腦汁的應付道:「鄙人哪有這麼大的麵子,能和周影帝喝上這麼一杯,簡直就是托了蘇老師的福。」

周路陽聞言,眼睛裡的光亮莫名閃了一下,嘴角也扯出了一抹帶著嘲諷意味的笑容。

趙平正想接過那杯酒,周路陽的手臂忽然一抬,舉到了他的頭頂,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的將酒杯傾斜——

白色醇香的酒液從頭頂二十幾公分的地方,淅淅瀝瀝的倒在了趙平的地中海腦袋上,順著油膩到能發光的大腦門往下繼續流,就這麼流了一臉,直到快流到嘴巴邊時,周路陽才大發慈悲般開口道:「敬您的這杯酒,您可一定要喝啊。」

他的笑容很是惡劣,還帶著幾分邪氣:「趙副台長,可別給臉不要臉哦。」

趙平忍著屈辱,閉了閉眼,伸出舌頭舔乾淨了流過嘴角的酒液,一滴都沒有放過。

辛辣的酒液刺激得趙平滿臉通紅,每一個粗大擴張的毛孔似乎裝滿了酒精,泡得他麵紅耳赤。

趙平從混到副台長這個位置後,就從來沒有受到過今天這樣的羞辱——還是由一個自己一直都不怎麼看得起的明星。

他的拳頭在桌布的遮擋下握得死緊,渾身都因為周路陽的所作所為而氣憤到發起抖來。

趙平甚至不敢抬臉,隻敢悄悄地用餘光做賊心虛般迅速地掃了一圈,被眾人戲謔的眼神燙得渾身一震。

業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在這兒了,他們會將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記在心裡,將他的恥辱模樣記一輩子,並且出去之後,恐怕就會當做一筆津津有味的談資,將今晚的事宣揚擴散,最後鬧得人盡皆知。

那時,他的臉就會真的丟盡了,永遠都會被當做茶餘飯後的一個笑話來看。

可即便是這樣,趙平也根本不敢有任何意見。他不隻是忌憚著周路陽一呼百應的影響力,更是忌憚著蘇綏背後的唐慢書,不得不硬生生扛下了這份羞辱,即便麵對周路陽帶著惡意的問題,也還是隻能陪著笑回答,就像那些曾經他包過的賠笑的小明星一樣。

唯一的差別就是,小明星們至少長得好看,笑起來還挺賞心悅目的,而趙平除了諂媚的倒人胃口以外,就隻剩下惡心了。

「怎麼樣,這酒烈嗎?我看趙副台長這副油光滿麵的嘴臉都被嗆得通紅呢。」

「烈,烈,真是好酒!」

周路陽滿意的勾起了唇角,抬起頭看向了蘇綏,眼睛亮晶晶的,猶如一條求主人誇獎的小狗狗。

趙平言語猥瑣的強製敬酒讓他想起了和蘇綏的第一次殺青宴,那個時候的周路陽還沒能認清楚自己的內心,錯把白月光當做柏鉞,因而在殺青宴上,不僅對蘇綏困難的處境冷眼旁觀,甚至還推波助瀾,將自己被針對後的敬酒都推給蘇綏,害得他最後醉到沒有辦法一個人回去。

一想起這件事,周路陽心裡就難受得要命,恨不能穿越回過去,在第一個人惡意向蘇綏敬酒時,就把他攔下來,竭盡全力保護好他的學長。

可惜,過去的事已經發生了,那些早就造成的傷害,也不可能再被撫平,周路陽隻能在悔恨的煎熬中盡力的去亡羊補牢,寄希望於能夠起到那麼一丁點兒的作用。

他無比期待的看著蘇綏,然而青年和他正相反,不僅沒有露出太熱切的眼神,甚至連表情都是淡淡的,就隻是很普通的回望了一眼。

預想中的誇獎沒有,周路陽頓時喪氣起來,把怨氣全都撒在了趙平身上。

「我再敬您三杯,趙副台長可一定要賞臉。」

說著,又給趙平倒了滿滿三杯白酒,這次倒是沒有倒在他的地中海發型上,隻是整整齊齊的推到了他麵前。

趙平無法推辭,咬咬牙,將這三杯喝得一乾二淨,一滴多餘的酒都不敢剩下。

喝完之後,期期艾艾的看向了蘇綏,盼望著青年能夠解氣。

「蘇老師,這酒我都喝了,你——」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略帶著些陰鬱的男聲打斷了。眾人看清聲音的源頭後,瞪大的眼睛中都寫滿了吃驚。

隻見在進入這個包間後就沒怎麼出過聲、異常低調的顧嶼安突然站了起來,嚇了趙平一大跳,也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他不整娛樂圈裡那套虛頭巴腦的,直截了當的提起空啤酒瓶子往桌子上用力一摔,瓶口瞬間就整個炸開了,青色透明的厚玻璃碎片濺了一地。

有的甚至直接飛過了桌子,把趙平的耳朵劃了個不大不小的口子,往外冒著血珠。

他當即就疼得擠眉弄眼的,卻連吃痛都不敢叫出聲來,害怕的盯著顧嶼安。

顧嶼安身上帶著股不怕死、敢拚命的狠勁,惡狠狠地盯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趙平,拎著碎口玻璃瓶指著他,說:「我不敬你酒,我警告你一句話——」

哪句?

顧嶼安恐懼人群恐懼社交,很少會主動暴露自己的存在感,就是平常保持的太神秘了,現在這麼突然發起火來,才更讓人捉扌莫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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