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四、往後與王後(1 / 2)

加入書籤

孟窅在屋裡坐月子,內務府卻有那慣會討巧的,特意謄抄一份名冊送進聿德殿來。

小兒子被謝恭人抱回西暖閣睡覺去了,臻兒也在碧紗櫥後頭歇晌。孟窅歪在軟枕裡,手裡捧著靛藍印花綢子封麵的名冊。

「琉璃殿順才人盧氏、才人尹氏、寶林薛氏……」讀到陌生的名字,她抬頭看了眼齊薑。

齊薑立刻為她解答。「就是原先東院的雪溪姑娘。」

「原來她姓薛。」她確實沒看過妃嬪的冊文。崇儀隻與她說過對李王妃的安排,其餘的一概沒有談及。都說她愛拈酸不容人,兩個人的家裡她就是容不得其他女人。

晴雨對王府的人事更熟悉,便解釋了雪溪這個名字的由來。

「她是個實心眼,性子和麵人兒似的。得了主子的抬舉也不張揚,還一直在東院做端茶倒水的活。不知道這會兒進宮了,她還去不去伺候蒹葭殿的茶水。」

晴雨又說了一會兒,眼見孟窅神色淡淡的,立刻回味過來。她隻當是逗悶子的笑話來說,但元娘娘顯然不愛聽。

齊薑心知,主子爺為娘娘修訂禮儀增製儀仗,多少讓晴雨她們有些飄飄然。大宮女晴雨尚且如此,那些年級更小一些的更要心思浮躁起來。

「潛邸那些舊事都是老黃歷了。如今那位是薛寶林,往後不可失了規矩。」

「是奴婢失言,多謝姑姑提點。」晴雨低頭道是。莫說白月城的人最是趨炎附勢,不得寵的嬪妃日子過得甚至不如寵妃身邊的宮女。當年在王府裡也無人能與主子爭鋒。她連李王妃都沒放在心上,是打心眼裡瞧不上雪溪,但齊薑的教誨不得不聽。

「這會兒內命婦應該已經在蒹葭殿拜見,聆聽王後訓示後即作禮成,從此就是在冊的妃嬪。主子趁早習慣起來,潛邸時的那些舊稱謂就忘了吧。」

這是十分掃興的話,齊薑卻不得不自討沒趣。其實她心裡也頗是難為,可屋裡還得有一個潑冷水的人,時不時給孟窅和她身邊的人緊一緊弦。

孟窅果然沉下臉,名冊一合丟開一邊去了。她剛才忽然想到冊封大典當晚崇儀必須去蒹葭殿,心口一下就堵得慌。

齊薑抿抿唇,唯有暗自唏噓。這都是大王慣出來的脾氣,成日裡仿佛長不大的孩子,一丁點兒的心事也藏不住。上位者把喜怒明晃晃地掛在臉上不是什麼好事,裡裡外外多少眼睛盯著,傳到外頭又要編排出許多是非。

「我都記下了。」孟窅悶聲不樂。

「攏共才三位,還有奴婢們記著呢。」晴雨笑著打圓場。滿打滿算新朝的後宮隻有五位娘娘,琉璃殿那三位連娘娘兩個字都不配呢!大王又為主子添置儀製,今後走出去,主子的排場幾乎與李王後比肩了。

才三個,孟窅也不樂意。何況今晚崇儀還要去李王後那裡,她一想起渾身都不舒服。

齊薑打算今晚請大公主留下來,以免主子胡思亂想。否則明兒大王瞧見,伺候的人還要吃掛落。她無奈地想,讓一個孩子來開解做娘親的,嬌氣如斯也隻有這一位了。

孟窅在屋裡心生幽怨,蒹葭殿裡的李岑安也是忐忑不安。

稍早順才人領著尹才人、薛寶林來拜見,隨後接見六尚局五品以上管事。前一刻花團錦簇,她如那高壇之上俯瞰俗世眾生的菩薩受眾人頂禮膜拜。

一旦禮成人去樓空,仿佛夢中繁花轉瞬間消散。李岑安環視殿內,看見乳母和夢溪喜氣洋洋的笑顏,卻忽然心悸發慌。

林嬤嬤的嘴角上揚,激動地上下端詳一身鳳袍的李王後。司製房的繡娘真是手巧,裙子上的五色鳳凰昂首展翅仿佛下一刻就要騰飛而起。她難抑心中激盪,捏了捏手不敢碰觸,怕自己褻瀆了鳳凰的高貴。

「王後娘娘可要更衣。奴婢服侍您換下吉服,再讓小丫頭來揉揉肩也好鬆泛鬆泛。」按行事歷,大王酉正二刻進蒹葭殿。娘娘正好稍作休憩,酉初過後再重新梳妝打扮,時間上剛好。「這會兒時候還早,娘娘躺一會兒養足精神,到時候容光滿麵地迎接聖駕。」

李岑安看了眼殿外的天色,外麵光華正盛。她點點頭,示意林嬤嬤來安排。隻有她自己知道,沉穩的外表下藏著彷徨紛雜的一顆心。

她與那人已有數月不見,她甚至記不起上一次見麵時的場景。

之前,她千方百計向見一麵,有好多話想當麵訴說。如今突然得了準信,知道他就要過來,李岑安卻不由心慌意亂。

卸下滿頭珠翠,頭皮一陣輕鬆。夢溪手勢輕柔地按著腦後的穴位,李岑娜不覺合上雙眼,嘗試著放空心緒。她得好好想想,今晚見到大王說什麼,怎麼說……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都市相关阅读: 鬥羅之九尾撼天 國民法醫 未來幾何 我的分身可以修煉 我和女總裁互換了身體 投資啟示錄 神醫棄妃要和離 雷淵修羅 四爺怎麼可能不做皇帝(清穿) 清穿之貴妃分外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