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五、憋屈與委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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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岑安在座位上向前傾身,低首微微收起下頜,溫馴而不失端莊。

李岑安擺出完美儀態,等崇儀原諒自己的失誤。新年裡大好日子,又是登基大典才過,正是他最誌得意滿的時候,自己再好好服個軟,總該把這事揭過去。

可崇儀不出聲,捂著懷裡的手爐,似乎還在等她繼續往下說。

林嬤嬤見房裡的氛圍有些冷,帶人又添上兩盞燈,走到李王後對麵的時候,悄悄對她使眼色。她想勸李王後更主動一些。好容易大王進了門,必須想盡辦法把人留下來。冊封當晚,大王如果不留宿,不用等到天亮,闔宮上下就能知道王後顏麵掃地。從今往後,王後還如何立威。

李岑安會意,隻得放低姿態,眉眼間愈發柔和起來。

「當時困在莊子上,臣妾得不到外界的消息,實在日夜不安。那天忽然聽說先生不見了,臣妾既牽掛大王的安危,又擔心幾個孩子,一時間就想岔了。」她一邊說一邊繼續觀察崇儀的神色,這麼多年自己在琢磨他的心思。

錢益是大王的心腹,興許是自己太過輕描淡寫,大王才不滿意。這回她把幾個孩子抬出來,總不會錯的。

高斌在崇儀身側站樁子,眼皮都不眨一下。要他說,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李王後為人實在不聰明,難怪她活得憋屈。

「當時形勢不明,難為你們了。」

這話說得不痛不癢,但「你們」二字她聽得明明白白,李岑安不由心頭一跳,便猜想定是孟窅編排了什麼。大王人在蒹葭殿,心裡還是裝著孟窅。

「孟妹妹懷著身子,孩子們又還小,臣妾真是一刻不敢掉以輕心。」林嬤嬤又開始使眼色,李岑安忍下一口氣,決定先順著崇儀把話圓回來。

「萬幸錢先生平安回來,孟妹妹又及時趕到與我解釋了原委,不然臣妾今日也無顏麵對王上。」高高捧起他的心頭好,他總該滿意了。

「無妨,都過去了。」崇儀不覺諷笑,李氏還是李氏。她從來底氣不足,偏偏害怕被人看穿她,時刻端著架子做出淡然的姿態。

張懂早就將山莊上的事巨細無靡地回稟過,但這件事錢益不曾提過,玉雪也不曾說起。他們誰也沒放在心上,最後還是李岑安放不下,一有機會先急著撇清乾係。

他不接話茬,李岑安臉上一僵露出尷尬來。她舍下臉麵迎合,大王卻仿佛看不見她這個人。

林嬤嬤這時候著急得直搓手,恨不能站出來替李王後說話。

「王上寬宥,更讓臣妾自慚形穢。」李岑安咬咬牙,在座位上欠身一禮,再次表明自己的決心。「臣妾身為中宮本該為王上分憂,卻不如孟妹妹體察聖心。這段時間住在蒹葭殿,臣妾時時記起母後的教導,今後必當謹省自身,約束內外命婦,為王上掃除後顧之憂。」

「王後保重鳳體為要。」崇儀隻想她安分守著蒹葭殿。「眼下後宮人事也簡單,有高斌和方槐安互相支應足矣。」

李岑安不至於傻到認為他在暗示自己盡快充實後宮,他的心隻住得下那個人。大王這是不肯讓她沾手六尚局的事務。她心思飛快轉動,得想辦法撬開他的嘴,為自己爭一點實權。難道還想一輩子把她困在蒹葭殿緬懷孟淑妃嚒?!

可不等她想出法子來,崇儀已經起身走下來。李岑安不敢再坐著,連忙跟著起身。

「王上這就要走嗎?」看見崇儀抬腳,李岑安臉上的急切再也掩不住。王上在蒹葭殿坐不滿一盞茶就走了,得是多嫌惡自己!

崇儀停下腳步,視線終於對上李岑安。

李岑安的眼中寫著控訴,她想大聲質問崇儀。他還記得自己是他的發妻元配嗎?他一走了之,讓自己難堪,就不怕世人詬病嗎?!可她不能。

「夜深了,王後吃過藥就歇下吧。孤王改日再來。」崇儀已經披上鬥篷。

林嬤嬤急得顧不上規矩喊出來,她搶步擋在門上苦苦哀求。「外頭風緊,老奴再讓人添個熏籠,大王暖暖身子再起駕。」

她不敢說讓大王留宿,可為了她的小姐,哪怕犯忌諱冒犯,她也得讓大王多留一刻。

高斌眉頭一挑,靈活地竄上去,一個躋身把林嬤嬤又擠開了。開玩笑,要是讓林嬤嬤擋大王的道,他這大總管的位子還是趁早讓賢吧。

「大王起駕。」他一張嘴,他的徒弟殷勤的湊上去攙住林嬤嬤。「勞嬤嬤挪個地兒。」

陸麟年紀小力氣不小,手腳又靈活。他挽著林嬤嬤的胳膊彎往上一提,輕輕鬆鬆把人從道上拉開。手上使勁不含糊,可嘴裡十分客氣。

「年節下萬事忙!主子爺和王後這一天都累了。嬤嬤伺候王後也早些安置,大王身邊有我師傅和我呢!」

李岑安盯著崇儀走遠的背影,一口氣堵在心口,宮燈橘色的光輝也掩不住她鐵青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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