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1 / 2)
葉重雪可不是在胡亂揣測,而是心中早就有了疑慮。她來京都才短短幾個月且期間一直呆在謝府未曾見過陌生人。
除了那次宴會,再有一回便是去了寺廟。之後便沒有再去別的地方。
且白日裡剛在寺廟見過,到了晚上她就被擄走了。葉重雪咬了咬牙,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
她才不信!
「姑娘不喜歡那個書生?」檀雲捧著糕點,問的小心翼翼:「我之前說了那麼多,是不是說錯話了?」
葉重雪看著她一臉怯生生的表情,不想嚇唬她。
檀雲的膽子本來就小,而且那日的事也實在太過詭異,至今想起來還覺得是一場夢。
身上繡的龍紋,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她扌莫錯了。隻唯一確定的是,那個男子必定是權勢滔天,非富即貴。
她可不想招惹上。
「姑娘?」見她不說話,檀雲又問。
葉重雪搖了搖頭,目光又落在她手中的糕點上:「拿過來吧。」
碟子上擺了六塊糕點,也就是六隻整整齊齊的小白兔。每隻表情都不相同,做得惟妙惟肖精致的像真的一一樣。
葉重雪拎起一隻啃蘿卜的小白兔,目光謹慎的打量著。這糕點不僅做得精致,拿起來就聞到一股獨特的香甜。
檀雲看眼睛都看直了,咽了咽口水:「主子……」
「不能吃。」葉重雪將糕點放了回去,又謹慎地牢牢鎖在食盒中。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好像裡麵的不是糕點,而是毒物。
她撓了撓身下的迎枕,指尖在身下傳來沙沙的聲響。這個書生處處透著古怪,不像是個好人。
她必然要在他身上找出破綻來,休想誆騙她!
葉重雪想了一整晚,夢中都是如何去拆穿那個書生的真麵目。到了後半夜,開始睡得發沉。
黛青色的屋簷下,彎月漸漸被烏雲遮住。
屋內安靜的沒有丁點兒動靜,直到珍珠做的簾子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響,隨後一道身影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一直走到床榻邊才停下,卻並不靠近。修長的身姿站在床沿側,靜靜地看著裡麵人的睡顏。
不知看了多久,徐鶴橋才伸出手。
袖口下的指尖微微發著顫,他彎下月要,指腹落在她臉頰上,麵上那股陰鷙的表情才一點點融化。
他閉上眼睛,心中傳來一陣喟嘆。
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籠罩成一團,像是影子將那床榻上的人牢牢地困在自己懷中。
徐鶴橋靜靜地看著她的睡顏,一直站到了天明。
離開之時,他往桌上看了一眼。他昨日送來的糕點完好無整地擺在上麵,一塊都沒動。
那雙冰冷陰鷙的眼裡浮出一絲笑意,又很快消失。
翌日,葉重雪早起正在用膳。要說這裡山清水秀,自由自在,哪哪兒都好。隻唯獨一樣,這裡的飯菜並不好吃。
每每用膳的時候,葉重雪會短暫地懷念一下謝府的佳餚。又被麵前的飯菜被迫接受現實,她剛喝了點粥,再吃了半塊小花卷已經有了七分飽。
檀雲卻還一直勸著她再用一些。
葉重雪便隨便拿了塊千酥餅,隻味道有些甜膩,吃的有些漫不經心。
這時門口傳來聲響,檀雲見狀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興高采烈的回來:「姑娘,您瞧。」
檀雲興高采烈的捧著一碟酥皮奶糕過來,那整整一碟子碼的高高的,酥皮炸的又香又脆,隔得遠遠兒的就聞到一股奶香。
葉重雪手中的千酥餅瞬時就吃不下了,她放下手裡的糕點,問:「哪來的?」
檀雲嘴裡正嘗著一個,燙得有些說不出話來。這時她身後的江勝走了上來,此時他手裡也端了一盤。
隻是這盤比起檀雲手裡的那個,擺盤樣式都要更加用心一些。
「一早我們主子叫我送來的,還請姑娘嘗嘗。」
昨個兒已經送了糕點,今日一早又來送早膳?葉重雪瞥了一眼那酥皮奶糕,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也沒幫你們主子忙,怕是受之有愧。」
江勝笑嗬嗬地接了一句:「姑娘一說,倒當真有件事要麻煩姑娘。」
他對著葉重雪,撓了撓腦袋一臉為難:「姑娘最近在重修院子,隻是兩家隔的太近,又剛好修到了主子書房那麵牆,聲音未免有些吵鬧。」
「主子看書不得靜心,屬下便鬥膽想問,姑娘這後山有一座涼亭,我們主子可否借用此地去那兒看書?」
葉重雪一時有些沉默。
他們兩家的確是相隔得太近了些,前麵有院子圍著還好,後麵則就是一片深山。
那處亭子葉重雪之前也去坐過,這個天坐在那兒看書,的確是十分涼爽。
隻唯有一點,那亭子離她的屋子太近了些。若是有心,她平日在屋子裡做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江勝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接著道:「姑娘放心,我們主子隻在下午的申時到酉時過去,其餘的時間斷然不會打擾姑娘。」
話都說到這兒,葉重雪便沒了拒絕的理由。在說了,這修葺院子本就是她的事,若是真攪的人看不進書,可是她的錯。
「那好吧。」葉重雪有些無奈,卻不得不同意:「院子修好這段時間,便讓你們主子在那兒看書吧。」
到了下午,那書生果真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