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gle Man(1 / 2)
6 single n
「我?」
紗和揚了揚眉,轉開眼看向遠處的操場。
幸好早就有所預判,現在知道禦幸就要結婚,還談不上備受打擊。不過聽到他肯定的答案,她的腦中還是放空了一下。
紗和的目光回到了禦幸的臉上。他漫不經心地噙著笑,想必現在很得意。
她要怎麼回答?說實話嗎。
我原本也有一個很理想的對象,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因為你被甩了。
紗和沒想自怨自艾,可是月匈口又確實憋著一股氣。
畢竟這罪魁禍首要跟別人結婚了。
混蛋浣熊。
過了片刻,紗和憋出幾個字:「還在找。」
這幾個字是出乎禦幸意料的答案。
「哦,原來你還是獨身。」他麵上不露聲色,心裡卻很個陪她一起去看比賽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但他現在不想暴露那麼多。
初戀再會是宿敵重逢。見麵之前,掌握到的對方的消息就像手裡的籌碼。知道的越多,手裡越有底氣。但若交出的籌碼越多,則輸得越快。
禦幸的話是在確認她的情況,但紗和看到他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很難不以為他在奚落自己。
「對啊,獨身。」紗和不想遮掩了,反正這場比賽,她已經徹底輸了。她鬆了口氣,問:「然後呢,婚禮是什麼時候?」
禦幸應該會給她發請柬吧。
他哈哈笑了兩聲,馬上要結婚的男人竟然這麼耀眼,意氣風發,奪目得要死。
這一瞬間,紗和方才有些嫉妒。
「看她的態度吧。」禦幸笑著說,眉目間仍然釋放著閃耀的光輝。
女方什麼態度,紗和不清楚。但禦幸的態度卻很大方,意在一切都由未婚妻說了算。
曾經的頭號棒球笨蛋竟然也能變成妻奴,紗和對禦幸的未婚妻產生了一秒鍾的好奇——是何方神聖讓他改變到如斯地步,真令人自愧不如。
可是紗和又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懶得打聽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她不想給自己找不開心,連「有機會介紹給我認識一下」這樣逞強的客氣話也不想說。
事已至此。
紗和揚起笑,語調輕快地說:「恭喜你啦。」
也許想再見初戀一麵,其實隻是好不好,唯獨得不到答案的時候才會煎熬。比如,博子在雪地裡不停呼喊「你好嗎」,其實就是想聽到男藤井樹說「我很好」。
語言好像有魔法。說完這句恭喜,紗和就徹底釋懷了。
喜歡上一個人之後,總是能從他身上學會些什麼。她看著禦幸開暢的模樣,好像明白了:看到曾經喜歡的人過得幸福,沒有結果的青春才能畫上休止符。
「哈哈。」禦幸的笑容更加爽亮了,「等真的結婚了,再跟我說吧。」
「好啊。」紗和一口答應:「沒問題。」
他們在操場外揮別,禦幸拿著瓶子,徑直往停車場方向走了,背影灑落。
紗和也轉身離開,確實有一點「工作上的應酬」。
她的公司是做人工智能和數據分析的,客戶有一些發球機製造商。接下來還想跟球團合作,提供技術分析。總之,業務進一步擴大,團隊也在發展階段,是求賢若渴的時候。
這次來參加校友會,也是因為聽了河合的提議,過來見見奧村,看看他有沒有意向當合夥人。
奧村當年參加職業選秀的結果不理想,也考不到有名氣的大學,被家裡人送去了澳洲當袋鼠。畢業回到日本後,他又去了和家裡有些關係的it大企業,因為外形出眾,被塞進了營業部。
據河合說,小狼崽子每天下班回家後都生不如死,目前已經辦理離職,還是決定做自己喜歡的事——棒球。
紗和現在在與家鄉球隊橫濱灣星接觸,而奧村和她一樣,都是神奈川出身,有地元愛。並且他有棒球背景,她們團隊也缺少這樣的人才。大學專業對口,也有相關工作經驗,溝通能力一流,當捕手時的業務能力都能轉化到工作中來,紗和恨不得後輩明天就來上班。
在她來之前,奧村已經被煩人的學長們數落了很久了。
一開始是澤村在絮絮叨叨「小狼崽你現在可是已婚男人了,怎麼可以辭職當軟飯男呢,要像個男子漢」雲雲,禦幸也在旁邊跟著起哄,揶揄他是「軟飯男」。
「他們隻是嫉妒我們是幸福的已婚人士。」最後是小湊亮介笑眯眯地把單身狗們殺了個片甲不留:「有些人想吃軟飯,都找不到碗呢。」
所以,在紗和來找奧村商談時,他很認真地考慮了一番,然後堅定地答應了。托「軟飯男」的福,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
過了幾天,養樂多的球員們集體在室內日常訓練,澤村找到機會和禦幸嘰裡呱啦,分享了這則新聞:
「小狼崽終於再就業了,而且還是在紗和學姐的公司。聽說他們現在是合夥人噢!」
禦幸:「……哈?」
他們說著拿出了手機,禦幸從紗和的ig主頁上看到了新的帖子。
「歡迎新同事(喝彩)」
第一張照片是她和奧村一身休閒商務的打扮,站在一間辦公室的門前,上麵貼著奧村的名牌。後輩還是麵無表情,但她卻是微笑的樣子。
禦幸抬頭問澤村:「你們最近也聯係了?」
「是啊!那個校友會之後,我們還有紗和學姐就經常一起聚餐的!」
禦幸:?
他們不是好搭檔了嗎?這種事也不叫他?
他又向後翻了一頁,果不其然,看到了他們幾個在餐廳的合影,分別是奧村夫婦、紗和及澤村。
「和高中時的後輩聚餐(開心)」
評論裡有不少人認識澤村,圍繞著他們討論得熱切。
畢竟這小子現在也開始出名了。
禦幸翻了一會兒,沒有說話,澤村卻突然想到了什麼:
「那,禦幸前輩!我們再聚一次吧!」
「什麼啊。」
職棒的交流賽馬上就要到了,他們所在的中央聯盟要和太平洋聯盟交手。接下來的半個月裡,能見到平時見不到的老對手和老朋友。所以,澤村說:
「這次師匠、降穀還有倉持前輩不是都會來東京嗎,他們之前都沒能來參加校友會,現在不是大好機會嗎?!」他挨個數起來:「還有小狼崽跟河合,紗和學姐和花澤學姐——」
「哦,行啊。你叫吧。」禦幸表示無可無不可。
克裡斯、降穀和倉持都在洋聯的球團效力,央聯這邊是他倆和結城兄弟。雖然交流戰每年都有,但誰是主客場卻不一定,這次的行程能湊到一起,確實很難得。
澤村興沖沖地抱著手機去聯絡人了。每確定一個,就跟禦幸匯報一下。
很快,紗和確定參加的消息就傳到了禦幸的耳朵裡。
到了休息的時候,他也扌莫出手機,給紗和發了條消息。
聚餐的地點還沒有決定,因為目前扔不知道多少人會來。不過,禦幸卻在私下跟紗和打起了商量。
yuki:
「來我家怎麼樣?」
這條消息是私聊。過了一會兒,紗和回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