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吻我(2 / 2)
……
半晌,孟栩然神思回籠。
她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薄明煙的半邊臉,眸光放柔,一點一點地描摹著薄明煙的五官曲線,長睫一顫,豆大的淚珠洇在了手背上。
不知不覺地就伸出了手。
孟栩然指尖蜷了蜷,緩緩地貼上薄明煙的臉,輕聲說:「餵,薄滿滿。」
客廳融在靜謐的夜色裡,聲音落下,仿佛都能聽到回音。孟栩然又壓低了聲音,近乎是氣音地說:「卡在90一個月啦,你要不要再放開點呢?」
薄明煙忽然動了,她一隻手攥住孟栩然的手腕,一隻手摟過孟栩然的月要,孟栩然猝不及防,身體順勢被帶入薄明煙的懷裡,緊跟著,薄明煙鬆開了她的手摟抱著她翻了個身。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孟栩然已經被擠在薄明煙和沙發靠背之間了。
兩人親密地相貼著。
孟栩然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雙手抵在身前,剛好碰觸到薄明煙的柔軟,她蜷起拳頭,下意識地仰頭。
鼻尖從薄明煙的下唇緩慢地輕輕擦過,兩人的唇瓣像是碰觸到了又像是沒有,一瞬間,孟栩然的眸光撞進了薄明煙的眼裡。
宛如落入了深不見底的湖泊裡。
包裹住身體的水流,迎麵拂來的風,都是薄明煙滾燙的氣息。
薄明煙的眼皮垂下,視線像是落在唇間,悠悠地摩挲過,又落回孟栩然的眼裡。
孟栩然被看得口乾舌燥,她緩慢地舔了舔唇:「你喝酒了?」
「怎麼哭了?」
兩道聲音碰撞在一起,兩人都愣了愣。
薄明煙發現,真如ava所說,孟栩然對於她的親近並沒有表現出抗拒,她抬手抹過孟栩然的臉:「誰欺負我們小公主了?」
小公主?孟栩然滾了兩下喉嚨,笑了起來,彎彎的月牙裡又有星光漫上。
老太太說那麼些話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難過,薄明煙這麼一問,孟栩然反而受不住了,控製不住地想哭,但她要麵子,她扭著身子平躺,不讓薄明煙看她的臉,哭腔很重地哼聲道:「笑話,誰敢欺負我。」
「那你哭什麼?」薄明煙不信這話。
「定期排毒懂不懂?」某人逞強道。
「……」
趁著薄明煙被噎得說不出話,孟栩然岔開話題問道,「你乾什麼在沙發上睡覺不開燈。」
薄明煙直勾勾地盯著孟栩然的側顏,確認她真的不難過了,才說:「太亮,刺眼。」
「不是還有觀影模式麼?」
「瘮得慌。」
「……」
怎麼就瘮得慌了?多溫暖的顏色啊!
孟栩然福至心靈,問道:「你喝了多少酒?」
「我沒醉。」薄明煙說。
「誰問你醉沒醉。」孟栩然嘟囔了一半,眸子一轉,側過頭看向薄明煙,眼睛裡麵亮晶晶的透著抹狡黠,「你乾什麼睡沙發上?」
「等你回來啊。」薄明煙順著回答。
邊等邊想著該怎麼做,結果因為喝了點酒,等睡著了。
「等我做什麼?」孟栩然繼續引導地問。
這問題問得奇怪,以前等從沒聽孟栩然這麼問過。倏忽間,薄明煙就想起了上一回真醉酒時一些模糊不清的話。
薄明煙羽睫顫了一下,慶幸自己不開燈的決定,孟栩然不會看見她紅透的臉,她壓下快得像擂鼓一樣的心跳說:「等你……幫我洗澡,用按摩浴缸。」
孟栩然忽閃著眼睫,沒說話。
屋裡很安靜,針落可聞。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猶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薄明煙緊張得無法呼吸。
「行啊。」孟栩然忽然出了聲,清泠的聲線仿佛淌過砂礫的河流,帶了點喑啞,「那把上次欠我的還給我。」
薄明煙眉頭一跳:「什麼?」
話音剛落,孟栩然又側過身湊近了她,紅唇闔動,吐露出一句話:「當麵叫給我聽。」
薄明煙呼吸一滯。
過了好一會兒,想起所有事的薄明煙勾起唇角:「我不會。」
孟栩然急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我上次教過你了!」
「時間太久了,」薄明煙手肘撐在沙發上半支起身體,指尖纏繞著孟栩然如瀑青絲,「你再教一次吧,孟老師。」
「……」
犯規!赤果果的犯規!她還叫她老師!
孟栩然咬牙:「好~我教,薄同學。」
薄明煙單邊眉毛上挑,等著某人貼向她的耳朵,再叫一次。
下一秒,薄明煙眼睜睜看著孟栩然掏出手機,手在屏幕上戳戳點點,隨後將手機遞到了她耳邊,低輕的細弱的嬌喘鑽入耳內,薄明煙耳根發燙,瞄了眼手機屏幕。
孟栩然把那天的視頻給錄下來了。
此時此刻,屏幕上的薄明煙就和現在的她一樣,眸裡染上一層深深的暗昧之色,喉嚨滾了又滾,乾燥得厲害。
「學不會可以多聽幾遍。」孟栩然笑眯眯,她仗著薄明煙喝醉,料定薄明煙會斷片,也不管矜持了,跨坐到薄明煙腿上,俯身勾起薄明煙的下巴,「學會了呢就叫給本公主聽。」
「本公主聽開心了,」孟栩然指尖順著薄明煙的下頜線一點點地往下滑,輕輕地點在她的鎖骨上,又慢慢往回滑,「就紆尊降貴,伺候你好好洗個澡。」
指尖落在薄明煙柔軟的下唇時,薄明煙作勢張口就要咬她的手,孟栩然嚇得下意識把手指往回縮,趁著這空擋,薄明煙摟著著投懷送抱的孟栩然坐起身,雙腿放下沙發,孟栩然怕掉坐到地板上,緊緊攥著她手臂的衣服。
薄明煙倏然側過頭貼在她耳邊。
「遵命,公主殿下。」
低沉的氣音,灼燙的唇瓣,都像是咬著耳朵,孟栩然雙手攥薄明煙的袖子,她置身在薄明煙的氣息裡,仿佛被電流躥過了全身,整個人酥酥麻麻,以至於薄明煙真發出那短促的一聲「哈~」時,孟栩然已經覺得自己快不行了,她一偏頭用唇堵住了薄明煙的嘴。
軟嫩的唇瓣緊密貼合。
空氣在這一瞬間靜滯。
薄明煙在等著孟栩然離開,但孟栩然就這麼定定地貼著她的唇瓣,一動不動。她不知道的是,孟栩然也這麼想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孟栩然往後退了退,低聲問:「薄滿滿,你喝醉了,我口勿你的話算不算趁人之危啊。」
薄明煙抬了抬眼,定定地看她:「口勿我。」
如受蠱惑,孟栩然輕輕地在她的下唇磨了一下牙。
作為回敬,薄明煙抿住了孟栩然的上唇,仿佛是柔嫩軟滑的布丁,軟軟彈彈,含在唇間,會讓人忍不住想狠狠地吮吸進嘴裡。
薄明煙這麼想,也真這麼做了。
孟栩然頭腦發脹,她臭美,即便是冬天裡麵穿的也薄,薄明煙的掌心就覆在她的月要上,滾燙得像是要將她的月要身融化。
薄明煙的嘴唇很甜,很清涼,應該是吃了小盒子裡圓圓滾滾的糖,薄荷味的。
唇被吮得發麻。
孟栩然心底深處,那頭被稱之為欲望的野獸在咆哮著掙脫理智的束縛。
長睫似尾羽輕輕掃過薄明煙的臉,孟栩然心想,她可能是染上了薄明煙的酒勁了。
她要瘋了。
孟栩然雙手捧著薄明煙的臉,在薄明煙愣神的一剎那,像薄明煙之前做的那樣,含住她的下唇,揉抿在唇齒之間。
薄明煙僵了一瞬,回口勿她。
沒有接口勿的經歷,薄明煙不會,隻能憑借著感覺,碾磨輕咬,感覺磨重了、咬重了,她就用舌尖輕輕地舔。
柔柔軟軟的,就像是吃甜品,怎麼都不夠。
快要喘不過氣時,兩人終於分開了,額頭抵著,細細喘著氣。
大概是覺得薄明煙醉了,孟栩然毫無心理負擔,低低地笑了起來,輕聲呢喃:「你要不是醉了,還不知道哪天到這步。」
昏暗裡,薄明煙眸光輕漾:「你喜歡這樣的?」
「那倒也不是。」孟栩然環著她的脖頸,埋頭在她頸窩,「我喜歡你再有生氣一點,你可以霸道,可以任性,可以有脾氣,可以傲然如女王,可以不用一直對我這麼好,不管你流露出哪一麵給我看,我都會喜歡的……」
孟栩然抬起頭,眸光瀲灩,一字一頓:「因為是你。」
薄明煙愕然,如鯁在喉,她心裡的那汪湖遊弋進了一條魚,攪得她一整顆心,無法平靜。薄明煙仰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孟栩然的唇,就好像,這麼啄著,這人就不會再說這樣擾亂她心神的話。
這樣的薄明煙撩人,溫柔,收斂起了那層保護殼,像被馴服的小野貓,在主人身上亂蹭,但孟栩然知道,等一睡醒,她又會戴上那層保護套,又會像個木頭一樣。
不會撩,還難撩。
所以,她隻能抓緊這個機會,好好地給自己發個福利。
「本公主,說話算話,走,我帶你,去洗澡。」孟栩然被薄明煙啄著唇,說話說得斷斷續續,「你是鳥兒麼,別啄啦!」
薄明煙充耳不聞。
孟栩然眯了眯眼,覺得和一個醉鬼沒法好好講話,她一手按住薄明煙的後腦勺,猛地咬住了薄明煙的唇。
薄明煙不啄了,眉頭疼得緊緊蹙在了一起,等孟栩然鬆口後,她指尖撫著下唇:「你是小狗麼,咬人這麼狠。」
「誰讓你不聽話。」孟栩然昂了昂下巴,「你聽話我就是小奶狗,不聽話,我就小狼狗咯。」
薄明煙舔了舔唇,又無語又好笑。
孟栩然瞄了薄明煙一眼又一眼,客廳的燈沒開,她也看不清薄明煙的唇被咬得怎麼樣了:「咬得很重麼?我開燈看看。」
身體裡的悸動還沒褪下,薄明煙估計自己臉上的紅暈也還沒下去,連忙道:「不重。」
孟栩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你舔舔就好了。」薄明煙腦一熱,脫口而出。
「……嘖,占我便宜,想得美!」孟栩然埋汰完,轉頭就對著剛剛咬過的地方舔了一下,隨後她從薄明煙的腿上下去,「我去給浴缸放水。」
薄明煙看著她推著行李箱的背影,唇角高高翹起。
過了一會兒,孟栩然從房間裡出來:「洗澡去,洗完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班呢。」
薄明煙沒動。
孟栩然走過來催促道:「快去呀。」
薄明煙微不可聞地嘆息,站起身:「我腿麻了。」
她正想繼續說自己可以一個人洗澡,身體陡然一騰空,薄明煙一愣,仰頭,視線掃過孟栩然精致好看的下頜,匆匆別開。
孟栩然打橫將她抱起來,還抱著她特地從監控下兜了一圈:「下回喝醉了可別嚷嚷,我可是大大方方地抱你去洗澡的。」
薄明煙無聲地笑:「……知道了,大方人。」
到了浴室,孟栩然將薄明煙放下,撚了撚手指,抬起手捏住薄明煙的衣擺說:「手抬起來。」
反應過來孟栩然是要幫她脫衣服,薄明煙忙說:「我自己可以。」
孟栩然仔細打量她,突然發現薄明煙臉有點紅,上次喝酒都沒上臉,這次是喝了多少?她對薄明煙這句話存疑:「你確定?」
薄明煙「嗯」了一聲,為了表示自己可以,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羞什麼嘛,又不是沒脫過。」孟栩然嘀咕
薄明煙呆滯住,潛意識地用右手握住了左手手腕:「什麼?」
孟栩然長睫輕扇了兩下:「沒什麼,你過來,我教你怎麼用按摩浴缸。」
薄明煙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怕薄明煙喝醉了記不住按鍵,孟栩然多教了一遍,叮囑道:「外麵的門我就不關了,我就在房間,你有什麼事就喊我。不要泡太久,知道麼。」
「嗯。」薄明煙說,「我想用你的沐浴乳、洗發水。」
孟栩然歪頭看她,兀地笑起來:「你想渾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麼?」
薄明煙望進她的眼底:「是。」
要命了,每次先撩的是她,先不好意思的也是她。孟栩然捂著發燙的臉出去了。
薄明煙脫了衣服坐進浴缸裡,暖熱盈了一身,她垂著眸子看著水光裡左手手腕上肉眼可見的疤,想著剛剛孟栩然說的話。
她是個保守的人,唯一一次被脫衣服,就是在被汙蔑和導師有染的事件以後,她遭到了報復,被幾個女生打進了醫院。
一個人在醫院非常不方便,那天她給林慧心打了電話,想讓林慧心來找她,但那時賀辰澄隻是在一旁說了「媽,我好像發燒了」,林慧心就掛斷了她的電話。她一個人拎著輸液袋去上廁所,連拉褲子這種事都做不到。
幸好,那時候遇到了一個女孩子,全副武裝得看不見臉。
大約也是因為看不見臉,薄明煙才能稍微放開一點。
在那時,薄明煙非常非常感激女孩一句不問地幫助她,所以她將自己的平安果和餘生所有的福氣都給了那個女孩。
她沒想到,那個女孩子又分了一半給她。
就因為那半個蘋果,她後來的刀子才下淺了。
薄明煙閉上了眼睛,身體往下沉了沉,頭也埋進了水裡,腦子裡想著那個戴著帽子口罩墨鏡的女孩子,想著想著就成了孟栩然的臉,漸漸的又變成了她與孟栩然舌尖糾纏的景象。
事實證明,稍微過分一點的事,孟栩然並不會反感,甚至,孟栩然似乎還期待著進一步發展。
其實孟栩然有暗示過,如果進度條一直不動,是可以采取更加激進點的方式。
但她沒想到孟栩然隻是想要她更加放開點。
孟栩然說的那段話,讓她想起了,曾經,出差的時候,她對孟栩然說過的理想型。
除了年紀小,但孟栩然的心理年齡很成熟。
該有多幸運,才能在偌大的、人來人往的世界遇到一個懂自己的人,符合自己理想的人。
她也需要對孟栩然更加了解,就像ava說的。她需要更加融入進孟栩然的生活,需要再放開自己一點。
給予同樣的赤誠與熱烈給最值得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周五,周六,今天的,三份都補上了。
很抱歉影響到大家的閱讀體驗,身體欠佳,我確實不行,碼一下得歇兩下。
很感謝小可愛們的體諒,評論的鼓勵,會讓我覺得就算身體不舒服,就算上班一天很累,但碼出一個故事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因為有這麼多小可愛喜歡,一切都是值得的。
愛你們,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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