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就是想保護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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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燃你笨死了!

餘燃在第二天黎明微白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早晨的空氣仍帶著些許淺淡的涼意,他起身神清氣爽地打開窗,從窗外吹入的涼風沖散了房間內沉悶的濁氣。

自從搬出老宅後他一直睡得不安穩,本以為昨晚生病發燒肯定得輾轉難眠,卻沒想到睡得異常安穩,夢裡全都是黏著他要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小白兔,還都長得跟何晚山一個樣。

餘燃站在窗前吹了會兒涼風,回味起昨晚的夢心情那叫一個美滋滋。

他身體底子好,吃了藥一覺睡醒感冒的症狀已經消退得差不多,除了還有點鼻塞頭痛之外又是生龍活虎街頭一霸。倒是何晚山昨晚睡覺的時候一直哼唧,好像是做了噩夢,滿臉委屈害怕地往他懷裡鑽。

餘燃心滿意足地回憶了一下昨晚暖香溫玉抱滿懷的銷魂觸感,然後決定狠狠地隱瞞下昨晚發生的事。

他才不傻,好不容易才用一個八百裡加急買到手的定製款水晶球把人哄好,他才不會二進宮再招惹何晚山一回。就算這次真是何晚山主動投懷送抱的,他也得閉緊嘴巴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餘燃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時間尚早,何晚山躺在他的床上睡得正香,軟綿綿的樣子就像一團熱氣騰騰的二月天。

餘燃放輕腳步出了房門,洗漱完後決定去外頭買點早飯回來。

/

那一天黎明微曦,何晚山久違地陷入了一個真實到幾乎要與現實交疊的夢境。

夢裡冰涼的海風像是撲麵而來的擁抱,萬裡無雲的蔚藍青空,碧藍澄澈的微漾海潮,兩種截然不同的藍色在靠近地平線的地方相交重疊,就這麼模糊了天與海的邊際。

他看見自己站在海邊的沙灘上,腳下是柔軟的沙礫,凜冬刺骨的寒風呲呲吹過,他抬起頭,漫無邊際的藍色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小點,那是一個人單薄的背影。

餘燃一個人站在那裡。

早已把天地淹沒的明亮蔚藍之中,那麼寂寥的背影。

不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而是更加成熟,更加穩重。

明明他從未見過,夢中初遇卻恍如隔世重逢。

餘燃穿著端正的警服,月匈前佩戴著月匈章警號,月匈前那串熟悉的數字本該在十餘年前隨著他父親的殉職塵封,如今卻在餘燃的月匈口熠熠生輝,恍若重生。

他沒有戴帽子,稍長的發絲在風中微微淩亂,望著他溫柔微笑,像是一隻即將隨海風逝去的黑色大鳥。

「餘燃——」他開口大聲地呼喚著對方,但驀然洶湧的海潮卻輕而易舉地把他的聲音吞沒。

他急切地沖向前,粗糲的白沙刮得他腳心劇痛,可他什麼都顧不上了。

直覺告訴他有什麼東西已經來不及了,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即將在他麵前逝去。他在短短的幾秒裡追悔莫及痛到肝腸寸斷,被寒風吹痛的眼裡布滿了狼狽的淚水。

「砰——」大概是子彈出膛擊穿空氣的聲音。

像是下了一場淅瀝的血雨。

餘燃在他麵前倒下,一枚子彈穿透了他的後頸,噴湧的鮮血淅瀝落下。

他的身旁,一束新采的山茶倒在血泊裡,像是送給誰的見麵禮。

餘燃睜著眼躺在地上,瞳孔已然失焦,嘴裡卻還在喃喃自語著誰的姓名。

「晚山。」

何晚山猛地醒了過來,眼尾潮濕,臉上沾滿了狼狽的淚水。

房間裡沒有開燈,窗簾半攏著遮住光線,黎明時分的空氣稀薄得像是要褪色。

睡在他身邊的餘燃已經不見了,被子胡亂堆著,也不知道離開了多久。

何晚山的心在這一刻瞬間揪緊,也不知道是什麼驅使著他出了臥室,他踉蹌著推開房門,恰好撞上買完早餐回來的餘燃。

「餘燃……」

何晚山嘶啞著聲音叫出了對方的名字,原本緊緊揪著的心突然鬆開,他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如釋重負的表情,甚至不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樣的夢。

他隻是覺得好難過,又很慶幸。

「晚山?你怎麼……」前腳還美滋滋地拎著早餐進門的餘燃登時慌了,急急忙忙把早餐往桌上一丟,湊上來問東問西,「你怎麼哭了?哪裡磕著碰著了?」

還是他昨晚又趁機貼貼的事被發現了?

「我沒事。」何晚山搖了搖頭。

但餘燃卻固執地按著他的肩膀低頭看他,一瞬間撲麵而來溫暖的體溫將他包裹,熱烈的陽光沾染山茶的香氣——他們靠的實在是太近了,近到他能把餘燃臉上的每一寸細微盡收眼底。

何晚山下意識地抬起頭,北京早晨的日光裡,餘燃認真地低頭注視著他,屬於年輕男孩的滾熱和成年男人的沉穩瞬息參半,乾淨落拓的五官在兩種的糾纏中隱約透出某種神秘的曖昧。

「我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何晚山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說著也沒等餘燃再問,逃也似的跑去了浴室。

逃進浴室關上門,周圍的一切瞬間安靜了下來。

說實話,他已經記不得自己做夢夢到了什麼,但那難過歉疚到心碎的感覺卻還殘留在他心間。

他隻記得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永遠的,無法挽回的,像是曾經在父親的葬禮上感受到的那樣,知曉某個人永遠不會回來後的痛苦與無力。

何晚山擰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了一捧涼水,試圖讓自己不再沉浸在夢的殘餘裡。

隻是一個夢而已。他不斷告訴自己。這不是現實,這隻是一個夢。

等到他平復好心情走出浴室的時候,餘燃已經在客廳的餐桌上擺好了早飯。

炎炎夏日早餐最適宜清淡,熱粥隔碗在冷水裡浸涼,配上幾樣外頭早餐店買來的早點,解膩又美味。

「晚山,你真的沒事吧。」餘燃還有些不放心。

他進門的時候,何晚山的眼神裡分明包含了許多如海水逆流般倒卷而上的情緒,他看不懂,但他隱約能察覺到何晚山的異樣。

他想何晚山大概生來就是他的軟肋,他的克星。他舍不得更放不下,對待他愈發小心翼翼,對方眼裡一星半點的淚都能要了他半條命。

「餘燃。」用溫和的聲音輕輕念出對方的名字,何晚山垂眸放軟聲音,額前柔軟的碎發輕柔遮住眼底溫潤的墨色,「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既然何晚山矢口否認不想提起,餘燃也沒好意思繼續問。

兩個人吃完早飯後一塊去了學校。

餘燃沒忘記自己昨天信誓旦旦和何晚山打的賭,一天的課聽得那叫一個認真,還破天荒地拿著試題冊去講台上問老師題目。

負責教化學的葉老師見他浪子回頭心裡那叫一個感動,在六班上完課後扭頭就去隔壁八班誇起了餘燃痛改前非終於開始好好學習。

倒是何晚山一整個上午都有些心不在焉,餘燃幾次試著和他搭話他都沒反應。

中午午休的時候,白詩翊把修改好的劇本發給全班。

餘燃害怕白詩翊這人暗地裡搞小動作,特地把自己和何晚山的劇本細細看了一遍。

果不其然,這哪是什麼灰姑娘的故事,故事主角直接被她魔改成了王子和繼母,年輕氣盛的王子沒看上善良的灰姑娘,而是看上了溫柔美貌的繼母。

餘燃瞬間e了,他倒是樂得能在舞台劇裡來波代餐,公費和何晚山談戀愛。但這總歸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能不能演該不該演都得看何晚山的意思。

「餘燃,沒問題的話就這樣了。」白詩翊強裝平靜試圖蒙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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