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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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麼過?湊活過吧。皇家的婚姻,還能離了不成?

雲秀見過太子妃,是個漂亮又得體的女人,隻是臉上帶一點兒哀愁之色,因為六月裡她才嫁進來的時候,頭一個是丈夫對自己頗有成見,毓慶宮的人諱言莫深,外頭的人又不會閒著沒事兒乾告訴太子妃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能靠她自個兒猜,猜來猜去也是猜到是太子喜歡側福晉不喜歡她,絕不會把那個沒了的孩子扣在自己這個還沒進宮的人頭上。

哀愁的第二個原因是她才進了宮,她的祖父石華善就病故了。雖然進宮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真等到這一天的時候還是心情鬱鬱。

雲秀和雲佩開始擔心起祖父額參了。額參的年紀比起石華善還要大一點,但是他從小就開始學顛鍋當廚子,常常鍛煉,所以身體一向康健,可再康健也頂不住如今比他年輕的幾個人一個接一個的過世。

雲佩在宮裡頭出不去,隻好叫雲秀多多看顧。

雲秀又從宮裡頭搬回了府裡。慶復在家裡收拾東西,雲秀問了一聲,才知道他今兒要去看望自己的老師。

之前慶復下定決心要考試的時候,是在國子監裡讀過書的,那會兒國子監的祭酒對他還算照顧,畢竟一堆調皮搗蛋的滿人勛貴子弟裡頭,慶復還算是比較老實和好學且學得有效果的那個。

祭酒大人對他的學業還算關心,慶復考中以後還鼓勵了他一段時間。

知道他要收拾東西去看先生,雲秀自然幫忙:「我還沒去拜見過,今兒正好和你一道兒。」

慶復說好。

帶好禮物,他們出門到了鄂拜家裡。

鄂拜如今已經從國子監祭酒上頭退任了,每天閒在家裡,無事做的時候就督促著自己的兒子鄂爾泰讀書。

雲秀和慶復到的時候鄂爾泰正坐在位置上苦不堪言地捧著一本書朗讀,嘴上背著書,眼睛卻已經飄向了窗外,滿臉寫著想出去玩。

鄂拜請慶復坐下,沒一會兒,鄂拜的福晉也來了,領著雲秀去了和書房一牆之隔的花廳裡,隔著門板兒,還能聽見鄂爾泰念書的聲音。

見雲秀好奇,福晉喜塔臘氏就說:「這孩子常常叫他阿瑪拘束著讀書,來了客也讀,等明年他就要下場了。」

雲秀問:「考的是?」

「秀才,今年才中了童生試。」

雲秀道了一聲喜:「瞧著年紀不大,是個爭氣的孩子。」

女人家聊天,聊時興的花樣,聊胭脂水粉,再聊丈夫和孩子,這麼滴溜一圈下來也就到了該謝客的時候了,可喜塔臘氏是個嚴肅沉默的女人,張口聊完了鄂爾泰以後,她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雲秀隻好自己找話題,恰好聽見了書房裡頭鄂拜的咳嗽聲:「先生好像病了?」

喜塔臘氏說是:「從開了春的時候就開始纏綿病榻,難得今天精神好些。」實際上他們家裡頭並不算富裕,從前公公還在戶部任職,後來公公沒了,一家人就靠著鄂拜一個人支撐,他又是個嚴肅板正的人,不愛交際,在國子監裡頭也不拉幫結派,所以日子過得很清貧。

這樣的家庭,一病就會掏空所有,鄂拜又不是那種病了就會改變自己行為習慣的人,他病了以後就從國子監祭酒的位置上退任了,這對他們家裡更是雪上加霜。

喜塔臘氏也沒對雲秀抱怨什麼,輕輕提了一句,雲秀心裡頭就明白敞亮了,等到從他們家裡出來的時候,才和慶復說起這事兒。

慶復也無奈:「這事我也知道,年節裡頭不是和你說備一份厚禮麼,先生平常時候根本不收禮,也就年根底下才收。」結果雲秀過年的時候病了,也就沒折騰,這會兒再送禮又太刻意了,反倒叫他們覺得自己是在同情他們。

雲秀說這還不簡單:「等回頭中秋節的時候補一份就是了。」

這事兒就這麼擱下了,回一趟家,雲秀說要去看祖父額參,慶復要陪著一起去,雲秀說算了:「你明兒不是還有事,我自己去吧,就住在那邊院子裡。」

「一共就那麼幾步路,來去不費時間,我把你送過去就回來。」兩邊的院子挨得不算遠,隔了兩條街,烏雅氏一家抬了旗,住在皇上賞賜的那個院子裡也不算出格。

雲秀就抬頭看他。

「怎麼了?」慶復扌莫了扌莫自己的臉,想著自己剛回來也吃什麼東西,臉上不至於沾到什麼吧。

雲秀笑了一聲,挨進他懷裡:「就這麼兩步路你還舍不得我?」

不管她去哪裡都要跟著,她進宮的時候他也要送到宮門口,不然就是想辦法找理由,總之就怕她哪裡磕了碰了,或者在路上磕了碰了。

慶復臉又紅了:「舍不得。」對,他可以坦言自己舍不得。夫妻之間本來就該有話就說,刻意瞞著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從來不會叫雲秀無端猜測自己的想法。

萬一猜錯了還要出事。

雲秀心裡也知道,默許了他送自己回家,隻不過到了門口,她說:「來都來了,乾脆一塊在這邊住下,這邊也不算太遠。」

慶復又跟著進去了。

威武和納喇氏見他們兩個關係親近就高興,忙不迭地去倒茶。

雲秀去看了祖父額參。他這幾年年紀更大了,之前偶爾還起來走一走,現在隻能坐在輪椅上活動,不過看見孫女,他還是高興的:「雲秀回來啦!」

雲秀噯一聲,在他旁邊坐下,兩個人絮絮地說些家常。

額參:「我身體還好著呢,這會兒你要我去做飯我是做不動,可偶爾指點指點別人也是可以的,不信你問高耀。」他說的是高太監。

高太監從宮裡頭出來以後,除了教徒弟,也經常到烏雅家來,兩個人經常探討廚藝,也不動手,讓徒弟動。

額參一直在家裡頭,雲秀又是個嘴饞的,腦袋裡頭裝著現代那麼多的美食,閒著沒事爺孫兩個就開始折騰吃的,這會額參腦袋裡頭裝的東西可比當年多多了。

高太監受益匪淺。

額參也知道他折騰東西出來必定要給雲秀弄一份的,他自己做不動,也就默認了。

隻是到底心裡頭還惦記著雲佩:「也不知道你姐姐什麼時候才能再吃上一頓我給她做的飯。」

雲秀笑著安慰他:「等過兩天就行了。」

額參嘆口氣。

年紀越大,越想孫女,從前兩個都想,如今雲秀從宮裡頭出來了,他想的就是雲佩了,可他也知道宮妃不能輕易出宮的。

雲秀隻好承諾會去想辦法。

額參又問起她和慶復:「你們兩個還打不打算要孩子?」這事兒本來該納喇氏開口的,可額參自己也想問,乾脆就問了。

雲秀搖頭。

她年紀大了,已經三十三了,真要生孩子也不是生不出,可太危險了,高齡產婦不是隨口說說的。

本來從宮裡頭出來的那些宮女們就都鮮少有生孩子的,三十歲才能出宮,等出來以後大多都自梳了,也有嫁人的,很多都是填房,前頭的留了孩子,還有妾室生的,她們也不會生。

雲秀沒後悔,沒有孩子就沒有,能多陪姐姐幾年,已經很高興了。

額參皺著眉頭:「慶復那邊沒事兒?他不會想著納妾吧?!」

他有點激動,提到納妾的事情的時候嗓門忍不住就放大了。

等反應過來以後默默閉嘴了。

雲秀說怎麼會:「當初成親的時候就已經商量過了不是?他不納妾室,我也不生孩子,將來過繼一個或者領養一個都行。」

額參說那得趁早:「別回頭佟佳氏那群人又拿這個當借口來折騰你。」

當祖父的總忍不住替孫女多想一些,都是愛子之心。

雲秀心領了:「等緣分到的時間吧。」

她就是聽說石華善沒了,所以擔心祖父年紀大也不行才過來看看,說了一會話額參乏了,她也就出來了。

弟弟博啟在外頭晃悠著。

他今年不到二十,還沒娶妻,人卻沉穩了不少,已經考中了童生,就等著明年下場考秀才。

見雲秀出來,他低著頭叫了一聲「阿姊」。

雲秀如小時候那樣扌莫了扌莫他的腦袋。

博啟靦腆地笑了笑,小時候還挺調皮一人,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姐姐們的辛苦了,這才徹底定下心好好讀書,比起從前長進不少。

姐弟兩個聊著天,博啟恰巧說起自己的課業,竟然也提到了鄂爾泰,說他很厲害:「我比他年紀大,書卻讀得沒他好。」他是後來才好好讀書的,鄂爾泰卻是從小就被阿瑪逼著讀書,「他也挺可憐,在國子監裡頭一刻也不肯放鬆。」

鄂爾泰是整個國子監裡頭公認的最慘的那一個,先生們都是他阿瑪手把手帶出來的,脾氣秉性可想而知,每天就愛盯著鄂爾泰,連課間鄂爾泰多說了兩句話也會被叫過去指點兩句。

雲秀說:「咱們家裡頭不興那個,你好好讀書就成,不求你有多大的能耐。」她們家現在還真不講究這個,將來四阿哥登基,整個烏雅氏的身份都會跟著往上抬,博啟的前途不用擔心,子孫後代更不用擔心了,如今叫博啟讀書,也是想讓他多明事理。

說完話,納喇氏來找她,看見博啟,心思一動,扭頭就和雲秀說起博啟的親事來:「他年紀也到了,該娶福晉了,隻是這個人選,該怎麼挑?」

博啟的親事難,往低了挑怕丟宮裡頭娘娘的臉麵,往高了挑,怕人家說他們高攀,也怕兒媳婦身份太高壓製不住,更何況高門大戶裡頭牽連甚多,萬一娶個不合適的,反倒連累了雲佩和幾個阿哥。

雲秀說不著急:「也不用挑太高身份的,日子還得博啟自己過呢,他喜歡才最重要。」

本來打算在家裡頭過夜的,結果才剛吃完飯還沒喝上茶,外頭有人進來回,說十四阿哥在府裡頭等著。

雲秀連忙回去了。

一進門就瞧見胤禎嘟著嘴坐著,門外頭春雨站著著急。

雲秀進去:「喲,誰給我們小十四氣受了?嘴撅成這樣,都能掛外頭架子上的葡萄了。」知道十四臉皮薄,她特意叫人都散了,連慶復都沒讓進。

胤禎對著她沒法發脾氣,撒著嬌說:「姨姨,四哥欺負我。」

稀奇了,在四哥那裡受了氣竟然沒找額娘。雲秀想了想,多半這個所謂的委屈是到了姐姐那裡站不住腳的,姐姐對待幾個孩子都公正,要真是什麼不得了的委屈,鐵定會給小十四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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