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LoveDream#3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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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問藍沒有後悔今天答應和馮宏強回家吃飯。

因為如果不嘗試,她永遠都不會知道,有些事情並不像她想的那樣簡單,有些人也不是她想不在意就可以不在意的。

可是,當被孟斯禮溫柔而有力抱住,當他身上熟悉的清冽氣息和風一起將她撲了個滿懷時,她還是忍不住一陣鼻酸。

就像一隻孤零零地飛了很久的小鳥,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大樹。

眼淚決堤,沖垮了嘴角的笑。

馮問藍放下了兩隻手,緊緊地抓住孟斯禮身側的衣服,把臉埋進了他的懷裡。

她想,如果現在來找她的是馮亦程,她不但會忍住眼淚,而且還可以像個沒事人似的自嘲一句:「別人家的飯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吃的。」

然而這種粉飾太平的能力在孟斯禮的麵前似乎連百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因為他和馮亦程不一樣。

如果可以的話,馮亦程恨不得把她人生路上的所有阻礙都提前清理乾淨,隻為了不讓她摔跟頭。

可孟斯禮不是。

他不替她做選擇,但會陪著她一起去嘗試她想嘗試的所有事,再在她摔得眼淚鼻涕齊飛的時候,和她一起坐在地上,什麼也不問,就這樣安安靜靜地陪著她,直到她哭夠。

她不用再去糾結要怎麼解釋,隻管痛痛快快地哭出來就行。

但和上次在大街上的嚎啕大哭不一樣的是,今天的她哭得很安靜。

孟斯禮看不見懷裡小姑娘的臉。

如果不是他的掌心下,她那纖薄肩膀正在微微顫抖,她看上去真的就像隻是靠著他休息一下而已。

月匈口處也傳來陣陣溫熱的濕意。

鹹鹹的眼淚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檸檬汁,一顆心髒被浸得蜷縮了起來,又酸又澀。

這是孟斯禮第二次體驗這種滋味。

距離上次已經過去了五年,可他依然沒有找到對應的緩解方法,唯有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心思,下頜抵著馮問藍的頭頂,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她的頭。

像是在安撫她,也像是在安撫自己。

也許是這富有節奏的輕拍奏效了。

哭了一會兒,馮問藍稍微緩過來了一些,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你別擔心啊,我沒有被誰欺負,我隻是,隻是有點想我媽了。」

聞言,孟斯禮沒有多問,低低地「嗯」了一聲。

馮問藍的確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感到委屈才哭的。

這種感覺更像是小時候被逼著去上幼兒園,她現在也在被逼著長大,被逼著接受一些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她一直以為,她已經很好地適應了沒有程藍的生活,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也一直以為,「沒了媽媽以後,去哪兒都會被欺負」這種事也隻會發生在不懂事的小時候。

可是,就在剛才,這些「她以為」全都被現實打假了。

她沒有辦法再在自己精心編織的假象裡自欺欺人下去了。

好在她自我調節情緒的能力還不錯。

大多時候,隻要哭一哭,把壞情緒隨著眼淚從身體裡排出去,心情就能差不多恢復。

又排走一些壞情緒後,馮問藍終於有多餘的精力關注其他事了。

她在孟斯禮的身上蹭了蹭眼淚,而後從他的懷裡抬起頭,望著他,抽抽噎噎地問:「對了,我、我不是還沒有給你打電話嗎,你怎麼自己就來了?」

用「來」字似乎不太準確。

因為從他這一身還沒有來得及換下的西服來看,更像是從墓園離開以後,直接趕到了這裡。

聽見她的聲音,孟斯禮低頭看她。

和想的一樣,哭得睫毛濕透,眼睛鼻子紅彤彤。唯一的好處是,眼睛裡的不開心被沖走了。

孟斯禮替她拭去眼角沒蹭乾淨的淚水,回道:「因為猜到了你會提前結束。」

這句話不知怎麼戳中了馮問藍的笑點。

她破涕為笑,驚嘆道:「哇,這都能猜到?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神算子呢,要不要考慮一下轉行啊?」

「不考慮。」孟斯禮拒絕得很乾脆。

「?」

馮問藍還以為他會看在她現在這麼可憐的份上,稍微配合配合。

被這麼一拒絕,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免得說話結結巴巴沒了氣勢,語氣略帶挑釁道:「怎麼,對自己沒信心啊?」

這一招激將法太過明顯,孟斯禮沒有上她的當。

不過見她逐漸恢復了以往的活力,他眼底的烏雲也慢慢消散,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表情倒卻有些遺憾,嘆道:「隻算得準你的心思,不配叫神算子。」

馮問藍:「……」

這話還真是既謙虛又不謙虛。

雖然馮問藍自認為算不上女人心海底針,但也不至於這麼好猜吧。

挑釁不成,她反倒被激起了勝負欲,於是放開了還緊緊揪著孟斯禮衣服的手,後退了小半步,雙手叉月要,一副不介意讓他好好看看的樣子,重新下戰書:「那你算算,我現在最想乾什麼。」

這一回,孟斯禮倒是很配合,視線在她身上流轉了一圈。

最後定格在她那濕了一大片的裙子上。

-

最終,馮問藍沒有得到孟斯禮的回復,隻被他牽著上了車。

她心想他應該是想先賣個關子,便也沒有追問。

今天莊楚不在,車裡隻有司機大哥一個人。

一上車,馮問藍首先注意到的是後座放著一個藥房專用的塑料袋,裡麵裝著幾支藥。

隱約可以看見藥盒上印著「燒」「燙」幾個字。

見狀,馮問藍微微一愣,反應過來後,翻出裡麵的藥盒看了看,發現還真是燙傷藥。

她一臉驚訝,抬頭看孟斯禮,現在真的有點相信他是神算子了,怎麼居然連她被燙到了這種事都可以提前猜到啊!

小姑娘從來學不會掩飾情緒,所有的想法全都寫在臉上,不用問也知道她此刻在驚嘆些什麼。

孟斯禮清晰感受到了她眼神裡熾熱的崇拜,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興味。

她總有很多嚴肅的天真想法,比如明明可以用科學解釋的事,偏偏要往非科學的方向聯想,看樣子還深深陷在自己剛才的腦洞裡無法自拔。

而對於她的盲目崇拜,孟斯禮沒有放任太久。

他輕輕一笑,從她的手裡接過藥盒,為她揭秘「神算子」背後的真相,毫不在意人設的崩塌:「剛才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

就這?

神算子主動走下神壇,馮問藍臉上的興奮頓時沒了。

她「哦」了一聲:「原來如此……」

「他們」當然指的是馮宏強和方霜。

大概是剛才下樓的時候,兩個人的說話聲太大,他聽見後,估計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下馮問藍也用不著再和孟斯禮解釋剛才發生了什麼。

她樂得輕鬆,正想像上次那樣提醒他別把今天的事告訴馮亦程時,大腿卻忽得一涼。

今天天氣好,大太陽,又有風,其實濕透的裙擺已經乾得差不多了。

這會兒被孟斯禮撩了起來。

陽光下,小姑娘皮膚雪白,烙在上麵的那一片紅便被襯得更為醒目。

如同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心上。

孟斯禮唇畔淺淡的笑意漸漸斂起。

他微垂著頭,心緒被長睫悉數掩蓋在黑瞳下,讓人無從得知他的真實情緒。

車裡原本還算活躍的氣氛慢慢冷卻了下來。

本來這種時候,馮問藍應該說些什麼來打消他的擔心。

可是,她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想法竟然——好耶,好欺負的孟斯禮又回來了。

馮問藍:「……」

都怪他,激活了她的逗狗基因!

馮問藍強行按住忍不住想去扌莫孟斯禮腦袋、撓他下巴的手,用一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在裝」的語氣,哼了哼:「今天這事兒和你又沒關係,你別故意裝出自責的樣子害我同情你哦。」

孟斯禮知道她這是在安慰他。

靜默了片刻後,他鬆開了輕蹙的眉頭,神情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掀睫看了她一眼,薄唇半挑:「這神算子不如換你當?」

馮問藍:「。」

就不該把好欺負的孟斯禮送走。

馮問藍皺了皺鼻子,又說:「我媽以前總說我死豬不怕開水燙,今天事實證明,她說得非常對。我真的不怕開水燙,剛才被不小心潑一身的時候,我一聲兒都沒叫。」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語氣莫名有種「我厲害吧」的驕傲。

孟斯禮習慣了她總為一些奇怪的事感到自豪。

他擰開藥膏,用棉簽蘸了一點,一邊為她處理燙傷,一邊漫不經心地揭穿了她的謊話:「不是因為來不及叫麼。」

「……」

這也能猜到?

聰明人真沒意思。

馮問藍輕哼著閉上嘴巴,不自討沒趣了。

可是,看著眼前的畫麵,她又不禁想起,加上夢裡那次,這已經是孟斯禮第三次給她擦藥了吧。

馮問藍的驕傲又找到了落腳點。

她忍不住感嘆道:「都說久病成醫,感覺我都快把你鍛煉成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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