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便宜被占完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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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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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枝山嚇壞了,你你你半天,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司瀅也被自己嚇到,簡直臊得想鑽地心。

她往後退,卻被謝枝山一臂端住:「男女有別,動手動腳做什麼?膽子越發大了,我是可以供你這樣對待的?」

這話有些熟悉,好似上回醉酒也聽到過,司瀅心虛:「我不是有意的……」

謝枝山不管:「堂堂男兒,豈能與妻房以外的女子有接觸?」他似乎很著惱:「你是過癮了,我如何與未來娘子解釋?」

分明是他先來招惹她的,司瀅心氣得梆硬:「直說就是了,叫她來找我對質!」

她負氣地瞪著謝枝山,謝枝山回視著她,片刻,眼中躍起致密閃動的光:「你這是什麼意思,打算用強,硬要我從了你?」

「那也不是,你可以再好好想想的,不答應也沒什麼!」司瀅一顆心跳得壓不住,紅著臉去剝他的手:「放開我,熱。」

她熱,謝枝山更熱。毫不誇張地說,連腳底板都在冒熱氣。

一場意外的談話,誰都沒有心理準備,亂糟糟進行後,居然得來這樣意想不到的對待。

他曾怨過她不解風情,猜她是哪樣萬年的泥木胎,哪知她一旦開竅,就是這樣的熱情,簡直令人狂喜。

「我今天喝的茶,是不是你準備的?」謝枝山問。

「什麼茶?我不知道。」司瀅生硬地敷衍。

「親都親了,不知道我喝的什麼茶?」謝枝山睥著她:「想再來一回就直說,不必要這樣拐彎抹角。」

說起來,方才她鬧出那麼大動靜,簡直響亮得嚇人。

於是又不滿地問:「你親人還是衙門蓋戳?有這麼親法嗎?」

矯情的毛病一犯起來就沒完沒了,司瀅抵開他:「那你當我什麼都沒乾過,咱們都回去冷靜冷靜,改日再說。」

謝枝山幽幽地看她:「你別打量我傻,一親想抵千怨。我且問你,那天為什麼拒絕我?」

這麼快就開始秋後算帳,司瀅眼睛微微一閃:「自然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謝枝山不休地叮問,人專注起來,眼若點漆。

司瀅好色,腆著臉看了會兒,忽地狡黠發笑:「或許是今夜的表兄,比那一夜看著可口些?」

「我哪一夜都可口。」謝枝山並不買帳,撼了她一下:「別跟我插科打諢,說正經的。」

一個嘴裡在扯胡話的人,還讓別人說正經的,司瀅沒忍住,抓了他兩把。

他勒住她的月要不放,她立不住,隻得將手搭在他肩上,再踮著腳去就他。久了小腿肚打顫,腳尖也發酸。

謝枝山發現她的難處,乾脆把人往上提一提,讓踩著他的腳:「說罷,我聽著。」

這是擺出了大老爺會審的架勢,大晚上的,司瀅也不想跟他耗下去,隻好遲疑著,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聽罷,謝枝山靜默下來。

丁淳的事,到底還是給她留下了不好的餘影,讓她覺得門第之見難以跨越……這是他的錯。

彼此無言地挺了半晌,謝枝山幽幽道:「你既然知道我沒有兄弟姊妹,那怎麼不替我想想,這樣的我如果還娶不著自己喜歡的人,該有多可憐?」

「……你這是詭辯。」

「不,我是真話。」謝枝山抓住她的手,彎月要把頭擱在她肩上:「這輩子再娶不著你,我死都不會瞑目的。」

脫口就來的情話讓司瀅老不自在,而且他人高馬大,非要抵著她的肩,讓人難為情得很。

她偏了偏頭:「你上輩子娶著了?」

停頓了會兒,謝枝山齆聲齆氣說:「你別揭我傷口,會痛。」

司瀅不想聽他鬼扯,但覺得他這把聲音聽起來心酸得很,便問道:「嗓子怎麼還沒好?」又往下看:「腳還疼麼?」

泥木胎懂得心疼人了,謝枝山老懷甚慰:「你終於肯認栽了?」

盡說這些讓人不知道怎麼接的話,司瀅別扭地動了動,肩頭一拱,意外把謝枝山的臉往裡推了推。高挺的鼻梁擦過她的頸側,灑下一片濕燙呼吸。

司瀅縮了縮脖子,謝枝山也不大好意思,但又舍不得就這麼放開她。

恰好旁邊有個石墩子,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麼儀觀了,於是袍也不撩便坐上去,把司瀅攬在懷裡。

才剛說開就這麼膩歪,司瀅的臉已經紅得不能看了,再看謝枝山也是半斤八兩,原本雪玉般的臉,這會兒腮麵一線紅暈,像剛抽芽的上品海棠,招人得很。

司瀅摁下心頭亂竄的邪火,細聲細氣地:「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改變心意?」

謝枝山奇怪地看她:「有什麼好問的?你早晚會改變心意,不是今夜,就是明晚。」總還是他有情她有意,才會攪和到一起。

司瀅梗滯了下,這人的理直氣壯簡直要沖破她的柔腸,那些撓心窩子的話更被堵了個嚴實。

但一看這張臉,這份根骨,這幅容色,還是靦腆地咬了咬唇肉。

她為人膚淺,鍾愛好看的皮囊,喜歡俊美的郎君。如果這幅皮囊下有一顆真心,以她為先非她不可的那種,那她也願意拋開別的顧慮,同他一條心。

已是後半夜,沒那麼多人腥味,也沒那麼多張鼻子搶著吸氣,四下裡的氣味是由泥土和草木主宰的,那份清甘令人留戀。

司瀅吸足了氣,朝謝枝山偎近些,囁嚅道:「你不怕我拖累,我也不怕攀你這根高枝了。」

「那你倒是來攀?」謝枝山往後一倒,手段很是主動。

司瀅嘆為觀止,覺得這位真真是破相了。

想想對他最初的印象,清聖模樣,再想想他那些造作的,被她誤會的過往,如同扯破了天人的殼子。

以前想讓人肅拜,眼下呢,簡直是從不容逼視到不忍正視。

「你一直……這樣麼?」司瀅艱難地問。

「哪樣?」

司瀅嗡噥著:「你之前與徐姑娘……」

甫一聽見個徐字,謝枝山就坐了起來,剎那便收起玩笑的心思:「你不會以為,我跟徐貞雙真有過什麼?」

他皺著眉,司瀅能感覺到當中的情緒,便斟酌道:「想是想過,但覺得……不大可能。」

這樣的虧心話,謝枝山顯然不信:「你既然想過我跟徐貞雙的事,就不擔心我是個負心漢?」

他扯著嘴角,簡直像個笑麵虎,司瀅搖頭:「不擔心。」

「為什麼?」

司瀅沒說話。

「因為沒成婚你可以拒,就算成婚有了孩子,你還能帶著孩子跑。」男人的臉說變就變,謝枝山氣咻咻地揣度她:「卓文君還會去個信決絕呢,你肯定招呼都不打,撇下我就走了。」

這樣急赤白臉,反應未免過度了些。司瀅盯著那雙清湛的眼,未幾張開臂,軟聲喊他:「表兄……」

「還叫表兄?」謝枝山覺得自己沒臉透了,一麵念著「我如今在你眼裡是越發不頂用了」,一麵投入她懷裡,下巴又去找她的肩:「換個叫法。」

司瀅便絮絮地叫:「謝大人。」

說起來,也是怪好笑的。

三元之才,清貴文臣,對外也是個端方模樣。外頭有人說他眼高於頂,有人說他清和平允,可哪個又知道他私底下是這幅作派?

謝枝山呢,顯見是對司瀅的尊稱很不滿意,然而他真正想聽的那個稱呼,當下還不太適宜,於是念咒似的:「反正不能再喊表兄。」

司瀅低頭看這個矯情胚子,他勾她的裙角,她紅起臉,一把搶了回來。

謝枝山也不糾纏,伸出一根手指戳她,忸怩著問:「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司瀅被他看得心頭哆嗦:「接下來你該回去了,明日還要上值。」

謝枝山充耳不聞,反而怩聲問:「你……想扌莫我的手麼?」

「不想,你快走,一會兒巡更的要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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