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明天晚上有空嗎?」周理狀似隨口一問。
「加班。」嚴謹聲音輕,但斬釘截鐵,很有力度,值得信服。
不過周理不信。
「嚴謹。」他今晚第三次喊嚴謹的名字,有點兒嚴肅。他側目看嚴謹,眼眸深如點墨,「你是不是在搪塞我?每次問你你都有事、都要加班?」
「真加班。」嚴謹說。
實話,他在心裡說,如果我想搪塞你,你根本不會發現。
嚴謹沒回應周理的目光,筆直地坐在副駕的位置,一絲不苟。
相比之下周理隨意多了,開著自動駕駛模式,也不需要他做什麼。左手放鬆地搭在方向盤上,側身審視嚴謹,尋找嚴謹漏洞。
其實不加班也行,工作堆在那裡,不差周末則一天兩天。
他和周理這莫名其妙若即若離的關係才是眼下急需解決的問題,他真不能放任自己再繼續接觸周理。
他需要盡快停下。
在這段早該在五年前斷乾淨的主仆關係變得更加詭異糟糕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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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寂靜,直到嚴謹到家,周理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話,「明早來接你。」
嚴謹低頭,乖順地說了一聲好的。
第二天早上六點第一次主動給周理發短信:【台裡有事,我先過去了,不麻煩您來接我】
發完直接把手機調靜音扔進包裡,再也不看。
雖然他覺得這個時間給周理發信息是安全的——周理不可能六點起床。
一整天沒收到周理回復。嚴謹猜周理生氣了,畢竟像周理那麼高傲的alha,很難讓他一次又一次的主動。
嚴謹都佩服自己——明裡暗裡拒絕了這麼多次,周理還願意來找他,說明他在周理心中多少有點兒地位。
不知不覺到了下班時間,秋同盯著嚴謹想繼續昨晚話題。嚴謹指指身旁的文件夾,意思是他要加班,聊不了。
到十一點也沒接到周理來電。嚴謹放下手機,輕舒口氣,收拾東西下班。
進停車場時他還緊張了會兒,生怕看見周理那輛惹人注意的大黑車。
好在沒有。
嚴謹在電梯口站了會兒,停車場空空盪盪,他是最後一批下班的人。
去外務司幫忙這段時間台裡積了不少活兒,三分台養了一堆患有重度拖延症的alha,不是十萬火急的工作,都給嚴謹留著了。
他們總這樣說:反正嚴謹乾的好。
辦公桌上堆著厚厚一摞待處理的文件影響心情,嚴謹寧願加班也想盡快把這堆爛攤子收拾出來。
實打實地忙了一星期,周五下午,秋同來找嚴謹,三分台晚上聚餐,訂好台了,問嚴謹去不去。
三分台每個月都有集體聚餐,嚴謹參加的次數不多,beta從來不是聚餐不可或缺的一員。
不過由於這次是嚴謹從南戰區回來第一次聚餐,有給他接風的意思,表示台裡對員工的關愛。征求意見就是走過場,不想參加也得露個麵。
下班後嚴謹開車帶秋同去,沒搭同事車。同事嘻嘻哈哈地說嚴謹還防一手,開車的話,大家就不好勸嚴謹喝酒了。
秋同護著嚴謹:「嚴哥傷還沒好!要麼也不能喝酒!」
台裡有幾個喜歡熱鬧的alha,下班常去泡吧,永遠是聚餐喝酒的主力軍,嚴謹和秋同兩個不喝酒的人不約而同地躲著這群人走。
但進了包廂就身不由己,秋同是oga,沒人敢勸,出事了誰都擔不起。嚴謹一個beta就無所謂了,大不了進醫院,反正醫療技術發達,沒聽說有喝酒喝死的。
嚴謹被幾個同事連番勸酒時,周理正在總台大院裡給嚴謹打電話。
疲於應付同事的嚴謹無暇看手機,並不知道他的手機反復多次地亮了暗、暗了亮。
嚴謹不擅長喝酒,不說三杯倒也差不多,總之是喝點兒就犯困的水平。承同事盛情不得已喝了兩杯後,腦袋就開始暈。
雖然過去嚴謹常跟著周理出入各種酒吧、宴會,但周理知道嚴謹不會喝酒,從不逼嚴謹喝。
當主子的周理都不勸酒,旁人當然不敢勸。
嚴謹隻需要盡職盡責地扮演一道沒存在感的影子,提前訂台、及時補酒、最後結賬。
嚴謹喚醒手機屏幕看時間,同事遮擋嚴謹的屏幕,「沒事,車就扔這兒,明天我找人幫你開回家,今晚打車走。」
又一個同事醉醺醺地過來,「嚴謹,今天這是給你接風,你可不能提前走啊……」
嚴謹擋住杯口,心想alha喝多了的樣子真醜陋。
他不動聲色地抽回手機,沒防備地看到屏幕上三未接電話,心不受控製地一慌。
在周理的認知中,嚴謹應該隨叫隨到,一秒都不能拖,沒有什麼事能大過周理。而此刻,最後一通電話是二十分鍾前……
嚴謹心涼半截——
給周理哄得明明白白那些年裡都沒敢乾過這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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