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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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謹忽地不知所措起來。

周家莊園是偏歐式的風格,背靠山崖,前麵是一片靜湖。

主人房的窗戶寬闊而明亮,陽光從清晨開始遍及屋內所有角落直到傍晚。仆人房的窗戶細長狹窄,在陽光最充足的午後,也隻擠得進窄窄一條。

嚴謹的書桌放在窗前,那些年未曾被周理召喚的午後,嚴謹就靜靜地坐在窗前,讀書閒暇時抬頭看一會兒。

看空氣中閃爍著金光的塵埃,看桌前唯一一道陽光,看遠處粼粼的靜湖,看遠方時而湛藍時而灰蒙的天空。

某種意義上講,嚴謹理解周理不愛上學的想法——周家老宅離學校太遠,周少爺既不喜歡住校,也不喜歡早起。那麼眼前就隻剩一條路——逃課。

嚴謹也不想上學,因為他需要比周理起得還早。

收拾好自己後他圍著周理轉的一天就開始了。先去復核周理的行程有無更改,再去檢查周理這一天需要的東西有無遺漏,看廚房給周理準備的早晨是否合心意,看周理未來一個星期有沒有社交互動……

這些都還好,養成習慣做起來很快,最難的是喊周理起床。

周理不愛起床,但嚴謹得按時讓周理準時出現在樓下餐廳吃早餐。

當然就算周理沒準時出現,周理也不會受到懲罰。隻不過次數多了,嚴謹會被秦叔叫去談話。

麵對明明醒了但就是不起床的周理,嚴謹經常有掀被子給周理薅起來的沖動。可惜他不能,一來這行為逾越,二來他拉不動周理。

有次周家舉辦挺重要的家宴,要周理中午十二點到場。

周少睡到九點還不起床,怎麼喊都喊不醒,嚴謹有點兒急——打扮周理需要時間;周少得提前吃點兒東西以免失儀;另外他們還得留出30分鍾趕到宴會場地的時間。

就那次,嚴謹伸手拍了拍周理肩膀。

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正在裝睡的人——如果他在裝睡,那確實是喊不起來。有那麼幾秒鍾,嚴謹想掀了被子讓這個明明分化了卻依舊孩子氣的alha暴露在燦爛陽光下。

他差點兒就那麼做了。手落上去的剎那,嚴謹擔心掀了被子之後看見不該看見的景象,遂改拍肩膀。

周理順勢抓住嚴謹的手,用力把嚴謹往他的方向拉——其實也沒用多大力氣,因為嚴謹毫無防備。

失去重心的瞬間,嚴謹下意識伸手想抓個什麼東西穩住重心,卻在即將抓住周理的那一刻放棄,虛虛地抓了把空氣,栽倒在周理床上。

「我不想起床。」周少爺非常任性地說,「不想去參加宴會。」

「您應該去。」嚴謹別過頭躲周理視線,假裝平靜地說,「夫人已經安排好了。」

周理撐著胳膊看嚴謹,剛分化後的alha漸漸褪去年少稚氣,五官線條利落而硬朗,薄唇和深邃的眼窩令他看起來冷漠又不好接觸。

帶著暖意的陽光打在他完美的側臉上,淡金的浮光反而襯得他如同降臨凡間的神明。

「你好乖啊,嚴謹。」周理的聲音有點沉,還有點啞,他有點故意地碰了碰嚴謹的臉頰和頸側,「你到底聽誰的?」

「我聽您的。」淡漠不可侵犯的神明開口就是威脅,被按在床上的嚴謹剛好麵向窗戶,他微微仰頭,看寬闊明亮的窗戶。

「但您該起床了。」最終嚴謹沉默地說。

——

嚴謹不得已與周理對視。英俊的alha眼裡仿佛有微光閃爍,像廣袤的宇宙,帶著他整理散亂在大腦深處的往事。

隻一眼,嚴謹心髒就悸動起來,令人發慌的眩暈隨之而來,驚心而動魄。

「不讓對外說我標記過你,這事兒能做到。但不讓喝酒就做不到?」周理說,「選擇性聽話?」

兩個人離得太近,彼此呼吸聲異常清晰,嚴謹從沒像此刻這般覺得周理的呼吸聲如此之重。

也從沒像此刻這般覺得,控製自己的呼吸聲是如此困難的一件事。

控製呼吸聲是他必修課,跟在周理身邊,存在感越低越好。alha聽力靈敏,所以呼吸聲也是要他注意的細節。

嚴謹從小學這門課,輕而緩的呼吸刻進他骨子裡的習慣,沒料到這技能也有失效的一天。

他竭力讓自己聲音不抖地說:「標記了一個beta……不適合傳出去。」

「所以你就一個字都不說?」周理目不轉睛地盯著嚴謹。

「少爺。」嚴謹沒什麼辦法地說。

他當然不能往外說啊。

沒有人會信周理標記了一個beta,就算他身上有周理的信息素,也隻會被認為是他通過某種方法不光彩地獲得了周理的信息素。

周家倒是有可能信,信了之後就會送嚴謹離開莫星。

嚴謹的眼睛清雋透徹,臉上又一貫沒什麼表情,抬起臉看人時,就會有一種清冷安靜的感覺。但他總低著頭、垂著眼,因而這雙清靜的眼睛很少有被人看見的時候。

不過這雙眼睛氤氳著水光時,仿佛又多了絲別的意味。

所以盡管此刻嚴謹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周理卻莫名其妙的心軟。

像是被什麼東西撥了一下,微妙的癢直沖大腦,那種「即使嚴謹明天要當台長,他也要辦成這件事」的離譜沖動又鑽了出來。

他定定地看著嚴謹,許久後鬆開抵著嚴謹下巴的指尖,改輕柔地碰了碰嚴謹的眼角,那裡一直紅紅的,還有隱約的淚痕。

「算了。」周理低聲說,「你不想說那就不說。」

嚴謹的眼角有些涼,修長的手指在那裡停頓幾秒,周理說:「明知道不會喝酒還喝這麼多。」

「呃……」

「不能喝就不喝啊,就直接走,他要是敢為難你,你就給我打電話。」周理鬼使神差地摩挲嚴謹眼梢,微涼的溫度和溫潤的觸感令他移不開手,「我還能不管你麼?嚴謹。」

嚴謹心髒好似被什麼東西重重一擊,怔了半天,嘴唇動了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半晌,他習慣性地低下頭,逃避周理深而沉的目光。

周理的話嚴謹好像聽明白了,又好像聽不明白。

嚴謹忽地不知所措起來,這跟他想的不一樣。他又騙了周理,還以為周理會懲罰他……

從周理的角度看,雖然嚴謹沒什麼表情,但眼尾和耳廓紅得厲害,手指緊緊地攥著羊毛毯。

顯而易見的緊張。

嚴謹這個素來冷靜克製的人居然會因為他的話而流露出這麼生動的緊張來……

隻有他才能看見這個樣子的嚴謹。

這個念頭一出來,alha信息素暴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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