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媳婦離家出走,怎麼忘了帶上孤?(2 / 2)
「慢著,回來」,阮君庭眉峰一挑,換了他自己的枕頭,丟了過去,「就說她用慣了這個,旁的睡不著。」
秋雨影一笑,心領神會,「喏,屬下明白了。」
……
鳳乘鸞那一頭,跟她娘住在木樓樓上,鳳於歸睡在樓下。
沒多久,咚咚咚!三聲敲門。
秋雨影畢恭畢敬敲門,雙手端著一隻托盤,托盤裡規規矩矩擺著隻枕頭。
「殿下怕鳳小姐認床,睡不著,特意命在下將枕頭送來。」
「哦。」鳳於歸向來鋼鐵直男,還沒想明白這主仆兩唱的哪一出戲,便暫且收了枕頭。
又過了一會兒,這人又來了,這次托盤裡盛的是套衣裳。
「殿下說,鳳小姐穿慣了天水絲的寢衣,旁的嫌硬,定會睡不著,特命在下送來。」
鳳於歸披著外衣,「……」
木然接過。
再沒過多久,敲門聲又響了
秋雨影第三次站在門口,手裡端著的是一隻香盒。
「殿下說,鳳小姐夜裡經常發夢,每每要熏了這帳中香才能睡得安穩。」
鳳於歸胡子一抖,看著秋雨影一臉的笑容可掬,「你們殿下還有什麼玩意,煩請秋先生一起送過來!」
「嗬嗬,暫時沒有了,殿下沒想到鳳小姐會突然搬出來,一時之間毫無準備,而且這些都是瑣碎的家務事,隻能隨時想到什麼,就吩咐什麼了。」
等把秋雨影送走,鳳於歸朝樓上吼,「明兒一早把你寶貝女兒送回去!」
龍幼微往樓下吼:「不送!」
鳳乘鸞穿著天水絲,枕著阮君庭的枕頭,嗅著熟悉的帳中香,躲在床裡頭,隻能蒙著被子裝傻。
結果,不知是身子虛的原因,還是枕上他的氣息,天水絲,亦或者是帳中香的功效,很快就沉沉睡著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樓下,又傳來敲門聲。
鳳於歸蹭的坐起來,抄了刀,開門就要砍人!
結果,這一次,門口站著的,卻是阮君庭,手中托盤中擺著隻溫茶的白瓷炭爐,上麵還溫著蓋了蓋子的茶盞。
他也不躲,也不避,任由刀刃上的勁風襲來,逆吹起滿頭銀發,周身罡氣撞上刀鋒,「錚」地一聲響!
盞中的水,滴水不漏。
樓上,傳來龍幼微的聲音,「他奶奶的!又怎麼了?」
鳳於歸剛才這一擊,當門外的是秋雨影,根本毫無防備,結果被阮君庭的罡氣反擊,月匈口一悶,竟然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隻能強行站穩腳跟,狠狠瞪了瞪眼!
阮君庭閒淡替他對樓上道:「鳳夫人,打擾了,是我。突然想到,鳳姮每晚醜時過半都會醒來找水,怕你們這邊兒夜裡茶涼,特意給她送了溫水。」
說罷,也不用請,抬腿便登堂入室。
……
果然,醜時剛剛過半,鳳乘鸞準時醒了。
她扌莫扌莫索索繞到床尾,下了床,扌莫到桌前,借著窗外透進來的月光,見有瓷爐溫著的茶盞,也沒多想,理所當然地喝了個底朝天,借著又迷迷糊糊轉身上床。
往裡麵爬時,不小心碰了她娘的腳。
她怕再吵醒她娘,連忙心說三聲「對不起」,再小心翼翼將那兩隻腳丫子重新擺正。
之後,躡手躡腳爬回自己位置,重新躺好,盡量不碰到她娘。
剛好她娘這個時候翻了個身,伸手將她抱住了!
「娘啊……」鳳乘鸞有點牙疼地喚了一聲,她都這麼大了,大晚上的,說抱就抱,該不是把她當成她爹了吧?
可是,她娘也不應,接著,吧嗒!腿也搭了上來!
「……」
好重!
娘您下盤功夫果然練得紮實!
鳳乘鸞憋了一口氣,咬牙忍了!
不管怎麼樣,娘親高興就好。
娘親高興,全家都高興!
這一覺,睡得好累,也好沉。
直到小樓的房頂落了隻花喜鵲,才喳喳喳地將鳳乘鸞喚醒。
她人未睜眼,連帶著被子,一道蹬開壓著自己的沉甸甸的腿,先長長地伸了個攔月要,順便哼唧了一聲。
迷離間,便見旁邊有人滿頭銀發,正一隻手撐著額角,正兩眼含笑地盯著她看。
「啊——!阮君庭!」鳳乘鸞嚇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你怎麼在這兒?我娘呢?」
「你爹和你娘嫌你麻煩,連夜找地方清淨去了。」他伸出手指,勾了她下巴一下,「隻有我才不嫌你煩。」
「討厭!」鳳乘鸞撥開他的手指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醜時左右,怎麼樣,我親手替你溫的水,喝著可舒坦?」阮君庭懶洋洋捉了她的手,攤開柔軟的掌心,放在自己臉頰上,細細摩挲,悉心體會那種滑膩的溫柔,「你離家出走,怎麼忘了帶上我?」
鳳乘鸞:「……,嗬嗬嗬嗬嗬……」
原來半夜,她搬的是他的腳丫子!
阮君庭抬眼,兩眼眯成一條縫,對她微笑,像一隻剛剛睡飽,舒坦到了極致的大貓,「有什麼話想問我,盡管問。之前沒有一下子告訴你,隻是怕倉促間嚇著你,可沒想到,你不但太聰明,還有一個特別能自己嚇自己的娘。」
他向她身邊挪了挪,這麼一大隻,橫在床中央,將她堵在床裡,月要身姿態綽約,眉眼風華無限,笑容極盡了溫柔,目光極盡了坦誠,隻是強行將她的手撫在他臉上的那隻手,不肯放開。
宸王,始終是宸王。
阮君庭,始終是阮君庭。
他可以為她做一切,可以容忍她做的一切,卻再也不會放縱她從他身邊溜掉。
鳳乘鸞忽然有些替他心疼。
「我……,我隻是有些事,沒想明白,想暫時靜一靜。」
她被迫貼在他臉頰上的手,微微動了動。
他的溫度,就如昨夜迷迷糊糊之間的那一盞溫水。若是旁人得了,便是天大的奢侈,可於她,已是自然而然的習慣。
若是每日都在手中,便一切安好,若是突然沒了,才會驚慌失措,無所適從。
阮君庭感受到她僵著的手掌變得柔軟,抓著她的力道也漸漸緩和下來,「你於楚盛蓮的事?」
鳳乘鸞定定看著他的眉眼,想找出與從前有什麼不同,可是,什麼都沒找到。
她沒吭聲,有些緊張。
阮君庭懶懶坐起身來,盤膝與她對麵而坐,低頭,重新捉回她的手,在掌心反復擺弄。
鳳乘鸞感覺到,他的左手,有薄薄的新繭。
經年累月持劍之人,手上一定會有繭,即便保養得再好,依然不能幸免。
阮君庭練的是雙手子母劍,他的左手一直有紅顏劍留下的痕跡,她非常熟悉。
可現在的薄繭,還很軟,是因近期練劍而新生的,與以前完全不同。
他的這隻手,此前並沒有持過劍。
------題外話------
別慌,不存在男主用別人身子跟女主過家家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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