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逼供(1 / 2)
明月高掛,但月光卻漸漸被雲霧遮擋。
破廟前的血髒和屍體鋪滿了每一寸土地。
風裡帶著血的溫度,晚間的霧氣被蒙上了猩紅。
在這片地獄上,此時站著兩個身影。
「鬆鬆」
白樹目中帶著心疼,緩緩的走進血泊。
每次抬腳都會黏起一大片血泥,在靜謐的山腳發出滲人的啪嗒聲。
而鬆鬆則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的看著周圍血紅的一切,看著自己沾滿了血跡和碎肉的雙手,有淚,但卻哭不出聲。
「白樹我是壞人嗎?我到底怎麼了」
鬆鬆心跳的很快,剛剛利刃切割血肉那頓挫的手感還遊盪在指尖,未曾消散。
「他們看上去好疼他們不想再打了但我控製不住,我沒有停手」
鬆鬆一邊說著,淚珠滴落在她的手心,沖散了一小塊血跡。
她開始拚命的揉搓雙手,想把鮮血擦掉,卻越抹越多。
「白樹白樹!我該怎麼辦我擦不掉我不想這樣!」
鬆鬆變得有些語無倫次了,而白樹則是一言不發,緩緩的走來。
「白樹,你會討厭我嗎?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求你不要丟下我求你了」
鬆鬆的聲音開始顫抖,她甚至不敢去看越來越近的白樹,本能的朝後退了一步。
但白樹此時已經走了過來,沒有介意她身上的汙血,更沒有嫌棄她那張因淚水和血液而狼狽的臉。
在被擁入懷中的瞬間,鬆鬆的大腦再次一片空白,她不理解。
如果是自己,看到這樣滿身是血的一個人,一定會跑的遠遠的,為什麼白樹沒有離開?
正當她這麼想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溫柔的聲音。
「還恨麼?還怒麼?」
沒有責怪,沒有訓斥,有的隻是兩個問題,六個字。
鬆鬆被白樹抱在懷裡,木訥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乖,你是個好孩子,別哭,就像我說過的,我不會丟下你。」
「不必迷茫,更無需困惑,做最真實的自己,無論發生什麼,有我替你抗。」
白樹的聲音很平靜,帶著股寵溺,在鬆鬆耳中,就像是古老遙遠的歌謠,帶著股令人安心的魔力。
鬆鬆的眼神逐漸恢復了晶瑩,她顫抖著抬起手,死死的抱住了白樹的月要,痛哭不已。
而白樹見鬆鬆恢復了正常,也是鬆了口氣,輕輕的拍打著她的後背,就像是在哄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天空中的雲霧漸漸散去,山裡突然下起了小雨。
細密如綿的雨幕沖刷著地上的血泥,也洗淨了鬆鬆染血的身體。
漸漸的,雨聲大了起來,壓過了鬆鬆的哭聲。
她的淚珠,也和雨水混在了一起,看不到痕跡。
「白樹對不起。」
鬆鬆似乎是哭夠了,發泄完了情緒,紅著眼睛。
「有什麼對不起的?」
「你說過不會殺人,可我差點就」
說到這裡,鬆鬆再次委屈了起來。
「不,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不必以我的標準來限製自己。」
白樹嗬嗬笑著,再次揉了揉鬆鬆被雨水淋濕的頭。
「可白樹,我喜歡你,我想和你一樣,我想變成像你這樣的人」
「啊?」
聽到這話,白樹呆住了,看著麵前紅著臉的小姑娘,一想到對方竟然憧憬著自己,頓時愣了一愣。
但他隨即就反映了過來,鬆鬆還小,她口中的喜歡很單純,喜歡,就隻是喜歡而已。
想到這裡,白樹溫柔的一笑,然後伸出手指給了鬆鬆一個腦瓜崩。
「原來鬆鬆喜歡我啊?嗬嗬,真巧,我也很喜歡鬆鬆啊,但這可怎麼辦,我還想著以後我不能出手的時候,你替我拔刀呢。」
白樹半開玩笑式的說了一句。
但鬆鬆卻是正了正神色,認真了起來。
「好!白樹我答應你!我會變得超級厲害!我要保護你!讓你開開心心的!如果不能變得和白樹一樣溫柔又厲害,那我就陪著你!成為你需要的人!」
鬆鬆一叉月要,鄭重的看著白樹的眼睛。
「你不喜歡誰就告訴我!誰欺負你了也告訴我!我殺光他們!」
看著鬆鬆義正言辭的樣子,白樹噗嗤一笑,搖了搖頭。
「好好好~鬆鬆真厲害,我答應你,被欺負了一定告訴你。」
白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隨後,兩人便拉著手,來到了那些還未死透的拜血教眾麵前。
「恭喜,你們可以活過今晚,但別誤會,這不是因為你們有資格活下去,單純的是因為我的行事標準,以及鬆鬆的慈悲。」
白樹掏出縫針和藥散,開始為那些半死不活的人救治。
而鬆鬆,則是蹲在一邊,一臉不善的看著那幾人,仿佛稍有威脅,就會再次舉刀砍下去。
「呲啦」
治這些人,白樹的手法更加粗暴,絲毫不控製力道,原本就足夠可怕的傷勢再白樹的摧殘下更加可怖,隨後再被縫合,整個過程無比的血腥。
兩個感氣六重的人都被嚇傻,那個小個子的更是被特殊照顧,直接截斷了他的經脈和韌帶,這輩子都別想生活自理了。
當然,這和他殺過的人,造過的孽比起來,真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