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畢業那天,關渠拍了拍楊奇的肩膀說:「不錯,人是要往前看。」
楊奇笑著說是。
但他也沒有把過去丟下。
他相信關渠的意思是要他往前看,最好忘掉過去,開始新的生活。
但他沒有。
也不會。
他的新生活,就是從一所不那麼出色的警校考進一所更好的警校,然後成為,一名臥底。
臥底意味著新身份,新生活。
楊奇沒有告訴任何家人朋友,一個人開始了屬於他自己的新生活。
直到事發意外,楊奇被迫跟著那些人出境,中方為了跟蹤實時,和一家剛剛初露頭角的科技公司合作。
公司創始人,就是步西岸。
隻是這份合作在最初並沒有很順利,產品並不能把保證百分百完美,官方不建議冒險,是楊奇自己選擇使用並擔責。
而今看來,產品確實不夠完美。
大概兩三個周前,楊奇傳送的信號開始出現波動,步西岸聽說以後處理掉國內比較緊迫的事情就來了暹羅。
遇到鬱溫,在他意料之外。
大概也在楊奇的意料之外。
但是把鬱溫拽進來,應該是楊奇深思熟慮過的。
也許,當時的楊奇,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步西岸本來也沒想去那個酒吧,隻是臨時起意,因為這個酒吧是楊奇第一次在暹羅和他碰麵的地方。
那個時候,楊奇是以酒吧老板的朋友現身。
而他,是一個因為容貌太出色不小心惹了女老板芳心的路人。
隻不過這次來,步西岸沒有見到那個女老板,也沒有見到楊奇。
他本以為又會無功而返,卻在一瞥眼之際,看到了鬱溫。
他以為自己看錯了。
這大抵是人性在宿命跟前的懦弱的自卑。
幻想過無數次重逢,期待過無數次碰麵,卻在最接近真實的那一刻,選擇質疑。
他一刻不敢眨眼,死死盯著對方,完全拋棄冷靜和體麵,踉蹌著撥開人群往那方去。
像大海裡掙紮的遊魚忽然有了方向。
可他沒想到的是,鬱溫身邊站的居然是楊奇。
而楊奇,居然把那麼重要的東西交給了她。
幸好,幸好這一切,都讓他看到了。
也幸好,他的司機反應夠快,在人群躁動時,接過了那東西,順利傳送給大使館。
「步總。」步西岸一踏進大使館,司機就迎了上來。
步西岸朝他點頭,往裡進。
「步總?你來得正好,」周副說,「我聽說你和對方起了正麵沖突?步總,你需要回國,最好今天就回。」
步西岸說:「不算正麵。」
周副擰著眉,「那我也建議你盡快回國。」
「會回的,」步西岸問,「他怎麼樣?」
指的是楊奇。
周副說:「還不清楚,據說當時場麵不算樂觀,他現在的情況還沒有具體傳達過來,但是會盡快轉運回國。」
正說著,周桃過來,「周副,安納西的郵件沒有回復。」
周副一擺手,「讓卷毛去聯係。」
周桃有點尷尬,「卷毛,額,出去了。」
「出去了?」周副喊,「這個時候出去做什麼?」
周桃撓撓後腦勺,說不出話。
周副沉默幾秒,說:「去聯係鬱溫。」
周桃走後,周副還想繼續勸說步西岸,步西岸卻反問他一句:「鬱溫,擔任的是什麼職能?」
周副一愣,「步總認識鬱溫?」
步西岸說:「有點交情。」
周副本來還想問什麼,一張口發現有點打探人隱私的嫌疑,於是忙不迭閉口退出警戒線外,笑著說:「沒什麼職能,她自己的私事。」
這話一說,步西岸按理說是不該再問什麼了。
畢竟對方都知進退懂分寸了,他總不能失禮。
可偏偏,他還真問了句:「什麼私事?」
周副噎住了。
非常巧的是,周桃這時又跑來,「周副!鬱溫也聯係不上了!」
周副有點不耐煩了,「聯係不上就不聯係了,現在最緊迫的也不是她的事,等她有空了自己會過來的。」
話剛說完,一扭頭,發現步西岸人已經沒了。
他探頭看去,隻見步西岸站在不遠處,掏出手機打電話,似乎沒打通,掛斷又重新撥了過去。
但應該還是沒打通。
因為步西岸臉色實在很難看。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標簽不含懸疑推理,不會著重寫那些的,都是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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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