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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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還是中午,天色卻忽然暗了下來,好像轉瞬之間,太陽已經落山。

屋外陰下,屋內更暗。

鬱溫坐在桌子前,目光還落在彎彎曲曲的刻痕上。

楚頌也坐過來,閒聊一般說:「這是卷毛小時候刻的。」

鬱溫有點意外,「他小時候就在這邊了?」

楚頌說:「小時候在這邊過,後來被我送回國了,大學考過來的。」

鬱溫一直以為楚頌是卷毛後來來暹羅認下的師父,沒想到還有那麼一段淵源。

「他父母早年是在這邊做生意的,後來因為一點意外不小心看到了不該看的,人就沒了,」楚頌說,「小卷毛算是我截下來的。」

鬱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吶吶地「啊」了一聲。

楚頌笑:「剛送他回國那段時間,我就想,這臭小子肯定不回來了,我一方麵因為這個想法對他有點失望,覺得他沒良心,一方麵又覺得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可沒想到,剛成年,他就回來了。」

鬱溫沒說話。

楚頌笑了笑,接著說:「我後來有一次趁他喝醉了,問他為什麼回來,他說『他怕他爸媽覺得他是一個膽小鬼』。」

天又亮了。

陽光重新溜縫鑽進來。

鬱溫卻覺得月匈口有點堵,她知道楚頌想說什麼於是笑笑說:「等到了合適的時間,我也會回去的。」

她也不是什麼膽小鬼。

可是楚頌卻說:「故土,舊人,都一樣。」

不敢踏故土,不敢逢舊人,意思都一樣。

她還是有點膽小。

回到酒店,這酒店是卷毛找的,不是什麼套房,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床房,沒有可以工作的客廳,也沒有可以發呆的客廳。

鬱溫靠坐在床上給安納西發郵件,她已經聽卷毛說了寶珍的事情。

由勺利開始,到楊奇終結,一個涉嫌販/毒拐/賣的團夥被中暹兩方聯手端了,通過審問幾個嫌疑人得知,寶珍曾也被拐賣過,隻不過寶珍看似柔弱,性格卻很剛烈,對他們提出的協助誘拐其他單身女性不服,選擇撞牆自殺。

這似乎是大家意料之中的結局,安納西並沒有過多語言,隻回一句簡單的:謝謝你。

鬱溫想再回復一些安慰的話,指尖落在鍵盤上,卻發現無話可說。

她隻是一個旁觀者,無法做到與當事人感同身受,再多的理解和安撫也不過是寥寥幾句蒼白的文字。

有時候勁兒過了,說不定還會變成教導。

於是沉默幾秒,鬱溫隻回了三個字:嗯,加油。

工作上還有一些內容要記錄,但是剛打開文件,鬱溫就合上了電腦。

她還是覺得心裡很堵,站在窗口,天氣太熱,居高空都感受不到風。皮膚沾染一些空氣,開始變得黏黏的。

這種感覺很像她這幾年在國外的感受。

也說不上哪裡不舒服,就是覺得黏,有時候覺得惡心。

但又不得不繼續待下去。

因為能力太弱,無法在故土立足。

-

晚上天涼一些,鬱溫出去閒逛,這邊大多數服務還是以人工為主,國內滿大街的智能充電寶這邊都沒有,對當地人來說是資源匱乏,對商人來說是有利可圖的市場。

中途接到卷毛的電話,鬱溫有點好奇,「你怎麼天天都不住校?」

卷毛說:「我壓根沒申請住宿。」

鬱溫:「……那你住哪兒?」

「住我師父那兒啊,」卷毛說,「不是,我今天是在演戲啊大哥,不是你求我幫忙的嗎?」

鬱溫:「……也沒有求。」

卷毛「哼」一聲。

鬱溫笑,「吃飯了嗎?」

「當然沒有,等你請我吃大餐呢。」卷毛說。

「那你選地方吧,正好我也沒吃。」鬱溫說。

「你想吃什麼?」卷毛問,「算了,你先說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鬱溫報了附近一家還算有名的酒店,卷毛讓她等著。

鬱溫也沒傻站著,這附近有不少店鋪可以逛,逛著逛著,鬱溫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有人在跟蹤她。

她借著在飾品店端詳杯子的動作,從杯麵上看到身後的人——一個男人,不是亞洲麵孔,有點像當地人,體格瘦弱,姿態猥/瑣,他跟蹤得不太專業,應該是被人指使的。

鬱溫大致打量結束,放下杯子,轉身走出了門店。

途經一個細窄的巷子時,鬱溫轉身走了進去。

身後人猶豫了一下才跟上去。

這人走著走著就覺得不太對勁,他在想,一個女人,單獨一個人,明明在逛街,為什麼忽然走進這種地方?

想著,他停了下來,原地思索片刻,忽然反應過來,猛地抬頭。

然而已經晚了。

腳下,有影子落在他前方。

有人在他身後。

他忽然不敢動彈了,因為他記得那人告訴過他,這個女人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本就靜謐的巷子忽然變得可怕起來。

幾秒後,腳下的影子消失了。

他哆哆嗦嗦地轉過身,身後空無一人。

但他很清楚,他被發現了。

-

卷毛隨便找了個地方把摩托車停了,附近轉一圈,沒看到鬱溫,正要掏手機打電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頭,看到鬱溫,「哪兒去了?」

鬱溫說:「隨便轉轉。」

卷毛嫌棄,「有什麼可轉的,沒點新鮮玩意兒,還沒國內一個小縣城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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