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莫名的側寫畫像(1 / 2)
夜色中,一隻黑翅大鳥劃破天際,猶如一片壓低的烏雲,叫聲壓抑而慘淡。
少女聽到窗外飛鳥叫聲,收起眼眸,隻一瞬便從江祭臣緊握的手中掙脫。
江祭臣從床上起身,向少女逼近,眸子裡有星光閃爍。
「我可是該認得姑娘?」江祭臣語速很慢,很輕,聽上去宛若無痕的哀傷,卻令空氣中都透著壓迫感。
少女隻垂下頭去,隨著江祭臣的緊逼而慢慢後退著,她的身體竟微微顫抖著,像是害怕,又像是期待。
一直被江祭臣緊逼到牆角的位置。
夜色下,月光照在江祭臣乾淨好看的側顏,而那側顏,漸漸壓向宛若兔子般驚慌失措的少女。
「我為何該認識姑娘?」江祭臣復又問一句,臉越來越靠近少女清瘦的臉。
少女抬起眼眸,四目相對的瞬間,江祭臣能感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和那從未有過的躁動。
江祭臣的身體也開始隨著靠近少女而微微顫抖著,他深深看著眼前的少女。
那鄰家少女的模樣,楚楚可憐。
但他更是清楚,如此深夜,隻身出現在陌生男人臥房的,必不是普通人。
江祭臣聲音嘶啞:「嗯?姑娘為何不回答我?」江祭臣的兩隻手搭在牆上,正好將少女完全圈住。
少女漸漸不再驚慌,也完全不閃躲江祭臣的臉。
紅唇輕啟,踮起腳,反而靠近江祭臣的方向。
眼神哀怨,纖細的手指環住江祭臣的脖子:「我很想你,比你以為的還要想」
江祭臣一頓,身體劇烈的顫抖一下,神色變得慌張,想要脫離少女,少女反而反客為主,一把便將江祭臣的脖子拉下來,甜糯的唇印在江祭臣的唇上。
江祭臣猛地從床上坐起身,滿身是汗。
剛剛,不過是個夢,但這樣的夢卻是不常有的。
江祭臣的心跳很快,他身上的汗水黏在中衣上。
月要間的玉佩卻是紅燦燦的,幾乎透出血色來。
江祭臣跳下床,看著被風吹打的窗戶。
剛剛少女光滑的腳踝似乎還停留在窗欞邊,剛剛的口勿,似乎也還留在唇邊。
江祭臣輕鎖眉峰,手不自覺得拂過唇角,那莫名的香味似乎還飄盪在房間的空氣中。
真的是夢嗎?亦或是,自己被什麼迷了心智?
月光照射在牆上掛著的畫作上,那沒有畫上五官的畫作在江祭臣看來,似乎已經有了眉眼的顏色。
夢裡那少女,就像是畫作中走出來的女子,是否正是他心底深處埋藏的秘密?
可為何,少女不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反而要趁夜如此相見?
江祭臣枯坐在桌子一旁,他的腦子很亂。
遠處夜色中,穿著薄如蟬翼的紅色紗裙的少女,赤足站在西市樓頂高出,遠遠地看著江祭臣,滿眼哀傷。
隨後,飛身朝樓下而去,消失在夜色中,空留下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付淩天一手拿著佩刀,追出來的時候,隻見那道紅光順著牆角方向劃走,已經守在院中的護衛們紛紛圍上來:「付大人!」
付淩天並未回應,而是看著赤蛇阿寧消失的方向。
幾名護衛對視一眼,準備追上去的時候,被付淩天攔下:「莫追了,不是你們能解決的,都去罷!」
幾名護衛仍站在原地看著付淩天,付淩天立即警覺起來:「還有何事?」
「剛剛,死了一名家丁。」
付淩天不覺一驚,眯著眼:「人呢?」
眾人帶著付淩天來到前院。
滿身是血,已經死去的家丁正躺在角落,心口處是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付淩天一語不發,低身查看家丁的屍體。
一名護衛上前:「我們先聽到這名家丁的嘶喊聲,等我們到院中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死了。」
付淩天看著家丁屍體上的傷口,傷口很深,一招致命:「可還看到其他什麼人?」
「沒有。」
付淩天拳頭緊握,想起赤蛇在臨走前說起的話,他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起來。
「你們且去吧,好生安頓他,吩咐下去,家人多給些銀錢。」付淩天說話時候,麵無表情。
但熟悉他的護衛們都知道,付淩天心中有了大事。
一陣嘈雜的人聲在眾人身後響起。
護衛們轉身,隻見一名大理寺的護衛手中拿著一張圖匆匆趕來。
「付大人!」
大理寺護衛說著話,將手中的圖紙交給付淩天,「不知怎的,畫師榮雲鶴突然拿著側寫畫像來大理寺,說此人正是凶手!」
付淩天自然察覺到事出蹊蹺,他一邊打開畫卷,一邊問道:「大概什麼時辰送來的?」
「約莫二更左右。」大理寺護衛說著話的時候,心下也察覺到蹊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