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貪婪的反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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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淩天也望著江祭臣:「就像司楊廷說的,你怎麼知道?」

江祭臣淡淡得抬眼:「有些事情,我說不清楚,但是我總是會害怕,怕給你們帶來不可避免的麻煩。」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江祭臣,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拋下你,就算就算有人用我的命去威脅!」司楊廷信誓旦旦。

江祭臣的心卻壓得驚喘不過氣來。

「不需要說這些還沒發生的事,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走吧。」付淩天聲音雖然平穩,但能聽得出,付淩天似乎話裡有話。

「去哪?」司楊廷問道。

付淩天看一眼司楊廷,將視線落在江祭臣的身上:「我覺得這件事奇怪的地方是,如果想要讓我們覺得章安達是凶手的話,為什麼要分別將我與你們引導這裡,所以,這間房子裡,除了章安達這條線索以外,應該還有其他的重要線索。」

「我們也是剛到,還沒有發現什麼,除了那個。」江祭臣一邊說著話,抬手指向後院處的那顆珍珠。

陽光下,珍珠的光澤異常明亮。

「這是章安達剛剛留下的,但轉眼,他便不見了。」付淩天一邊說著,朝那個方向走去。

司楊廷快步跟上去:「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給我們留下那個奇怪線索的人,並不是雲檀?」

江祭臣沒有上前去,他就像是在退縮一般,眼神隻是盯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後院皆是黃土,但唯獨那顆珍珠所落下的地方沾染了水漬,泥土潮濕,珍珠被陷進泥土裡。

「你什麼意思?」付淩天問道。

司楊廷抿著嘴思索一瞬,見付淩天從地上拿出那顆珍珠,珍珠在陽光下散發著冷白的顏色。

「如果是章先生留下的呢?」司楊廷說著,似乎是無心的,但是,江祭臣和付淩天卻從來沒有往這方麵去想過。

「你為什麼覺得是章先生留下的?」江祭臣問道。

司楊廷撓撓後腦勺:「我覺得章先生若真的是凶手的話,就算他要返回現場,但卻留下這顆珍珠,為什麼?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江祭臣和付淩天對視一眼,付淩天說道:「你繼續說。」

「然後就是最說不過去的一點,按照時間推演,我和江祭臣是先來的,然後付大人你才來的,也就是說」

江祭臣眼神一收:「司楊廷說的對,我跟司楊廷剛才在屋裡的時候,雖然小心翼翼,但完全一點聲音都沒有,是不可能的,而章先生要去後院,必然會先經過我們兩人所在的小屋。」

付淩天輕笑一聲:「照你的意思,章安達不但知道你們兩人在這裡,就連我一直跟著他,也是知道的?」

江祭臣點頭:「不管那個給我們留下線索的人到底是誰,先查完這間屋子,後麵我們再去尋了別處的線索,比如,我們去章先生家看看,但敵人在明,我們在暗,不能輕舉妄動。」

付淩天聽罷,沒有回應,抽出月要間的佩劍,佩劍一下便刺進珍珠所在的泥土之內:「看看裡麵到底藏著什麼!」

司楊廷跟上去,也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刺入泥土之中。

遠遠地,江祭臣的腳下慢慢向前邁出一步,但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他的腦海中,一些記憶在不斷得閃現著,從看到這顆珍珠開始,他就覺得心中莫名的奇怪,卻不知道為什麼。

直到付淩天刺穿了那塊鬆軟的泥土,一些記憶開始在他的腦海中不斷出現。

天很黑。

他躺倒在地上,在他的身邊,是那個想要去為母親買藥,但是卻被鮫人拖走的少女。

江祭臣能清楚得聽到皮肉撕扯的聲音,能聽到少女痛苦的掙紮聲,但那聲音,卻是很小很小的,就好像,少女們被人控製,而無法發出真正痛苦的聲音。

她們連最後的絕望都沒有資格發泄而出。

江祭臣的視線逐漸清晰起來,透過努力掙紮想要睜開的眼睛,他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雙粗布繡花鞋,粗布褲子,但是,那人的手中抓滿了珍珠,一顆一顆,在月色下泛著冷光。

他聽到婦人的笑聲,甚至看到那人弓著身子對鮫人說謝謝。

身邊的少女應該也同樣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她卻停止了痛苦的掙紮,突然,就停止了,一動不動得躺在地上。

從江祭臣的角度,能看到一顆眼淚從少女的眼角滾落而下。

少女閉上了眼睛,明明還沒有死去,但卻已經一動不動了。

江祭臣想要挪動自己的身體,想要沖上前去,護住少女被璀璨的身體,但他做不到,他的肢體已經不再聽從他的指令。

他聽到鮫人在他的耳邊輕聲說著話,宛若遊絲一般的聲音,他卻什麼都清不清楚,他不知道鮫人到底在說什麼,但當時的他卻好像什麼都聽懂了一樣。

就這樣,他親眼看到少女最終一下都沒有掙紮得死去,他看到她的手裡攥著一把泥土,泥土嵌入了她的指甲裡,白皙的手變得滿是泥汙,但卻顯得少女更加潔淨。

「這個交給您,後麵的事,還請您能夠做到,我兒子的命」那是那個婦人的聲音。

這時候的少女已經沒有了呼吸,但卻與剛才不同,她的眼睛是睜開的,她已經散開的瞳孔裡映照出對麵直立的婦人的身影。

而那婦人的手裡,輕輕地握著一小團帶血的紅肉,那塊紅肉似乎還在微微的跳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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