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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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枳回到房間坐到書桌前整個人還處於震盪中無法平靜,她婉拒了齊扉的進一步,齊扉直接把房頂給掀了。掀的光明正大,坦坦盪盪。

她從來沒見過這種人,看起來斯斯文文,規矩有禮,每一件事都能做到極好。顧全大局,會照顧到每一個人的情緒。一開口驚濤駭浪,張狂坦盪。

齊扉說喜歡她,雖然徐枳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喜歡的,但他從頭到尾眼神都沒有躲一下,專注認真,仿佛整個世界隻有她一個人。但凡他眼神或者動作有那麼一分不堅定,徐枳可能就找到走的理由了,果斷的離開天台。

齊扉站在那裡堅定的像是一棵高大筆直的樹木,指著天欣然而生,沒有什麼能撼動他。他生在月亮底下,生在天地之間。

徐枳拿筆把《少年遊》上麵的贈齊扉給塗黑了,塗到一個筆畫都看不到,收起稿紙裝進密封袋塞到了行李箱的深處。

毫無意外,徐枳晚上失眠了,非常痛苦的失眠。焦慮像是一把無形的手緊緊的攥著她的心髒,讓她無法躺平,隻要躺下去心髒就開始轟隆隆的響,慌張的仿佛自己是世界這塊大拚圖的異物,支棱著棱角,到處都是不合適,不能嚴絲合縫的與這個世界接軌。

淩晨兩點,她起床吃了兩顆藥,腦子昏沉半睡半醒但依舊沒有睡著。

淩晨四點,徐枳推開了窗戶把頭探出了窗。清冷的秋風裹挾著濃鬱的桂花香撲麵而來,徐枳深深的呼吸,像是一個缺氧的人忽然得到了氧氣。

寂靜的清晨,天邊還是青灰色,鳥兒在枝頭鳴叫。

男人溫沉的嗓音響在寂靜的清晨裡。

徐枳低頭看去,齊扉穿著一身白色運動裝站在一樓的花園裡,他身形挺拔,腳底下是鵝卵石的地麵,身後是茂密濃綠的樹木。

他的衣服過於白,徐枳在黑暗裡待太久了。乍然看到這麼白的顏色,眯了下眼,齊扉白的刺目。

「下來。」齊扉雙手插兜敞著長腿仰著頭看徐枳的窗戶,冷肅喉結落在青藍色的天光裡,態度坦盪,「睡不著就出來走走,別悶在房間裡。」

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仿佛昨晚告白的不是他。

「沒有睡不著。」徐枳解釋了一句,說道,「我醒得早。」

隔著五層樓,他不一定聽得見,徐枳清了清嗓子揮揮手,怕吵到別人把頭縮了回去。徐枳換了一身黑色運動裝,她原本想穿白,想到齊扉穿著一身白,回頭被誤會情侶裝就很尷尬了。

順著樓梯下到一樓,徐枳腦子清醒一些,思維也從焦慮中抽離。齊扉為什麼四點在外麵?他也沒睡嗎?他不會也失眠吧?

徐枳走到一樓拐角處時就看到了齊扉,他站在一棵桂花樹下,仰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桂花花苞稀碎簇擁在一起,大團大團掛在稀稀疏疏的樹葉之中。

徐枳不太喜歡桂花樹,覺得太香了,香的濃鬱。

齊扉穿的是白色運動外套,裡麵穿著白t,風鼓起了他的外套後背,他的發絲也被風吹動。

徐枳走下最後一階台階,抿了下唇,保持著平靜走向齊扉。

齊扉回頭看來,他表情平靜,稠密的睫毛垂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半晌才挑起眼皮,沉黑的眼看過來,短暫的停頓,他抬手一撫身上落的桂花顆粒,邁開長腿大步往前走,「失眠。」

徐枳心髒一緊,在想這趟下樓是不是錯了?

「經常性的嗎?」徐枳跟了上去,雖然桂花香的人頭暈,但外麵的空氣很新鮮,比在房間裡焦慮到死舒服多了。徐枳覺得自己該掉頭回去,但她還是邁開腿跟上了齊扉,「我那裡有藥,您需要的話……」

「藥就一定管用嗎?」齊扉放慢了腳步,偏了下頭淩厲黑眸看了過來,很快就斂起了情緒,目光淡下去,「偶爾的,沒事,出來走走比在房子裡悶著好。」

徐枳雙手插兜,覺得不夠,走了兩步又把外套的帽子拉起來遮住了頭,低著頭跟齊扉保持著距離,「對,藥也不是一定管用。」

她都吃了兩顆藥,依舊焦慮的快死過去了。

前麵的人不緊不慢,他們走進了花園,經過魚塘時徐枳停住腳步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魚好像又長胖了。那幾隻錦鯉長的圓頭圓腦,無精打采的擺在水麵上。

「想出去嗎?」齊扉忽然停住腳步,徐枳差點撞到他身上,立刻後退了一步,齊扉的手掌在她頭頂短暫的停留,就若無其事的落了回去。

徐枳抬眼看過去,天又亮了一些,齊扉俊美的臉更加清晰。他的眼眸沉黑寂靜,態度懶懶散散,身上沒有什麼攻擊性。

齊扉不會因為告白失敗整她吧?徐枳可見過太多告白失敗惱羞成怒的人。很快就反應過來,太自戀了,齊扉不至於。

「怎麼?怕我把你拐走了?」齊扉嗓音沉沉緩緩,他長腿懶散的分著,運動鞋踩在地麵,點了下,下頜微揚一點頭,「你看我像不像人販子?」

齊扉這麼說話時帶著一點少年人的味,身上有種慵懶的張狂感,雖然他們都不是少年了。

「既然你我是朋友。」齊扉雙手插兜轉頭直視著徐枳,說道,「那就自然點,不然,我會誤以為你喜歡我。」

徐枳倏然抬眼,撞入齊扉浸著笑的黑眸中。

他的笑很驚艷,收斂的也快,鳳眼尾處還捎帶著一點意味,「你跟你朋友怎麼相處,就怎麼跟我相處。」他轉頭用下巴示意遠處的山脈,「那個山叫鳳凰,秋天鳳凰山上的風景最好。最近在寫新歌,需要一點刺激來激發靈感,去看看嗎?」

「方便嗎?」徐枳兩隻手都墜在外套口袋裡,站的筆直,「基地出去一次很麻煩,不允許隨便出去。」

「在這裡等我。」齊扉從褲兜裡扌莫出一個東西扔給徐枳。

徐枳本能的接住,接到手才發現是一顆牛奶糖。

他的兜裡怎麼一直有糖?

齊扉邁開筆直長腿大步走了回去,徐枳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回去。齊扉已經那麼坦盪了,她若是躲著,顯得心懷鬼胎。

徐枳剝開了奶糖的外包裝填進嘴裡,蹲到水邊看魚。那幾條魚胖的都有點異形了,肚子大的過分。

齊扉不會又來餵魚了吧?他一夜沒睡跑來餵魚?

奶糖的甜在口腔裡溢開,甜在舌尖上,焦慮的情緒緩解了一些,心髒處轟隆隆的響聲似乎小了。

徐枳撿了一片樹葉撥弄水裡的魚,金燦燦的胖頭魚躺在水麵上連尾巴都不想擺了,徐枳撥了下,它隻是吐了個水泡。

這是吃了多少魚食?

奶糖在口腔裡變軟,徐枳把奶糖咬扁,卡在齒間。

「金魚不吃樹葉。」

身後腳步聲響,隨即男人冷冽嗓音響了起來。

徐枳回頭看去,齊扉已經戴上了口罩,懷裡抱著個頭盔手裡拎著一個,他戴了一雙黑色的露指手套,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露出半截,勾著一把車鑰匙。

他還穿的那套白色休閒衣服,但整個人氣質都變了。

這是乾什麼?

徐枳從地上站起來,起的有些快,眼前一片黑。肩膀上多了一隻手,扶住了她的後背,手指骨有力量。

「謝謝。」徐枳緩過來,說道,「起快了。」

齊扉的手收的比她的聲音還快,她話沒說完齊扉就把手收回去了,一副做朋友就好好做朋友,千萬別曖昧的疏離模樣。

「走吧。」齊扉把頭盔和獨立包裝的口罩遞給了徐枳,大步往台階下走,「以後起慢點。」

徐枳抱著頭盔有些迷惑,跟上齊扉,「做什麼?」

「開車動靜太大。」齊扉走在前麵,腿長步子大,「騎車。」

五分鍾後,徐枳看到齊扉坐在黑色機車上,一條長腿支著地麵,氣質陡然全變了,默了幾秒。這玩意不比開車動靜大?齊扉看起來挺沉穩,居然會騎車?她以為騎車是齊禮那種叛逆搖滾小孩的玩法,這太離譜了。

「上來。」齊扉已經戴上了頭盔,他的頭盔是白色,很配他那一身衣服。

哪來的機車?

徐枳從來沒有騎過,這太瘋了。

失眠人的瘋狂嗎?

齊扉在機車上的樣子太張狂了,也太迷人了。脫離了他平時的沉穩,少了幾分克製與禁忌,恣意又張揚。

他好像有點放飛。

他看起來很自由,是徐枳向往的那種自由。

「坐前麵還是坐後麵?」齊扉抬手拉開頭盔上的罩麵,沉黑的眼注視著徐枳,「怕掉下去可以坐前麵。」

坐前麵坐他懷裡了。

片刻後,寂靜的山間響起了清越的鳴叫,很短促,又有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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