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1 / 2)
李寒雨回來的這幾天,我就使勁地纏著他,就是想讓他接了大生意的時候吆喝我一聲,這樣我也能賺點小錢錢。
從他早晨跨出房門到夜裡關門睡覺,李寒雨恨不得將我丟到北苑的水井裡去。
他說我不是狗子,是蒼蠅。
要不是二師兄楚山孤沒回來,我怕是把他也要纏上一遍才行,讓這些有本事的師兄都給我留心賺錢的活。
因為忙著纏人,這幾天倒是沒有頻繁地撞見淩馳,就連一塊去師父那裡聽秘籍講解時,我也是聽完就跑,一刻不多待。
這回剛跨出廊道,就被淩馳給堵住了。
「何事?」我著急地看著他,眼睛不住地往外麵出口那邊瞄,我剛剛可是看到李寒雨跑過去。
「你忘了師父才說的,讓我倆去清心閣研修,好幫你突破心法第一層。」
完全忘記了,我隻好苦笑一聲,跟著老大不情願的淩馳往後山去。
他的伏神心法練得比我好,這是事實,我再醋也沒辦法,隻得老實。不過看他這樣子,好像也不爽,不是很想教導我。
計上心頭,我打著商量走上前,「小師弟!」
「嗯?」
「你也不願意和我單獨相處,一會兒講解了心法,咱倆就分開各練各的吧。」
淩馳臉色冷冷的,擰起了眉峰,「然後你好偷懶去找李師兄?」
「怎麼會呢,我去找他,也不耽誤我練功,我有分寸。」
「你沒分寸,就你現在這心態,還想坐穩門派第一,癡心妄想。」
「呃?」
「李師兄一回來,你心思都浮躁了。」
「……難不成,你是在誇我以前不浮躁?」
「沒有!」
這樣的意思就是沒得商量咯,罷了,他都願意忍著煩躁和我相處,我又沒所謂。
下午兩個時辰的獨處,我也拋掉了賺錢的雜念,一門心思地鑽研心法,竟是在淩馳的指點下,突破了第一層,可以朝著第二層學了。
而與此同時,他已經到了第三層的中間階段了,在運功之時,能感覺到他周身散發的氣,那是平緩而厚重的。
淩馳十八歲才拜師進來,但武功路數多,在這之前,他應該已經身懷高超武藝。
我猜測,他的內力,大約是被特殊的點穴手法封住了,可以調理著一點點恢復。
「……」
當淩馳運功結束,睜開眼,看到的就是近在咫尺的我專心致誌打量他的模樣。
少年嚇得眼睛都瞪圓了,下意識就一掌揮過來,我出手如電,架住他的手腕,和善一笑。
「師姐隻是近距離看看你運功的細節,怎麼,嚇到了?」
「有你這麼近的?你怎麼不跳到我懷裡看呢?」
「好主意,下次試試。」
「……」
陰陽怪氣反而被我嘻嘻哈哈地化解,我起身伸了個懶月要,從清心閣的閣樓走下去,開了門就瞧見李寒雨在外麵逗天上飛過去的鳥雀。
「你不躲我了?」突破了心法,正高興著,我神清氣爽地蹦過去。
「這不是有買賣嘛,還記得咱倆小時候去山裡找草藥,趕集時拿去醫館賣嗎?」
「記得啊。」
「後天鎮上趕集,我來時看到醫館在收藥草,價錢不錯,這兩天去挖幾筐,怎麼樣?」
「好啊好啊!到時候我正好把師父的字畫一起拿去賣!」
感嘆著我見錢眼開,李寒雨瞄到了屋內走出來的又一人,他神色揶揄地在我與淩馳之間打了個來回。
「李師兄。」淩馳行禮。
「正好,小師弟也去摘草藥吧,趕集那天咱們一塊去賣,帶你熟悉一下附近的風土人情。」
我有些詫異地看向李寒雨,他居然沖我拋媚眼,倒不是我小氣不邀淩馳,我是覺得他不屑於和我一塊。
淩馳果然遲疑了,猶豫了,然後點頭了。
小師弟:「好的。」
我:「……」
是我狹隘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換了粗麻衣裳,用布條盤起了發髻,月要間別著小鐮刀,挑起兩個大大的空竹筐,儼然一副村婦打扮。
昨晚我就特意叮囑了淩馳,要把練功服換下,不然進山裡會被搞髒劃破。
一行三人帶著工具,除了淩馳,都是氣勢洶洶地從後山這邊的小門,入了林子裡。
在北漠長大的淩馳不是很熟悉中原這邊的藥草,所以他從藏書閣借了草藥書來對比著挖,有時候也會問詢我們。而我和李寒雨都挖習慣了,時不時還憶當年。
「再回憶幾下,師兄都要覺得自己老了。」李寒雨抖著自己半簍子的藥草,怨念地剜我一眼。
「是你先起頭的,說好久沒和我來挖草藥。」
「是是是,我的問題。」一屁股坐在了石頭上,手背擦著汗,李寒雨又看了眼離我們遠一點的淩馳,「小師弟,你還好嗎?累了就休息,來喝點水。」
那邊拿著書認真辨認的淩馳點點頭,他挖得比李寒雨多。
從陶罐裡倒出一碗水遞給淩馳,我對比著,「四師兄,你肯定偷懶了,小師弟不熟悉這裡的草藥,都比你找得多。」
「我就是憶當年來的,圖個樂子,你和小師弟努力挖。」
「你一定是年紀大了。」
「狗子,你也就比師兄小三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