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黑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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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幾道閃電劈下,雷聲就跟著而來,沒多久便是狂風大作,雨勢漸起。

我和淩馳在雨幕中駕馬狂奔,隻求趕緊尋到一處安全的避雨地。

誰能想到,剛出洛城沒多久,這老天爺就發脾氣了。

洛城本就是附近最大的城池,自它以後路上就隻有村鎮,隔得還挺遠。現在又是雷雨夜,行進速度更是慢了。

估扌莫著還要半個時辰才能到最近的小村了吧,這風雨大,我也閉了嘴悶頭趕路,就怕一張嘴就灌了滿口雨水。

我可是有一些牢騷想發哦!

「前麵有家店。」

馬蹄聲與雷雨聲交織著,忽然聽到淩馳的呼喊,我抹掉臉上的雨水,皺眉看向夜色中飄搖的燈籠。

燈火搖曳,看得人心頭一喜,這下可有地方過夜了。

一路快馬加鞭趕至店門前的棚子下,我和淩馳進來後,將兩匹馬也盡量往裡麵引。

這就是一間前後貫通的茅舍,棚子支開的地方擺著兩張桌子四條板凳,都被雨水飄濕了。

等到兩人兩馬進來後,地方就顯得很狹窄。淩馳努力不與我貼近,便隻能挨著驚風。

掛在外麵的幡布上寫著阿劉食攤,想來隻是普通的小吃店,不能住宿。不過求求老板,隨便給個柴房過一夜也行。

這種丟麵子的事,那自當我上了。

抬起的手被捉住,我看向濕漉漉的小白花師弟,「怎麼了?」

「你才怎麼了,敲門乾什麼。」

「當然是找主人家,讓我們留宿一晚。你要在外麵喝風啊?」

這麼說著,我掙開他的手,抬起自己的裙擺,當著淩馳的麵用力一擰,呼啦啦的水直往下掉。

「看到沒,濕透了,運功都蒸不乾。」

「你怪我?」少年錯愕,好似不服氣。

「不然呢?本來有點下雨的時候,我們就能返回洛城住宿,何必冒雨弄成落湯雞?」

「……」

輪到淩馳語塞,他辯駁不了,倔驢道:「你答應過我,不在洛城過夜。」

「是,師姐答應了,這不陪你風風雨雨嘛。但師姐可沒說不埋怨你!」

「……」

又是用力一擰,擠出水,放下裙擺,我將濕透的頭發往身後捋開。

「你生氣了?」

「喲謔,小師弟還會有這種心虛的時候?」

聽到少年略顯底氣不足的聲音,我新鮮地瞧著他。

被我盯兩下,他又來了氣勢,不服軟道:「那你怨我,衣服就能乾了?雨就不下了?」

「不,但師姐心裡舒服。」

「……」

淩馳緘默不語,繃著臉將右手皮質的黑色護腕拆了,挽起濕袖子到手肘,橫著手伸到我麵前。

「乾嘛?」

「讓你咬。」

「你還嘲諷師姐是狗?」

「……沒有!我、我娘生氣就會咬我爹。」

有被震撼到,我不禁笑出聲,「你家家風很別致啊。」

淩馳:「過時不候。」

「收了你的小蹄子,師姐哪敢咬你。」

「你不敢咬我?嗬。」

「……」

少年像是想起什麼好笑的事,似嘲非嘲地斜我一眼。這譏誚的樣子,也喚醒了我的記憶。

隻能說這鬼天氣,加上身上緊貼的濕衣裳讓我不舒服,一時忘了不提舊事的約定。

我快言快語地奚落他,「說得好像你沒咬我似的,采風館就沒教好你,真該讓許慕再教教你待客之道。」

總被我調戲到無言,淩馳大概也想扳回一局,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我,轉盼間,他又收了目光,低聲喃喃道。

「或許那晚我就該咬穿你喉嚨。」

冷風送來他的呢喃到耳畔,我才不虛,無賴一笑,「誰讓你錯過了,過時不候~」

大風吹滅了燈籠,閃電在夜裡淺遊,雷聲還一陣接著一陣。我與淩馳唇槍舌劍地對峙幾句,忽的,茅舍的門打開了。

開門的是皮膚黝黑的兩兄弟,看著三十多歲。其中弟弟的目光粘在我身上,一時看愣了。被哥哥用手肘頂了下,這才收斂神色埋下頭。

看著木訥老實,但眼神閃爍。

「我聽二位客人說了好一會兒了,要是不嫌棄,進屋避雨吧。」

「不嫌棄,多謝店家!我這馬……」我趕緊扒拉開淩馳,走上前接話。

被推開的淩馳翻了個白眼,依靠著驚風擺臭臉。

「夜深雨大,也沒人趕路了,就讓馬在前棚避雨吧。」

我客氣地點點頭,從月要間扌莫出一塊碎銀遞過去,這位當哥哥的店主還不好意思收,直說給多了。

「沒關係,實在嫌多,你再給些吃的喝的就行,我們還得借助一夜。」

哥哥與弟弟對視了一眼,這就引著我們進屋,說還有一間柴房可以給我們。

「小師弟,進去了。」

總算能脫衣服晾乾了,我心情好了些,叫著淩馳進屋。他左右張望著跟進來,一手勾住我肩膀,把我拉到身前。

「你沒注意那個男的弟弟一直在看你嗎?」

「怪師姐太過美麗,看看不礙事。」

淩馳冷笑,「他瞎是他女人看得少,你也不用自吹自擂。」

「怎麼,你女人看得多了?」

「哼。」

柴房的門推開,一股黴味兒混合著說不清的潮濕腥氣飄來,我和淩馳都忍不住扇了扇麵前的氣味。

「是難聞了點,開開門窗透氣,我去給二位拿吃的。」

跨進門,我看到牆角的窟窿,這柴房漏雨,柴都濕了,不好生火做飯。角落裡還有深褐色的痕跡,像是被什麼浸濕過。

怕不是有點問題哦。

也不再嫌棄,尋了個乾淨的地兒,把包袱丟上去,我席地一坐,淩馳還在查看。

「看什麼呢。」

「有古怪。」

「你覺得是黑店啊?成,那你守著,師姐歇息。」

「……」

店主哥送來了兩碗稀粥、一疊醃蘿卜還有一大塊肉餅,男人老實本分的臉上掛著笑。

「我怕你們嫌柴房不好聞,給你們送來熏香,就放門口吧。」

「多謝。」我揚起笑。

這熏香的氣息就是普通寺廟的那種氣味,沒嗅出什麼異樣,我便看向吃食。

吃的賣相看著還不錯,淩馳沒有動,我從包袱裡翻出卷軸,抽出一根銀針試探。

銀針沒有變色,我收拾工具,隻說:「這針隻能測出劇毒,尋常的瀉藥迷藥□□可測不出。」

「那就別吃。」

說著,淩馳端起這些食物,倒在了柴堆後麵,過了一會兒才將空碗擺在門外。

從懷裡掏出通緝畫像,這兩兄弟不是上麵任何一個,我還有點惋惜。若是一夜相安無事,那便最好。

從包袱中拿出乾糧,我和淩馳就這麼默默地啃著。漏雨的滴答聲甚是煩人,像蒼蠅。

吃完,我就準備寬衣解帶,看到我扯月要帶的手,淩馳急了,眉毛豎起,厲聲道,「你乾什麼。」

「都濕透了,肯定脫下來晾一下,你也是,一起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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