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醉(1 / 2)
怎麼就搞得這麼狼狽不堪。
爹娘都喊出來了,這讓我急得慌,有種對不起大師姐的感覺!
還是狠不下心和淩馳爭執,我搶步上前,想要攙扶他。
少年酒氣熏天,打開我的手臂,卻抬手勾住了我的後頸,猛地一下將我拉到他麵前。
已經醉得厲害,他努力保持著清醒,就這麼凝望著我。
「淩馳,鬆開……」
「沒事的,許慕。」
我鎮定地出聲,讓想要過來幫我的許慕停住了腳步,他忽而一笑,真的再不多說一句,又拿著劍坐回了最開始的角落。
「小師弟,你現在還清醒嗎?」
感覺眼前人的意識在一點點被酒意侵蝕,淩馳眼裡的光都虛幻了起來。
他的臉色越來越紅,勾著我後頸的手也在隱隱顫抖,力氣在明顯地流失。
眼下是運不了功,聚不了氣的,等到徹底醉上頭,拳腳功夫都施展不出了。
「師姐……」
「我在。」
「懷蓮……」
「我在。」
不管他怎麼叫,我都耐心應著。感覺這小子是在那種大醉的邊緣,還能造作,等真的不行了,就會像死豬一樣,恐怕滾油都潑不醒。
「我、我是性情古怪,可我……不喜歡男的啊,師姐……」
他像是想收緊手腕的力氣,將我的腦袋壓在自己懷中。
可怎麼也使不上勁了,他茫然地望著我,掙紮站起時,竟是腿腳一軟,直接撲我懷中。
被他撞得月匈口一跳,我將人接住,愣了一會兒,覺得這人的身體怎麼可以這麼燙。
我低頭看著投懷送抱的家夥,兩條胳膊軟軟地圈住了我的月要,臉也埋在我的身上。看著像是要睡死,可嘴裡一直絮絮叨叨地念著什麼。
剛才那斷斷續續地辯解就是淩馳倒下前的最後一句完整話了,解釋完了,他就處在昏昏沉沉的邊緣。
意識是模糊的,但總能發出不甘心的叫聲,仔細聽就會發現,不是叫師姐就是叫懷蓮……
我要拿你怎麼辦哦。
「唔——」
忽的,淩馳像是回光返照那樣,用力將我推開。我以為他都醉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些力氣。
漲紅了臉趴伏在地,淩馳的月要腹收緊,肩頭抖動著,似要作嘔,渾身都像琴弦那般輕顫起。
「不要、不要你……滾開。」
就算是在這般境地中,他還能咬著牙,擠出一聲讓我滾的話。
他沒能吐出什麼東西,都是酒液,我的衣服上零星沾了些許。還想上前去攙扶,許慕卻過來了。
「懷蓮,這裡交給我來,我讓弟弟們帶你去休息。」
「可是……」
「交給我還不放心嗎?」
「這……」
「放心,我不喜歡男的,淩馳也不會傷到我。」
好像我心底裡在擔心什麼都被他看穿了,也沒必要婆媽了,我乾脆接過許慕手中的藏柳,轉身出門。
「我師弟就交給你了。」
等我開了門出去,才發現好幾個閒著沒事的家夥在外麵聽牆角,一副看戲的歡快。
瞧見我出門了,他們就收起了誇張的表情,簇擁著我往樓道對麵空著的廂房去。
這間房裡已經上菜齊全,肚子空空確實讓人心情不快,索性敞開肚皮吃個飽。
「蓮蓮,我們給你布菜吧。」
「是呀,許慕去收拾你師弟,我們陪你~」
「你心裡不舒服,就去打小花貓,打完了,我們一起喝酒,你再給大家講講你的大師姐嘛~」
可是小花貓是大師姐的崽,我哪裡敢揍!
仿佛將眼前的肘子當成了淩馳,狠狠一口咬下去,我抹著唇角的油脂,說道:「今晚不用管我,一會兒給我燒水送來,我洗個澡。」
「好吧。」
眼看是不能和我嬉戲了,這幾個小美男失望地出了門。
等我吃完洗了澡,早已是夜深。
窗外明月高懸,樓裡的熱鬧與街麵的冷清可謂冰火兩重天。整條街也就這裡最快活了,來來往往的生意好似沒有盡頭。
偶爾看到眼熟的麵孔,我們都心照不宣地隔空作揖,隨後我就目送女俠們左擁右抱地上樓。
哎,多的是來尋求慰藉的女子,買醉或是買一份溫暖……
「懷蓮。」
聽聞聲音,我回頭看過去,許慕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衣進來。
「怎麼樣,我師弟睡下了嗎?」
「睡了,我帶你去看看吧。」
「呃……」
「怎麼,不想去看?」
「老覺得我過去了,他就是睡死也會跳起來和我吵架。」
「嗬嗬,就看一眼,不然你今晚不是睡不著了。」
「還是你懂我。」
「我不懂你,我隻是稍微會揣摩一點人心罷了。」
「那你看得出淩馳怎麼回事嗎?他跑來找你做什麼?」
一邊走一邊問,我都沒心思去欣賞過路的鶯鶯燕燕。也是,心裡壓著淩馳這塊石頭,怎麼玩得香嘛。
許慕停住了腳步,看他沒跟上,我也駐步回頭。
「淩馳心情不好,找我喝酒而已。」緩了片刻,他平靜地說著,也沒有多餘的解釋。
可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又說不出貓膩。若一口咬定淩馳是斷袖,那他又否認了。不過承認這種事,是需要勇氣的。
暫時撇開這個讓我煩躁的想法,我隻不爽地說。
「我也可以陪他喝啊,心裡有事又不告訴我,剛剛那喝醉撒潑的樣子,我還以為自己對他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沒有,你沒有錯,是淩馳性子如此,壓抑久了紓解便可。」
「我不知道他有什麼難過的事情,能夠這般借酒澆愁。」
「那就別問了,醉一場後,他會自己想明白的。」
「萬一變本加厲,我倆關係又變壞了呢?」
「那你來找我,我幫你哄。」
「為什麼啊,又不是你的責任,多麻煩你。」
「我願意為你分憂,就算走出采風館,你也可以試著讓我幫助,雖然我沒什麼能力。」
聽到這番懇切的話,我竟是有些感動。
許慕是很溫柔體貼,可他甚少對我說這些話。不是說他不會哄,我看他哄別的女人那是一套套的。
可能因為我倆相處的感覺不太一樣,我是因為失去赫連海後才感知到一份感情的珍貴與可惜,然後在一種落寞中闖入了這麼一片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