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1 / 2)
顧惜朝正滿腹愁緒,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該怎麼辦,隻能將帕子擰濕,一遍一遍的給她擦拭臉和脖子,希望她能清醒一點。
聽到她叫他的名字,顧惜朝心裡一喜:「江姑娘,你認出我是誰了?」
「你……」
江無暇已然被月匈中這把火點燃,燒的神誌不清,但她還有個信念,她知道阿飛能緩解她的這種難受,這種渴。
「阿……阿飛!」
她伸出手想要去夠什麼,眼前的景象都成了重影,顯然已經分不清誰是誰,也分不清今夕何夕。
顧惜朝眸色一暗,剛才分明能認出他,現在嘴裡卻口口聲聲喊著那個用劍小子的名字!
與對江無瑕的擔心一起湧上心頭的還有憤怒和不甘。
那個小子有什麼好,不過會用劍罷了,他也會用劍還會用斧頭用拳頭,那小子冷冰冰的,能比他好?他還會做詩,會畫像,會彈琴!
卻也不見江無暇舍了那個小子來尋他。
又妒又怒的顧惜朝到底還知道江無瑕此時的難受。
他將江無瑕抱起,叫她靠在床頭,掀開她的袖口,一遍遍用冷水擦拭。
他並不明白醫理,卻明白,烈性藥若不緩解,隻用冷水激,便是強壯的男子也要得一場大病,何況江無瑕這樣的姑娘家。
她的身體也看著並不很健康,夏天都要裹著厚實的狐裘,應是怕冷的。
現在若是將她送去金風細雨樓,尋那個用劍的叫阿飛的小子,應該還來得及……
江無瑕此時已經全無神智,她熱的不行,就像置身火焰之中,身上裹著的一層又一層衣裳裹的她汗如雨下。
她轉而去拽自己的衣裳,手臂處露出的肌膚可算沒了束縛,能得到一絲涼爽,她想讓身體也緩解灼熱。
「……」
「江姑娘,你這樣,叫我可怎麼辦呢。」
麵前的並不是別的女人,若是旁的女人,就算用了藥在他麵前如何的搔首弄姿,最後被藥性搞得裂體而亡,他也絕不會多看一眼。
這是無暇,他放在心裡的姑娘。
他到底該怎麼辦,是將她送回金風細雨樓還是……
順從自己的內心。
這是個絕好的機會,能夠一親芳澤。
心中有另一個聲音在阻止他,如果真的發生了,也許她會恨你!
那又怎麼樣!
她不恨他,就會愛他?就會為了他放棄那個阿飛,同他在一起?
不用些手段,她永遠也不會多瞧他一眼。
也許她會將他視為朋友,可捫心自問,他當真隻願意與她做朋友?
江無瑕發出一聲泣音:「阿……阿飛,我要阿飛,你……怎麼還不來,救救我,救救我,我好難受啊,嗚……阿飛……」
天人交戰中的顧惜朝,腦海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終於崩斷,就在她一聲一聲的呼喊著阿飛中。
那個阿飛就那麼好,那麼讓她留戀嗎?
都沒了理智,卻還記得那個阿飛!
此刻,顧惜朝的情感終於戰勝了理智,什麼顧慮什麼徐徐圖之,都被拋到腦後,隻剩下嫉妒。
他大手撫扌莫著江無暇的臉頰,拇指拂過她嫣紅的唇,微微往下按了按。
因為藥性,她雙眸中滿是水汽,霧蒙蒙的似有山水蘊含在其中,好看極了。
「阿飛……」
他的手冰冰涼涼的,江無瑕下意識將臉貼在他手中,像一隻小狗微微的蹭著。
「無瑕,你總是這樣讓我嫉妒,叫我如何放的下手?」
「別怕,有我在,一切都會沒事的。」
剛要動作,便見她眼角處滴落下來的一滴淚水,那麼晶瑩,那麼剔透,落到他的手指邊,如此灼熱。
顧惜朝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縮了回來,他苦笑:「你這樣叫我如何是好呢?」
……
清晨,天還沒亮,顧惜朝便已經洗漱好,粗布青衫穿在身上,打理的整整齊齊一絲不苟。
幔帳深處,江無瑕還在睡著。
她的睫毛微微抖動,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過來,下意識便去扌莫身上的衣服。
還好,每一件都好好的穿在身上。剛想鬆一口氣,身體的酸澀不適感,讓她僵住,咬住了下唇。
這種感覺明明就是……
她有點想哭,撇撇嘴,一滴淚珠從眼角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