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1 / 2)
「之前和你說過,咒靈大多由人們的憤怒、恐懼等負麵情緒轉化而來,特別是當人們對一種特定的人或物感到恐懼、而這種恐懼隨著時間不斷累加時,那麼『它』很可能會誕生出特級咒靈。以你現在的水平,遇到這類咒靈,隻有一個字——逃。」
白苜蓿站在荒樓前,看著周圍不斷漫出的不祥之氣,不禁緊了緊手裡的十手。
回想起前不久七海先生才說過的話,白苜蓿咬咬牙,還是走了進去。
七海先生,不是她不想逃啊……
剛進荒樓,白苜蓿就感到一陣不適。這種感覺大概就是七海建人說過的那種不完全領域帶來的咒力亂流。
她站定原地,集中注意力觀察了會,區分出咒力的強弱之後,確定下自己的搜查路線。
前幾天七海建人有教她如何感受咒力的強弱,說實話那很抽象,但並不難掌握。咒力強一些的地方氣壓越大,她現在正努力避開那些地方。
她的目標很明確,不是祓除咒靈,而是救人。
隻要她能把人都帶出去同時保護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勝利。
白苜蓿搜了兩層樓,除了自己發出的聲音之外沒有一點動靜。
荒樓原先是宿舍,麵積很大,通高六層,每一層都有三十多個房間。按理說一個荒涼的地方,哪怕弄出一點動靜也能被擴大到無數倍,更別說是那一大幫人,怎麼說都應該有噪雜的交談聲和腳步聲。
可是,沒有。
完全沒有。
周圍一片寂靜,白苜蓿能聽到的隻有自己粗粗的呼吸聲。
難道這和那隻準特級咒靈有關?
白苜蓿關上剛剛打開檢查的門,破舊的木門合頁處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門上斑駁掉漆的門牌號301也搖搖欲墜。
這是第三層最後一間房間。
難道那群人都跑到頂樓去了嗎?
她能感覺到越往上詛咒氣息越濃,如果那群人真的在上麵,估計她真的無能為力了。
正此時,寂靜的樓道終於傳來慌亂的腳步聲。
「啊啊啊救命,救……鬼啊!!」
「別過來!」
一男一女的聲音。
白苜蓿聞言趕緊朝聲源處跑去。
樓道口轉角,她直接與兩個連滾帶爬地下樓的人撞了麵,其中一人還斷了手臂,鮮血汩汩不停往外流,他身邊的女生雖沒受什麼傷,但早已嚇得不輕雙手死扣自己大波浪長發。
兩人看見她,也不管她是誰,下意識就驚呼求救聲。
「啊!救救我……」
與此同時,白苜蓿也看清那兩人頭上的倒計時,其中女人的倒計時赫然隻剩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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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苜蓿一驚,也顧不得其他,匆忙抬手。
隨她抬手的瞬間,一隻斷臂竟破開厚實的牆壁直直沖向那個女生。速度快到女人都忘記驚呼,隻能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那隻利爪抓向自己。
卻在即將抓到她脖子前一刻戛然而止,直愣愣地停在她麵前,靈活的手指還做著握合的姿勢,她敢保證,如果那隻手沒停下,她現在的脖子絕對斷了,就像剛剛村木的那隻左手一樣,直接被捏碎。
想到這裡,她腿一軟直接跌坐在樓梯上。
一旁那個叫村木的人也被嚇得連連後退。
「想活命就別坐下!往樓下跑!」
女生愣愣地抬頭,對上對方的視線。是一個女生,看模樣和自己年齡無異。
對哦,剛剛好像就是麵前這個人救了她。
用了不知什麼方法把那隻斷手冰凍住了。
想到這裡,方才見到的那一切荒誕之事終於有了爆發的口子,她聲音哽咽起來:「我不想死……」
白苜蓿看到那串倒計時死死的卡在最後一秒,然後消失不見,一旁男生頭上的倒計時也在十秒處定格,以同樣的方式消失,她這才微微放下高高懸起的心。
還好,不是不能改變死亡時間。
確保兩人生命暫時安全,白苜蓿終於有機會打量麵前兩人,他們都是中途加進來的人。
現在男生因為失血過多蒼白臉色蹲在地上大口喘氣,女生則是扶著欄杆小聲啜泣。
白苜蓿無視女生的奔潰,抬手在男生流血的斷口處微微結上一層冰,以防對方失血過多。
做完這一切後,也不管男生的道謝,她直接開口:「還能站起來的話就別坐著。趕緊往樓下跑。」
說著便繞開兩人往樓上走,卻在經過女生身邊時突然被對方抓住褲子。
「你,你不帶我們下去嗎?」
看著對方帶著希冀和央求的眼神,白苜蓿無動於衷。
救人是她應該做的事情,她不會因為對方是個品行不良、作惡多端的人就把自己放在審判者的位置,她不是法官,沒權利審判任何人。但這不代表她就能心無芥蒂的寬恕他們的罪行。
任何施暴者,無論施暴對象是人還是動物,那都是漠視生命的行為,也是她最討厭的行為。
她推開對方的手:「你的命也是命,樓上那些人的命也是命。這裡是三樓,如果拚盡全力跑的話或許能自己跑出去。」
看著兩個人皆愣愣地看著她,一副沒回過神來的樣子,白苜蓿抿抿唇,將手上的十手交給他們。
一人一把。
十手是一對武器,因為是係統的產物所以帶了咒力,隻要不再出現剛才那副場景,這兩人完全能自己跑出去。
「如果真不想死,那就握住這個武器。把命攥在自己手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