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瑪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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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茲曼先生說,我在重症監護病房進進出出了一年之久。

緣一作為監護人,收到的病危通知書有手掌那麼厚,差不多三天一搶救。醫院所有的人都認為,當時那麼嚴重的情況,我能繼續喘氣都是個奇跡。

宗像叔叔甚至違反自己身為青王的原則,請來了威茲曼先生——估計是想用白銀之王的能力,當最後一張救我的底牌——當時的威茲曼先生甚至沒有醫師資格證。

我也好奇追問過緣一,自己到底得了什麼病、怎麼得的病;

老父親卻隻會給些『因為鶴音總是在犯傻』一類的含糊答案。

宗像叔叔的過度保護,差不多也是從這個時間段開始的。

我一度猜測,難道是他拗不過中二時期的我的拚命懇求,嘗試想要把我變成青之氏族的一員;結果因為我體質太菜、慘遭失敗,還差點賠上小命。

認真的宗像叔叔將罪責歸於己身,才會予取予求地想補償我。

每次提到重病的事,宗像叔叔就是一副很悲傷、很難過的樣子,一言不發看我許久,才笨拙生硬地改變話題,想用一些小女孩會喜歡的東西來轉移我的注意力。

連向來有話直說、看不懂氣氛的緣一,也會在遇到這個話題時,絞盡腦汁地想些雖然感覺很努力、但一聽就是在敷衍人的話。

時間一長,我也不再為難兩位家長。

橫豎我還活著,其他也就不重要了。

「這個好好吃,瑪莎從哪裡買的?」威茲曼數數所剩無幾的椰蓉紅豆麵包,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請你吃其它東西吧?昨天收到了一盒德國寄來的巧克力——」

「沒關係,本來我也吃不完。」在口味上被當成小孩子,卻在食量上被當成兩米不止的壯漢,我無奈解釋,「是伏見君買的,我之後去問問他是哪家店?」

「4的伏見嗎?我自己去問就好啦!」威茲曼先生笑眯眯,「他年輕有為、能力出眾,繼國肯定也發消息問他了吧?順便還能打聽一下高分心得呢!」

「……」我簡直想給他磕一個,求他忘掉這件事,「放過我吧,威茲曼先生……」

中午,陪威茲曼先生在醫院吃了一頓寡淡無味、健康至極的病號餐。等所有的檢查結果出來,我倆很是默契地告別,迫不及待要分道揚鑣、回家好好改善一把夥食。

考慮到檢查結束的時間不確定,就沒再麻煩日理萬機的伏見大人來接我,轉而選擇打車回家這種相對靈活機動的交通方式。

遇到的司機大姨是位熱情健談的中年女性。

上車還不到十分鍾,就把她『早上嘴饞吃了三個饅頭、氣哭了沒饅頭吃的小兒子、結果被大女兒罵到狗血淋頭』這種瑣碎有

趣的小事,樂嗬嗬地抖了出來。

大姨的業餘愛好可能是落語或者搞笑綜藝之類的節目,一人能分飾三角,把自己睡蒙了的迷茫、小兒子的委屈乃至大女兒的憤怒,都表演得淋漓極致、入木三分。

除此之外,大姨還詳細地和我聊了聊東京最近的局勢。大到赤之氏族和青之氏族又發生了矛盾,小到附近水果店和奶茶店的兩個店長因為女人打起來了。

如果緣一的表達能力是1,那司機大姨可能是999。

我也不想的,但她實在太會講故事了,不僅敘述跌宕、還語氣多變——我從開始的尷尬別扭,到後來的津津有味,甚至積極提問,隻用了不到兩個街區的時間。

停在道場門口時,司機大姨剛講到『生前是少女偶像、死後變成復仇鋼人』的都市傳說,我想著反正大姨快下班了,緣一也還沒到家,不如聽完故事再下車。

司機大姨繪聲繪色地講到『散落一地的鋼筋,激烈打鬥的痕跡,地麵可怕的血量』時,打火機清脆的摩擦聲,在窗外突兀地『喀嚓、喀嚓』響起。

沉浸在故事中的我倆俱是一頓,毛骨悚然地順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

古樸的道場門口立著兩根粗壯的門柱,在夕陽中投下一片昏暗的陰影區,猩紅色的火星帶著淡白色的煙霧,被夾在骨節分明的手指間,隨呼吸的頻率時亮時暗。

一頭紅發的男人懶洋洋斜靠在陰影裡,眉眼不甚明晰,但可見肩寬月要細、姿態瀟灑落拓。男人穿著黑色皮褲的修長雙腿伸出陰影區,莫名帶上幾分道上大佬的氣息。

背後是金色的夕陽,他獨自一人緩緩抽著煙,像是什麼電影裡的經典場景。

司機大姨遲疑:「……那個是你,男朋友?」

社死一整天的我下意識先搖頭。

司機大姨果斷:「那咱跑吧,不好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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