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駕照（2 / 2）
剛進入組織時，是害怕到拚死維持白虎化的小可憐；太宰漫不經心掃一眼，就恐懼到顫抖著攥住我的衣角；時時刻刻如困獸般弓背炸毛，抽泣都是戰戰兢兢……
現在，已經是能獨當一麵的可靠準乾部。
在鏡花的麵前，也是像模像樣的哥哥了。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他們能成長得慢一點。
在成年人的我們能作為靠山的這段時間裡，認真吃飯、好好練習、盡量試錯，思考關於自己和世界的問題，積累足以麵對未來的勇氣和力量。
緣一和宗像叔叔是這麼對待我的，我也希望他們能享受成長的時光。
收回思緒，我笑著開口：「芥川君，能喊敦君過來嗎？有必須拜托他幫忙的事。」
布丁邀請失敗的風衣惡魔露出微妙的沮喪表情，走到臨時室友身邊踹了他一腳。
看文件看得要暈厥、還突然被踹一腳的大貓貓：「？」
「敦君，麻煩你去前台一趟。」我撕下便簽遞給中島敦，「我給朋友家的小孩買了幾件秋冬的衣服，不知怎麼寄到總部大樓來了……麻煩轉寄到這個地址。」
——織田作之助是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家夥，給收養的孤兒們買換季衣物這種事，幾乎不可能出現在他的事務清單上，隻能由他的怨種朋友·我盡量幫襯。
「我也可以做吧？」沒等敦君回答，芥川冷不丁冒頭，「為什麼必須讓白虎幫忙？」
你這種積極主動找活乾的員工，安吾前輩一定很喜歡。我：「朋友家的孩子比較多，衣服也很多。我想著，讓敦君來幫忙會比較輕鬆。」
風衣の惡魔不冷不熱地哼了一聲，閉上眼睛。
現在的孩子到底在想什麼啊？我茫然了片刻，靈光一現：難道，莫非，就是說有沒有可能……芥川君，也想被安排去跑腿或者幫忙？
他這個年紀的孩子當然不會有社畜本能，卻很可能和同儕壓力關係匪淺——就像爭當班乾部的青春期少年——出於微妙的攀比心，想成為長輩心目中的好孩子。
不行。想清原委，我不由肅容：我得給他找點事做。
「鶴音。」鏡花不知何時在椅子邊蹲下，雙手交疊著扒住我的膝頭，眨巴大眼睛，「我也想要新衣服，想要白色的、長長的羽絨服。」
我：「啊，差點忘了，你和敦也該買衣服了。」
異能者的體質是真的結實，結實到足夠讓人忽視季節的變化。比如太宰治就能一件四季黑西裝，40c也要維持黑手黨人的刻板印象。
我：「芥川君，你有沒有……算了。」
都營養不良了，八成也沒錢買衣服。
對無視寒暑的三個異能者而言，衣服合心意比實用性更重要，那就隻能撇開網購的選項、親自去線下的商場進行挑選了。
翻翻最近的時間表，得幸於首領撂挑子回國呆了一段時間，不僅橫濱的治安水平直線上升，我的工作強度也隨之降低了一些，至少有了喘息的間隙。
至於安保方麵，貓咪保鏢是我的安保基本盤，中島敦的休假還沒完全結束，再加上借住的芥川龍之介，哪怕中原先生突然黑化反水，也有希望全身而退。
「稍等，我把下午的工作排一下……還可以在外麵吃個午飯？烤肉怎麼樣？」我話音一落，鶴音和敦君的眼睛就亮了，齊刷刷期待地看著我。
眼下買衣服倒是其次，主要是想帶他們幾個出去放放風。
我：「腿上的傷口還沒好全，可能要申請個隨行的司機。」
到底是被紮穿了小腿，就算有人魚buff加持，也沒皮外傷好得那麼快。
「我會開車。」芥川再次冷不丁開口，「不需要司機。」
我：「……就算是黑手黨，也會被交警攔住檢查駕照哦？」
需要的不是能開車的「人」，而是有駕照的「司機」啊！
穿著黑色條紋襯衫的少年抬起頭，從搭在沙發背上的風衣裡掏出一張卡片，捏著駕照正麵向我們展示，同時高傲地環視全場。
等等，你不是今年才十六歲嗎？為什麼駕照上印著十八歲！
還有，為什麼名字是『新原龍之介』？你還有個隱藏身份嗎？
我掙紮：「這個駕照，合法嗎？」
芥川不滿地強調：「當然合法！」
「……行、行吧。」我無可奈何。
向無法無天的風衣惡魔認輸jg
知曉利害的中島敦欲言又止，最終敗在臨時室友的死亡眼神下；可憐年幼的鶴音不知道自己即將坐上賊船，還在無憂無慮地蹭著我的肩膀。
沒關係。我冷靜地想：芥川小小年紀就獨立生活，心中肯定有輕重。
……應該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