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2 / 2)
寬鬆的白色t恤月匈前印著碩大的「跪下叫公主」。
蔚亦茗大概也意識到江岑然的視線所及,「沒讓你跪。」
江岑然輕嗤了聲:「你也受不起。」
蔚亦茗清了清嗓子站起來,江岑然這才看清她身上的這件衣服。
看著寬鬆肥大,結果長度隻堪堪遮住屁股,露出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
江岑然隻愣了兩秒,便坐了起來,低啞地說道:「給我倒杯水。」
「哦。」蔚亦茗起身走向吧台。
明亮的燈光幽幽地照著房間,也使得那道旖旎的身姿清晰地躍入眼簾。
江岑然闔上眼睛,修長的手指擠了擠鼻梁骨。
蔚亦茗倒好水轉過身,剛走了幾步,天空忽然響起了一道響亮的雷聲。
因為猝不及防,水杯從她掌心滑了下去,「啪」地摔在了地麵上。
緊接著房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備用電馬上來——」
江岑然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了一道倒抽涼氣的聲音,他的眉心緊擰,起身問道:「怎麼了?」
「踩中玻璃了。」
江岑然將手機上的電筒打開,就見蔚亦茗可憐兮兮地蹲在那裡。
他快步走過去,攔月要將人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置到沙發上。
蔚亦茗攢著雙膝,看了眼被鮮血染紅的白色拖鞋,便害怕地瞥開了視線:「玻璃不會嵌進肉裡了吧?」
江岑然將手電筒對著她的腳,輕柔地將拖鞋拿掉。
光線黯淡,隻看得見淌血的傷口,卻無法辨認傷口大小。
見江岑然不說話,蔚亦茗越發緊張起來:「很嚴重嗎?難怪這麼疼。」
江岑然見小姑娘緊蹙著眉頭的模樣,安撫地扌莫了扌莫她的腦袋:「我找找醫藥箱。」
「那你快點。」
不到一分鍾,江岑然便提了個醫藥箱回來,基本的東西都有。
他半跪在地上,拿出棉花球,準備擦拭傷口旁的血漬,「忍忍?嗯?」
蔚亦茗緊抿著嘴唇,整個人僵硬得厲害。
稍微處理後,江岑然借著手電筒的光線,檢查她的傷口。
好在沒有玻璃碎片殘留。
他又蘸了碘伏給傷口消毒,微涼的感覺讓蔚亦茗的腳瑟縮了下。
「先別動。」江岑然固定住她的腳。
蔚亦茗的下巴抵在膝蓋上,昏黃黯淡的環境,卻能看清楚他處理傷口的動作——
很細致,很小心。
大約一分鍾後,江岑然給傷口貼上創可貼,「這幾天別碰水。」
「哦。」
話音剛落,眼前驀地亮起來。
突如其來的燈光也將房間內的一切照得清清楚楚。
蔚亦茗的腳腕被江岑然輕攥著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雪白的長腿就這麼撞入視野。
江岑然的眸色微動,但很快將其斂盡,沉聲道:「下次小心些。」
「那也是岑然哥哥使喚我,我才出的事呢。」
要是知道伸伸腳趾頭都能這麼痛,她才不會故意遭這罪。
江岑然:「我要是知道你這麼笨手笨腳,的確不會給為自己找麻煩。」
「我這個傷患才在肉|體上被重創,你還要打擊我的心靈,就問你的良心會不會痛?」
江岑然的唇角掠過一絲淺笑:「不會。」
「你竟然是這麼鐵石心腸的岑然哥哥,我看走眼了,下回別指望我給你做牛做馬。」
「我可不指望小公主給我做牛做馬,免得牽累自己。」
蔚亦茗氣鼓鼓地睨了他一眼:「最好不過。」
*
三天後,濱水灣。
隨著電梯到達的叮聲,蔚亦茗仿若受驚般猛地轉過身。
臉上的慌亂根本來不及掩飾,就撞進了江岑然的眸底。
「岑然哥哥。」
嬌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意,單薄的睡衣下,一雙長腿無措地並攏著,顯然被他的突然出現給嚇著了。
江岑然的雙眸漆黑幽深,溢出來的聲音卻顯得冷沉:「怎麼回事?」
「出來倒垃圾,結果門被風一吹就關上了。」蔚亦茗微垂著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學生無精打采。
「我問你手怎麼回事?」剛才她下意識就將手藏到了身後。
蔚亦茗輕顫著將手拿出來,本來白皙修長的手指,此刻有著明顯的紅腫,「看著門快被關上,就擋了下。」
江岑然輕執起她的手掌,打量觀察了一番:「上次是腳,這次是手。」
「意外難免。」
江岑然低眸看著她帶著赧意的臉蛋,問道:「門禁密碼呢?」
「還沒來得及問漾漾,指紋也沒輸入,鑰匙跟手機都在裡麵。」蔚亦茗說得很坦盪,坦盪到都不怕會被懷疑是巧合。
一陣窸窣聲後,蔚亦茗就看見江岑然拿著手機在給誰打電話。
不用猜,她都知道是江妤漾,肯定是問門禁密碼。
隻不過漫長的等待後,他微皺著眉頭掛掉了電話。
當然不會接啦。
江岑然:「先跟我進屋。」
「哦。」蔚亦茗應得乖巧,臉上一點雀躍也沒表現出來。
這還是蔚亦茗第一次進入江岑然的領域,忘眼過去,暗色係的裝修風格透著滿滿的冷淡風。
跟他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江岑然從鞋櫃裡拿了雙拖鞋給她,「我這裡沒有女士拖鞋,你將就著穿,新的。」
蔚亦茗穿上後,莫名就有種小孩偷穿大人鞋子的滑稽感。
江岑然見了也是唇角微勾,蔚亦茗紅著耳根不滿地嗔他:「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了嗎?」
「就有。」
「行行行。」
「岑然哥哥,你這三個字的意思是不是在表達『不跟小孩子吵』?」
江岑然:「你知道就好。」
蔚亦茗踮起腳尖,盡量地拔高自己的身高來增強氣場,字正腔圓地強調:「我二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
她的下巴微抬著,精致的麵容徹底暴露在江岑然的視線中。
卷翹的黑睫輕顫,投下一片好看的陰影,嘴唇粉嫩水潤,此刻有些不滿地微嘟。
蔚亦茗不僅是長得漂亮,而且漂亮得毫無攻擊性,讓人無法設防。
江岑然眸色沉沉,心弦有幾分被攪亂。
「嗯?」蔚亦茗看出他的遲疑,身軀忍不住又往前傾了傾。
「行。不是小孩子。」
江岑然撇開視線,先一步邁進屋內。
蔚亦茗的唇角往上挽了挽,慢悠悠地站直身體,說道:「岑然哥哥,我有點渴。」
江岑然端著水回到客廳的時候,蔚亦茗端正地坐在沙發上。
可就是因為她坐得太端正,本就不算長的衣擺又往上漲了幾分,使得那雙白得晃眼的長腿越發明顯。
蔚亦茗接過水的時候,還抬眸朝他笑了笑,嘴上說著再乖巧不過的話:「謝謝岑然哥哥。」
江岑然忍不住按了按眉心,拿起手機走到落地窗前,繼續給江妤漾打電話。
蔚亦茗則慢條斯理地喝起了水。
打再多也沒用。
片刻後,江岑然終於死心,掛掉了電話,再次走過來。
蔚亦茗馬上起身,臉上充滿歉疚,「岑然哥哥,我是不是打擾你了?你好像想快點趕我走。」
小姑娘雖極力想掩飾慌亂無措,可奈何太生硬,讓人不發現都難。
江岑然微怔,「沒有打擾,也沒有要趕你走,別想多。」
蔚亦茗立刻放鬆般地籲了口氣,彎起眉眼笑盈盈道:「我就知道岑然哥哥不是這種冷漠的人。」
話音落下,她又重新坐了下來。
江岑然的餘光掠過她的腿,乾脆回房拿了條薄被,然後丟到她身上。
蔚亦茗蔥白的指尖抓著薄被,有些茫然地開口:「我都熱死了,不冷。」
「蓋著。」他的聲音帶著威嚴,蔚亦茗一下子呆住了。
江岑然見她像被嚇到了,不得不軟下態度,「這麼吹空調,容易得關節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