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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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城,喬家別墅。

喬景業站在窗戶前,黑沉的天際隻有幾顆殘星高懸,黯淡無光。

他的指尖夾著一支點燃的煙,那點腥紅明滅,映著他眸底淡淡的疏離。

旁邊的書桌上放著蔣桑洛給他的離婚協議書。

第三份了,要求一次比一次低,這次幾乎是淨身出戶。

還挺鍥而不舍。

一如之前的兩份離婚協議書,喬景業將它放進碎紙機裡碎掉,咬住香煙抽了一口,將其掐滅在煙灰缸裡,走出了書房。

去次臥洗了個澡,喬景業擰開主臥的門。

沒擰動,從裡麵反鎖了。

「桑洛。」靜謐的環境,將他的聲音襯得有幾分寡淡寂寥。

蔣桑洛背靠著床頭,正在看書,聽見喬景業的聲音,眼瞼輕抬。

暖色的光暈落在她的周遭,仿若鍍上了朦朧的輕紗。

不需任何修飾,便將她端莊優雅的氣質彰顯了出來。

「有事明天說吧。」她言辭淡淡地回應。

「我們談談。」

「除了離婚,我們現在還有什麼可談?」蔣桑洛將書簽夾進書裡,然後輕輕地闔上,放到了一旁。

她第一次提離婚,被喬景業冷漠地拒絕時,還會氣急敗壞。

可經歷了兩次後,她慢慢就變得從容了。

軟話說盡,他沒有一絲動容。

跟他硬碰硬,又猶如以卵擊石。

被他這麼耗著,蔣桑洛心裡自然還是有氣。

也不想給他好臉色看。

她將房間燈光調暗後,躺進被窩,隻是輾轉反側了半晌,依然沒有什麼睡意。

即便喬景業已經多日沒有進房,可他的氣息始終無法消弭殆盡。

煩得很。

蔣桑洛迫不得已又將閱讀燈打開,下了床。

白皙如玉的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緩緩地走向書櫃。

她打開其中的一個抽屜,取出一個白色藥瓶。

剛準備擰開瓶蓋,忽然聽見開鎖的聲音。

蔣桑洛微轉臉蛋,就見房門從外推進來。

微弱的燈光幽幽地映照著喬景業修長挺拔的身影。

蔣桑洛的眉眼驀地緊蹙,不快之意滿溢。

喬景業清雋的臉龐卻是毫無波瀾,將鑰匙遞給身後的管家,不疾不徐地闔上房門。

「你要喜歡這間房,我讓給你。」蔣桑洛作勢便要出去。

喬景業的餘光瞥見她手上的藥瓶,眉心倏然緊擰。

他將她的手腕扼住,從她的掌心將藥瓶奪過來,看清了藥的成分後,目光冷冽地掃向她:「安眠藥?」

「別誤會,我不會因為你自殺的。」

「桑洛,別忘了,結婚時我給過你反悔的機會,你自己保證的,結了婚就不會離婚,現在這算什麼?」喬景業的眼眸漆黑如墨,周遭散發著森寒的氣韻。

蔣桑洛的腕骨被喬景業攥著,他似乎情緒波動得厲害,力道沒了控製,漾開一陣陣的疼痛。

「現在意識到你並不值得讓我將自己困在這場婚姻裡。」蔣桑洛望著喬景業,眉眼之間淡淡的,甚至還勾起了唇角。

他曾經給古宛吟的榮寵本就如一根刺紮在她的心上,日復一日地深陷,拔除不了。

現在這根刺化作了鋒利的爪牙,無情地剜著她的肉。

除了剔除那些腐肉,她沒有別的途徑讓自己解脫。

「我不值得?」喬景業發出極淡的嗤笑,「喬景安就值得?」

「你什麼意思?」

喬景業將蔣桑洛的手覆在她身後,將人壓進懷裡,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瓣漾開涼薄的笑意:「喬景安隱忍多年,終於要回來了,你選在這時候跟我離婚,不是因為他?」

「喬景業,你別將屎盆子扣我頭上,我沒你這麼下作。」因為氣急敗壞,蔣桑洛的氣息都亂了。

「這話從如此有修養的喬太太口中說出來,真叫人稀奇。」喬景業捏著蔣桑洛的下巴,清雋的臉龐是遊刃有餘的閒適,「不過你把我喬景業當什麼?招之則來揮之則去?離婚?別妄想了。」

「明明是你自己跟古宛吟藕斷絲連。」蔣桑洛恨自己不會巧舌如簧,眼眶不由自主就紅了,「你這麼心疼她,我成全你們還不行?」

「別把自己說得這麼偉大,當初你那些小動作我都知道。」喬景業的語調淡得出塵。

蔣桑洛的臉蛋驀地煞白。

當初喬景業跟古宛吟出雙入對,向來循規蹈矩的她難得反叛了一次,的確暗中使過絆子。

「你手段那麼拙劣,我想裝不知道都難。」

喬景業輕描淡寫的話無疑是往蔣桑洛的膝蓋上插了一箭。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不拆穿我?」

「畢竟不痛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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