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Chapter 7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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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是彼得。

那時他剛結束一早的城市巡邏,手裡正拿著一隻巧克力甜甜圈,是剛剛被他從馬路中央救回來的小女孩送給他的。

穿著粉色裙子的小家夥臉蛋紅撲撲的,把甜圈圈從口袋裡獻寶一樣舉出來遞給他:「送,送給你。媽媽說要感謝每一個幫助自己的人,還有還有……啊,那個……」

她四處亂看著周圍的店鋪標語,有限的理解力隻能讓她胡亂挑了一個到處都是的句子來作為感謝結尾:「情人節快樂,超級英雄先生!」說完還跳起來親了他一口。

彼得愣了愣,然後忍不住笑起來,扌莫扌莫她的頭:「情人節快樂,可愛小姐,快回家去吧。」

小女孩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抱著小書包很快跑遠了。

拉住蛛絲穿行時代廣場半空中,彼得跟著列隊整齊的警車很快來到下一個犯罪地點,周圍無處不在的情人節廣告宣傳在他身邊匆匆滑過成一片玫瑰色的耀眼光海。

還有十來天就是情人節了啊。

彼得邊動作嫻熟地收拾著那群持槍挾持人質的犯罪團夥,邊抽出精力糾結著該怎麼計劃他和貝爾納黛特之間的第一個情人節。

天才的理科學神兼職超級英雄遇到了自己的知識盲區。他什麼都想不出來。

但彼得向來是勤勉好學的好孩子。

將最後一個叫囂著要和他同歸於盡的光頭壯漢一記利落的回旋踢踹飛開,蛛絲黏住對方手裡對他而言完全就是把人體描邊機的槍械。

彼得隨手扒開壯漢身上的防彈馬甲,想要卸掉他藏在身上的其他武器,比如炸彈之類的,卻沒注意到這玩意兒居然還是連月要的,輕輕一扯就直接將壯漢身上的褲衩都跟著撕下來。

他驚訝得麵罩上的白色眼睛都放大了,然後吹出一聲略帶輕佻的婉轉口哨:「哇哦,是小馬寶莉的限量版聯名內褲誒。等會兒記者來了,要是給你這幅樣子拍照登上號角日報,記得讓官方付你入獄前的代言費。然後你就可以給自己買瓶生發劑,做好冬天的頭部保暖工作。相信這樣有利於你的大腦維持正常運轉,免得下次再想不開來犯罪。」

光頭壯漢頓時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恥辱,以及自己的人格和男性尊嚴被蜘蛛俠踩在腳下狠狠踐踏的慘烈呻吟。

注意到對方的怒目而視,以及周圍迅速靠近的警車,彼得很快將手裡的連體褲衩丟開,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樣從路燈上倒掛下來,朝走到他麵前的巴倫警官比劃出一個敬禮的動作打招呼。

「感謝及時幫忙,蜘蛛俠。」巴倫警官笑著說,然後遞過一個袋子,「這是你剛剛掛在樹上的甜甜圈。」

「噢,謝謝你警官。」

彼得接過來,在對方即將離開去指揮警員將那幾個被蛛網束縛得動彈不得的罪犯抓走之前,忽然又開口,聲音被麵罩過濾得有點模糊的不自然:「對了,警官。你知道曼哈頓有哪些適合過情人節的地方嗎?最好能特別一點。當然……咳,我是在替我,呃,一個朋友問的。」

雖然按照他每日城市巡邏的工作強度,曼哈頓早晚變成他盪蛛絲和跑酷的專屬後花園。可相應的,他隻對哪些區域甚至哪條巷子更容易發生犯罪事件了如指掌。約會場所這種事,他一點也不在行。

巴倫警官瞪大眼睛看著對方,感覺自己好像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cu高速運轉試圖處理他剛剛說的像是英語又不太敢確定的某種語言,下意識重復:「你的一個朋友。」

「是的,沒錯,我的一個朋友。」蜘蛛撓頭。

「我不知道你還兼職做起情感顧問了。」巴倫警官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彼得:「……哈哈哈哈。」好尷尬。

最終,巴倫警官很熱心地給出了一連串建議,甚至體貼到做出了相應分類:「如果你的朋友喜歡的是女孩,那我建議這幾個地方。如果你……的朋友喜歡的是男孩,那你可以建議他們去這幾個地方。加油。」

「我是說,你的那個朋友。」

彼得:「……」總覺得完全被看穿了。

回到皇後區森林山,他照例先去到貝爾納黛特的房間外看了看。窗簾緊閉著,他一早發給她的消息也沒有回復,應該是還在睡覺。

考慮到周一就要開學,彼得決定先回去收拾到時候要用的東西。

不知不覺時間已經滑過十點半,貝爾納黛特的房間仍然一點變化都沒有。他開始感到有點奇怪,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因為從小到大除了生病,貝爾納黛特幾乎從不賴床。

然而情況比他能想到的任何一種都還要糟糕許多。

她陷入了一種無法被喚醒的沉睡中,體溫下降得厲害,扌莫上去格外冰冷,心跳也比正常頻率緩慢得多,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醫院已經想盡各種辦法找出造成這種昏迷的原因,並試圖讓她醒過來,可是仍舊沒有任何進展。目前貝爾納黛特隻能躺在病房裡,由各種儀器支撐著維持生命,看上去跟植物人沒有區別。

同時失去反應的還有她的影子。

無論泰德和瑪德琳怎麼嘗試,她的影子都不再有任何活動跡象,像是跟著自己的主人一起昏睡過去。

「影子是本體的鏡像。我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她的意識存在了。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帶走了她。」

泰德的話讓彼得感到一陣脊背發涼,緊接著便條件反射地想到了奪心魔。

能夠潛入人的精神世界並將其剝離出身體的,除了他以外不會再有別人。

想到這裡,他很快離開醫院獨自去往奧斯本基地。

在和實驗室的研究員們確認昨晚的確出現過短暫的異常燈光閃動後,彼得就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但他不明白的是,在通道已經確認被關閉也沒有重新被打開跡象的情況下,奪心魔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難道是因為暗核碎片嗎?彼得猜測。畢竟除了ib傳來暗核有缺損的消息以外,沒有任何其他相關的可能。

這個想法很快得到了貝爾納黛特的證實。

在彼得剛問完後,麵前的燈光再次閃動兩下。

兩次代表是,一次代表不是。

這是他們目前僅有的溝通方式,隻能用來回答最簡單的問題。

早知道就該在彼得以前教自己摩斯碼的時候拚命學了,貝爾納黛特懊惱地想著。她現在能傳達出的意思實在太過有限。

意識到這個問題後,彼得安慰她:「別擔心,我會想辦法。」

說完,他很快上樓,從客廳的壁櫃底層找出來一串當初過聖誕節時用的裝飾性彩燈掛在地下室的牆壁上。然後又用自己發射器裡僅剩的一點蛛絲,在每個彩燈下黏出二十六個英文字母。

接通電源後,已經被放在這裡閒置了十幾年的燈泡閃動幾下,最終還是很勉強地亮起來,光芒微弱到隨時會消失那樣。

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這些燈光便化作團團玫瑰色的星雲粒子挨個出現在逆世界裡,一個接一個地照亮在貝爾納黛特麵前,仿佛活過來的宇宙。

「貝妮,你看到它們了嗎?」彼得的聲音模糊傳來。

她爬上麵前的實驗台,用手指很快敲出一句「yes」。

靠著這樣相對有效得多的溝通方式,彼得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她目前的狀態。比他預想的最糟情況要稍微好一些,至少她還沒有被奪心魔的蜂巢意識所吞並。

他曾經被迫體會過被群體思維壓迫的感受,說是人格摧毀也不為過。任何意誌不夠堅定的人都會在那種極端恐怖的折磨下很快精神崩潰,並淪為被奪心魔操控的行屍走肉,就像之前出現在紐約的無數宿主們那樣。

貝爾納黛特的精神還是獨立的,這讓他看到了能將她救回來的希望。

「但是暗核碎片還在他手上。」燈光閃動著傳達出貝爾納黛特的焦慮,「如果找不到它的話,我會一次一次被他重新抓進來。」

「我明白。」

彼得皺著眉尖飛快思考,忽然回想起她剛剛提到過的一句話:「『暗核與你的精神相互連接,而碎片與本體連接』。所以奪心魔能在關閉通道後仍然找到你,也是他隻能將你的意識帶去逆世界,而身體卻依舊留在這裡的原因。」

燈光繼續閃動,「yes」。

「那就是說,作為能夠開啟逆世界通道的鑰匙之一,暗核碎片與本體的連接能夠跨越兩個世界間的屏障。」

他喃喃說著,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麼:「我知道了!既然奪心魔可以用暗核找到你,那我們也可以用暗核本體找到碎片所在的地方。」

這句話太長,被削弱成層層回音落在逆世界時,很難被一下子就完全聽清。

貝爾納黛特迷茫地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那些燈光:「重復?」

彼得意識到是自己語速太快的緣故,於是放慢速度,將剛剛的話盡可能地分成幾個短句,一字一句重復給對方聽。

這次貝爾納黛特聽懂了,但仍有疑問:「怎麼做?」

「盧錫安長官已經接管了ib開創派的所有研究成果,裡麵就包括暗核的資料,還有以前斯蒂芬給我的那些。」彼得回答,「我們可以試著用同樣的辦法試試。」

「但在那之前,你必須要保護好自己。我會每天來這裡陪你的,好嗎?別擔心。我向你保證,一定會救你回來。」

他的聲音不斷響起在耳邊,朦朦朧朧,卻又帶著令人熟悉的溫暖與堅定。貝爾納黛特感覺自己原本已經緊繃到極限的神經,正在隨著彼得的安慰而逐漸放鬆下來。緊接著冒出頭的則是無數難以表達的委屈和難過,濃烈到她眼眶酸疼,喉嚨擁堵。

在自己最信任和依賴的戀人麵前,人似乎總是會變得格外脆弱。

她咬住嘴唇,伸手緩慢敲出一個「ikon,卻聽到彼得很快問:「你是不是哭了?」

十一年的陪伴讓他們已經太了解彼此,哪怕看不到,他仍然能從燈光閃動頻率變慢這種細枝末節裡察覺到對方的情緒變化。

於是,原本被極力克製在眼眶裡的淚水瞬間滴落出來。貝爾納黛特蹲下身,試圖將哭聲壓抑在月匈腔裡。即使這裡沒有人,彼得也聽不到她的聲音,她仍然不希望自己表現得如此脆弱無用。

「貝妮……」他努力想要安慰對方,可語言的重量在絕對的距離麵前顯得格外蒼白。

貝爾納黛特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點了點麵前的光粒——「i』k」。

然後,她又問:「已經過去多少天了?」

「兩天。」彼得回答。

這個結果讓她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如果僅僅隻是被關在這裡才兩天時間,她不應該這麼無法忍受。而且後來奪心魔還來短暫陪過她好幾次,怎麼看都不應該才過兩天。

「為什麼會這樣?」她自言自語著輕聲開口。

「因為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完全不同的。」

奪心魔的聲音突然從大門處傳來,語調不高,擦過她的耳膜時卻像是有冰冷刀尖貼著神經滑過,炸開一連串尖銳到恐怖的畏懼感。

她縮在實驗台的一角背靠著牆壁,瞪大眼睛望著對方,睫毛上還掛著沒擦乾淨的細小淚珠,渾身戒備的模樣看上去很像一隻被雷雨聲突然驚醒的貓。

身體撞上背後那些漂浮的發光粒子,帶來燈光瘋狂亂閃。

彼得愣了愣,似乎意識到什麼,連忙叫了她一聲:「貝妮?」然而燈光的混亂明滅並沒有就此停止,他開始感覺情況不對勁。

與此同時,奪心魔從地下室門外的陰影中慢慢走進來,將手裡的東西隨意放在旁邊長桌上。

是一張封麵寫有《驚情四百年》單詞的光碟,她上次為了轉移話題時隨口提到想看的電影。

不過貝爾納黛特沒認出來,她隻匆匆一瞥後,就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個正朝她逐步走來的黑衣少年身上,渾身都在控製不住的發冷,顫抖。過量的恐慌流竄在她血液裡尖咋叫喊,每一寸肌肉都因為撲麵而來的壓迫感而緊繃到酸疼。

也許是被囚禁在這裡太久,漫長的精神折磨和不見天日讓她的勇氣已經有了裂隙。

當奪心魔走到離她隻有幾步之遙的時候,貝爾納黛特甚至沒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終於崩潰著啜泣出聲。原本已經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失控地往外冒,哪怕她立刻咬住自己的手背試圖阻止也無濟於事,反而將哽在喉嚨裡的哭腔與嗚咽聲一起擠碎出來。

見她突然哭得如此狼狽,奪心魔停下來,麵無表情地看了她幾秒,然後輕輕笑起來,低頭用指尖刮了刮眉尾,一副完全沒有生氣的散漫模樣:「怎麼一看到我就哭成這樣?剛剛不還好好的。」

她說不出話,大量混亂的情緒一擁而上,將她所有的思考能力都淹沒過去,連耳邊再次傳來彼得的聲音都沒聽清他說的到底是什麼。

「不打算回答他了?」奪心魔如有所思地看著那些斑斕明亮的光粒。漆黑眼睛被玫瑰色的微光鑲上一圈隱約泛紅的邊緣,精致而沒有表情的臉孔,讓他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像個鬼魅,隨時會掙脫那層束縛著他的人類皮囊。

「那不如我幫你回答。」說著,他就要伸手去觸碰那些玫瑰雲。

貝爾納黛特連忙撲過去抓住他的衣袖,指尖不小心碰到他手腕的肌膚,違反本性的強烈依戀感觸電般鑽進她麻木許久的身體感官,催促她想要索求更多。

然而她僅僅隻是抓著那層布料,不肯再多進一步,酸啞的喉嚨抽搐著吐出一句不成調的話:「不要……」

「不要什麼?」他垂著眼睛望著她,平靜到冷漠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她弓起的脊背上,等待著她連靈魂都獻出臣服。

可他不會答應自己的請求,貝爾納黛特很清楚這一點。

或者說就算答應了,他也一定會提出更過分的附加條件,這是蜘蛛的天性。捕食者的暫時忍讓隻是為了能在下一次,更精準快速地製住獵物的致命處。

彼得也很喜歡這樣。

在對待敵人時,他總是會有點惡劣的,遊刃有餘且帶著種玩弄性質地追捕對方。看到他們因為逃跑到筋疲力盡而開始惱羞成怒地反擊,或者感到驚慌失措時,他反而會覺得格外高興。

這種情緒其實沒什麼特別的奇怪成分,就是純粹覺得高興而已,跟玩遊戲時忽然遇到有意思的隱藏線是差不多的心態。

但對被他盯上的目標來說,這孩子的狩獵習慣無疑非常折磨人。

泰德曾經這麼評價過他,還半開玩笑地問過貝爾納黛特有沒有過類似的感受。

可惜她一直沒太在意這點。

不過從奪心魔身上,她算是徹底感受到了這種天性一旦被扭曲的可怕之處。

「不要……不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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