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結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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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當年摔骨折都沒影響陸離錚贏比賽,指節的破皮就更是小事一樁了。

接下來小一周的時間,聞越蘊都和季舒白遊走於沐城的大街小巷采風取景,累了就近找家咖啡廳或者餐館休息,久違的找到少年時代的快樂。

季舒白是初中英語老師,本科畢業三年,工作三年。

正好帶了一屆畢業班,中考成績喜人,獎金拿的手軟,暑假從六月底就開始了。

學生們前途似錦,自己也和交往四個月的對象決定領證結婚,如果林致遠沒出事的話,一切都該是很好很好的。

可惜沒如果,假期中閒暇,乾脆來陪著聞越蘊順帶散心。

「晚上去我家吃飯嗎?」季舒白把遮陽傘規整好,看向捧著手機的聞越蘊溫婉問,「我媽說燉了你喜歡的玉米排骨湯,讓我務必帶你回去,否則我也不用進門了。」

聞越蘊點頭如搗蒜,「去去去,我可想死阿姨的手藝了。」

季舒白調侃說,「你可千萬別讓我媽聽到,否則她能給你順豐速運寄湯。」

「害,阿姨對我的愛我從不懷疑。」聞越蘊笑盈盈地去倚好友的肩頭,山風清涼,層林翠然。

兩個女孩子縮在野山小涼亭中密語。

聞越蘊給陸離錚發今天的照片,花栗鼠拴了牽引繩,它自己爬樹摘了好幾個鬆榛,左右兩腮鼓鼓囊囊之餘,還攤了幾個到聞越蘊麵前。

熱知識,人類是啃不了的,她哭笑不得的把心意裝進飼料袋,準備給花栗鼠當加餐。

(づwど)你蘊:[看,這是朕養的花栗鼠,已經會反哺了,這就是家庭教育!]

llz秒回:[嗯,以後孩子的教育你全權負責,你唱白臉,我來唱/紅。]

聞越蘊舉高發語音,「餵,你居然還想對我崽動手?陸離錚你現在想法好危險啊。」

陸離錚也回語音,低音炮清冽帶著綿長笑意,「嗯,我錯了,隨便你怎麼罰,哪天回來?我去接你。」

左側的視線熾熱不可忽略,聞越蘊冷靜的扭頭對上季舒白驚恐的目光。

「你快快快先起來。」季舒白催促著要她站起來,聞越蘊不明所以,還是聽話的站起來。

隻見季舒白利索的脫掉自己的防曬服,折了三折,又從包裡翻出三張紙巾抖開,搞了個簡易坐墊,才講,「現在坐吧,剛剛太涼了,對身體不好。」

「……」聞越蘊恍然大悟,她去撈自己的手提包,翻出藥示意,「我沒有懷孕,我和他開玩笑呢。」

季舒白定睛看清藥名,勃然大怒,「你把陸離錚聯係方式給我,傻逼玩意。」

遠在帝都的陸離錚連著噴嚏不止,他把墨鏡掀到頭頂,瞅著汪崽念叨,「想我了嗎?」

汪崽置若罔聞,頭也不回的拉著他往前走。

「小沒良心。」陸離錚笑罵。

「不是,你聽我解釋。」聞越蘊按住季舒白的肩膀,心說你們一個兩個怎麼見我吃藥反應都大的驚人。

能從小軟妹一秒變女戰神?

季舒白蹙眉聽聞越蘊說明緣由,眉頭的褶皺一點點的展平,終於放下心來,拉著她的手喃喃,「你可嚇死我了。」

聞越蘊隻是笑,望著好友認認真真地說,「謝謝。」

跨越多少年歲月,你我都還是你我。

歲歲朝朝,一成不變,千言萬語,訴在這聲短促而珍重的「謝謝」裡。

她在沐城停留的時間最終以「幾頓飯」計算。

晚飯在季舒白家裡吃,季媽媽拿珍藏了二十七年的女兒紅和她小酌,晚上和好友擠在一米五的小床上,像少女時代一樣說著悄悄話。

「你和陸離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季舒白把玉桂狗眼罩又掀上去,問出心頭的困惑。

「我不知道。」聞越蘊把庫洛米小惡魔在掌心團了又鬆,回應散在夜色裡,輕聲答,「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心還在為他跳,慣性的親近和廝磨,世上或許不會有比他更合我心意的靈魂出現,可理智在叫囂著不要不要。」

季舒白嘆息,「那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開心一天是一天,先睡覺吧。」

聞越蘊罩好眼罩,撚上被角,「晚安,白白。」

午餐是帶著行李在光明福利院吃的,明姑姑知道她要來,特地開小灶下廚燉了土豆燒牛肉。

她在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中撞到了熟悉的麵孔,穿工作服的女孩子高馬尾,滿麵春風的問,「淺姐姐還記得我嗎?」

聞越蘊盯著似曾相識的五官辨認片刻,猶豫著喊,「你是小魚?」

「是我呀。」小魚驚喜應,張開手臂和她抱了滿懷,「我想死姐姐啦。」

健全的孩子很容易被領養走,小魚因為左耳聽力略有障礙,所以在福利院住了小兩年的時間,在鍾淺夕高二下學期時候被一對財力不錯,能支撐換得起人工耳蝸的夫妻領養。

後來許多年裡她們再沒有見過麵。

光透過枝繁葉茂的石榴樹葉,抖落女孩子滿身,小魚講自己得到了很好的康復治療,目前左耳聽力基本正常,大三啦,在福利院實習,讀的社工專業,非常對口,如無意外的話,畢業應該能「走後門」來福利院當正式工。

「真好啊。」聞越蘊感慨萬千。

小魚晃著腿,笑語嫣然,「是啊,我目睹家人車禍時,以為整個人生都完蛋了,可它奇跡般地沒有終結在那一刻,反而活得久了,總能找到新的驚喜,比如說見到真的淺淺姐,還是應該改口叫蘊蘊姐呀?」

聞越蘊和她小時候一樣撫頭,「都可以,怎麼順口怎麼叫,來,加個微信。」

最後一頓是機場咖啡廳吃的簡餐,和同樣帶著行李的連璐。

五年前連璐因為一套人像走紅,成名後接到不少大牌邀約,佳作無數,也舉辦了很多獨立攝影展,某天開始轉了性子,突然不再熱衷於人像攝影,而是開始追逐風與光,滿世界的飄盪拍攝風景。

知道聞越蘊回沐城後,連璐特地改簽了機票,卡在最後一天與她會麵。

「有日子沒見,依然貌美啊。」連璐原本用叉子卷著意麵,倏爾舉起相機,對著聞越蘊懟臉連拍。

聞越蘊坦然自若的戳麵前的培根流心蛋舒芙蕾,對鏡頭渾不在意。

連璐滿意的切著照片,「距離我第一次拍你,得有十年了吧。」

「有了。」聞越蘊隨口回,「今年第十年。」

「十年啦,你依然是我鏡頭下最有故事感的女孩子的。」連璐誇贊道,「如果人人都和你一樣的話,我可能還會再拍一陣子人像?」

聞越蘊切下塊舒芙蕾遞到她盤裡,「味道不錯,嘗嘗,我一直以為你會選我,是因為我長得比較甜妹?」

「你對自己的評價就這麼庸俗啊大小姐?」連璐饒有趣味地逗她,「直白點兒的話,我所能接觸到的十六歲的女孩子裡,你是眼睛最最會說話的那一個。我曾經很好奇你經歷過什麼,直到兩年前我受邀為蘇繡題材的電影拍攝宣傳海報,導演和編劇分別和我談了談想呈現的效果,我才反應過來,那隻能是你的故事。」

連璐舉檸檬水,「來,以水代酒,謝謝那份海報設計工作給我攢出了這兩年全球旅居的費用。」

聞越蘊卻不去碰她的杯,無功不受祿,這活的確不是她給介紹的。

圈子很大,緣分奇妙。

「那我是不是還得謝謝你給到的工作讓年少時候的我有了無盡底氣呀?」聞越蘊挑眉柔聲問。

連璐仰頭瀟灑飲盡,「打住吧祖宗,可酸死我了,不知道的以為咱倆在這兒拉關係給彼此介紹生意呢,吃完這頓飯就散,下次有緣再見,拜拜了你。」

聞越蘊抱拳作揖,「這頓你來請。」

和她七年前離開沐城時一樣,無人送機,不必頻繁的回頭揮手。

君子之交淡如水,聞越蘊喜歡這種瀟灑快意,來去如風。

****

「我就為什麼你們不去問候陸離錚,而是為難隻有十六歲的小越蘊啊?」聞越蘊摟著布偶貓,陷在沙發裡,對著好友們審視的目光撒嬌,企圖萌混過關。

舒悅窈冷哼,把懷裡的金漸層也塞她旁邊,「因為聞落行他們在問陸離錚了,那邊大概率會動手,我這兩天吃素,不看殺生的場麵。」

聞越蘊無言以對,把茶幾上的蛋糕往她那邊推了推,「要不吃塊蛋糕?」

應長樂慵懶淡漠的禦姐音插進來,人狠話少,「問什麼答什麼。」

「ok,那你也別問了,我自己悉數交代可以嗎?」聞越蘊對著那雙瀲灩的桃花眼投降,簡直沒有半分脾氣。

林故若給她把水填滿,送手丟了顆話梅乾進去,「說吧。」

水晶吊燈四散著溫柔的光芒,糕點水果琳琅,好友們的態度實在不算強硬,不說也沒什麼大不了,可她很想說。

想看旁觀者清的角度中,自己同陸離錚,究竟還有沒有以後。

她其實還沒意識到,讓一切重見天日的起點其實是再逐漸試著接受。

聞越蘊左右手都沒閒著,左手布偶,右手金漸層,自故事開端娓娓道來,「我年少時在沐城讀書,談不上開心與不開心,隻是帝都到底是逆鱗,陸離錚就那麼突兀的闖進來……因為他,我開始有勇氣麵臨終將到來的永夜,我曾經非常非常愛他,愛會消失,可不會在瞬間消退,它要有個過程,起碼過程中不能再見到這個人。」

「可陸離錚不肯讓鏡子徹底碎掉,我知道破鏡重圓很像笑話,可我怎麼看,這鏡子都還沒碎徹底,就被他要死要活的開始對著裂痕補救。」

軟甜的聲音時斷時續,聞越蘊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沒有人打斷,都是優秀的傾聽者。

後月要墊著靠枕柔軟,支撐力強大,她顫著眼睫,緩慢地剖析自己整個人。

「在二十歲回帝都前的生活裡,我都沒有想象中的乖巧懂事,反而是因為隻選擇自己可以抓住的,所以顯得遊刃有餘。誤以為被親生父母遺棄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它讓我變得小心翼翼,如果覺得沒十足的把握,我就根本不會表達出任何意願,這點是我當時放棄參加高考選擇保送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同樣不管我養父母對我有多好,我在接受這份好的時候都時常心有餘悸,如果沒有收養我的話,他們的生活其實能夠輕鬆很多很多,所以我在有能力後開始打工,寧願自己辛苦,也不希望待我好的人辛苦。」

「直到和陸離錚重逢,那時候我其實非常別扭,我無可避免的喜歡上他,也知道他喜歡我,但是我會介意他忘了我,介意他把別人當成我,介意他提到代替我的「聞越蘊」……所以總是起起落落的放下,冷戰過很久,他會不厭其煩的單方麵聯係我,為我的情緒無下限的買單,他那時候其實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我的喜怒無常是為什麼,可他願意給,因為喜歡我愛我。」

「我混沌不見天光的十幾歲裡,陸離錚的出現無數次在對我強調證明,不管我是誰,是聞越蘊還是鍾淺夕,是大小姐還是普通人,都隻是我,起碼在他那裡,我永遠勝過任何人。」

「我經常會掃興的反復確認,你是真的愛我嗎?陸離錚會不厭其煩的給肯定回答,再拿行動來表達他到底有多愛我這回事。如果每個人的愛是有額度的,情到最濃時可以為對方去殉情,淡到猶如無物時可以轉身離開,那陸離錚對我的的愛意就好像一直處在個極端的閾值。」

「高峰久了,見不得半點兒低穀,所以出事後我不在乎所謂的解釋,對真相如何不關心,當初年少,感到驚天動地,如今回頭看,模糊到記不起心情。」

布偶貓伸著懶月要挑下沙發,邁貓步朝主人跑去,聞越蘊彎月要去撈,隻扌莫到尾巴尖的軟毛,遂放棄。

「和他當情人的這六年裡,我做了很多自己都覺得過分的事情,但陸離錚不覺得,可能會生氣,但都自己吞下去了。我的劣根性在他麵前展露無疑,熱衷於看桀驁不馴者屢屢為我折月要。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很肯定他不會走,所以我作天作地,這種篤定與生俱來,從我對世界開始有認知時候,就已經和陸離錚在一起玩了。」

「遊遍大半個天下,還是隻有他與我最合襯,可他有事瞞著我,不肯說,所以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我明白的。如果某日我想和誰共度一生,陸離錚是最優選,可我還是想要更好點兒,貪圖最圓滿。」

聞越蘊抱膝,身體蜷縮起來,下巴抵著膝蓋,茫然無措地掃過好友們一張張明艷漂亮的臉,「是我要的太多了嗎?」

「不是。」舒悅窈半蹲,和她對視,親昵的貼她的臉頰,「不是你要的太多了,我們蘊蘊值得最好的,是這世上,少有感情不是千瘡百孔的。[1張愛玲]」

聞越蘊怔然愣了會兒,「算了算了,餓了,去找陸離錚吃宵夜好了。」

「你等等。」林故若朗聲阻止,「我先確認下他們動手沒,如果戰況比較激烈的話,醫院喝粥不如家裡吃了。」

聞越蘊啞然失笑,「不至於吧?」

舒悅窈噓氣,「反正我看你哥是快氣瘋了。」

「為什麼啊?」聞越蘊疑惑。

喬卿久艱難抱起圓滾滾的金漸層,貼著她坐下,「這樣蘊蘊你直接代一下,有人和小芷交往,然後惹小芷傷心,分手了,又疑似花言巧語把小芷騙著和好如初了,你會怎麼想?」

「我隻想問他哪天過頭七。」聞越蘊氣不打一出來,鼓腮陰翳道。

喬卿久聳肩,「那不就行了,陸離錚七天後頭七。」

****

聞越蘊到底沒有在那天找陸離錚吃宵夜,反而是一起吃了隔天的午餐。

「你是怎麼敢光明正大的停我家門口的呀?」她小跑到陸離錚麵前,揚手摘掉墨鏡,左右打量那張沒有瑕疵的俊臉,莞爾問,「我哥居然沒對你動手?」

陸離錚嗤笑,「你這語氣怎麼聽起來還隱約有點兒失望的意思啊?」

「略略略。」聞越蘊做鬼臉,「我下午有工作,最多一起吃個午飯,你要是願意當司機也不是不行。」

陸離錚聳肩淡聲答,「我的榮幸。」

之前lk指名與聞越蘊合作,為明年巴黎秀場的高定做準備,今天下午開始敲定大體設計風格,以及會見模特。

不宜辛辣油膩,選了很簡單的輕食沙拉。

晚睡早起沒多少胃口,挑了兩口就懶得再吃了,愣是被陸離錚餵到了七分飽,再托腮發呆看他慢條斯理的吃飯。

「我其實真的不怎麼挑食。」聞越蘊企圖解釋點兒什麼,又放棄吞回腹中。

成年人當久了,在陸離錚麵前能夠肆無忌憚的當小朋友,她不想打破和放棄這種特權。

lk大廈位於繁華商圈,附近高樓林立,停車依靠地下停車場。

陸離錚把她送到門口,混不吝的索要告別口勿,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人。

十分鍾後麵無表情的聞越蘊被lk設計總監紅姐引薦模特。

聽對方送手含笑沖穿著自己縫製領口襯衫、人模人樣竟做狗事的陸離錚介紹,「這位是陸離錚,知名賽車手,我司即將公布的全球男裝代言人。」

「這是聞越蘊,蘇繡非物質文化遺產。」紅姐啟口,就被陸離錚打斷。

他勾唇,道貌岸然地伸手,「好久不見,聞小姐。」

聞越蘊配合演出,平靜答,「還真是好久不見了,陸少。」

抽回時掌心被帶薄繭的指腹劃過,帶起點兒酥癢漣漪,她回眸狐狸眼圓睜瞪陸離錚,被輕飄飄的忽略,還補了句輕慢地,「聞小姐看路,小心台階,看我可以等下看個夠。」

lk女裝線今年沒更換代言人,還是三金歌後祝君好,她今天臨時有節目通告沒能到場。

不過聞越蘊從前和她有過合作,數據這邊也都是全的,無傷大雅。

首要步驟是給模特拍照量定三維,陸離錚黑衣黑褲黑馬丁靴,往哪兒一站,氣溫和喜馬拉雅頂峰的常年積雪同樣冰冷。

握著皮尺準備測量的小妹妹瑟瑟發抖不敢靠近,幾次邁出腳步又都收回來。

聞越蘊旁觀到第四次,終於忍不住上前討要,「給我吧,我來量。」

「這、這不太好吧姐?」小妹妹看向她身後的紅姐求助。

紅姐點頭,「你學著點兒姐姐怎麼量。」

聞越蘊實覺誤人子弟,冷靜回,「要不還是別學我了。」

你學我下次再遇上陸離錚這種刺頭,我怕你被惹哭。

陸離錚好整以暇地抄兜,看心上人向自己走來,日光正盛,淌在韻致的改良版小旗袍繡麵。

泠冽的冷杉氣息隨著距離的拉近濃鬱起來,聞越蘊屏息、凝眸,輕聲命令道,「抬手。」

陸離錚配合的揚起,她扯長卷尺,利索的環到後月要,隨著卷尺的寸寸收緊,勁窄的月要線一覽無遺,指尖按著的讀尺處熾熱,帶著耳後隱隱發燙。

「76。」聞越蘊強作淡定的吐出數字,繼而放鬆卷尺,扯著往上測準備測個月匈圍,驟然停了下來。

她不是專業的服裝設計師,但工作內容有接觸,常給姐妹們做裙子,也係統的聽過服裝設計的課程。

老師的淳淳教導回盪在耳畔,「用軟尺測量通過雙側乳頭的月匈腔外圍的長度,應在不穿上衣時測量,也可以穿薄的內衣測量,允許小範圍誤差。」

自己攔的活,不蒸饅頭爭口氣,她說剛才那位妹妹墨跡什麼呢。

聞越蘊闔眸又睜眼,一鼓作氣,扯回卷尺推了陸離錚一把,氣到飈出奶音,「你,跟我進換衣間量。」

「孤男寡女,這不太合適吧?」陸離錚開嗓,慵懶痞氣講。

聞越蘊把卷尺折了兩折,鼓腮瞪他,輕抽了下他的月要腹部,踮腳貼著耳側氣音質問道,「你去不去?不去算了。」

陸離錚按她的腦袋把人按回原位,挑眉笑答,「去啊,聞大設計師親自給量,不勝榮幸。」

兩人都沒來過這邊,剛準備問,就見紅姐笑容滿麵的指了方向。

「他們真的沒事嗎?」測量的妹妹把本捧到了月匈前,望著搭調的背影呢喃。

紅姐等到身影消失後才小聲提示,「應該本來就是認識,或者陸離錚想追聞越蘊吧,因為之前集團花了大價錢,做了最貼合的方案,拋橄欖枝被這位少爺一口回絕了,但是在我們邀請到聞越蘊以後,反而是他主動找上我們的。」

lk的試衣間設計感十足,內端是弧形,金屬質感橫欄,可掛多件衣服,靠門處是落地全身鏡,目測每件能有六平方米,寬敞明亮。

「你脫衣服。」聞越蘊拉著椅子坐下,長腿並攏斜放,昂頭命令道。

陸離錚頷首,慢條斯理的去解襯衫紐扣,瘦長冷白的指節襯在純黑硬挺布料上,突兀鋒利的喉結微滾,流暢的頸線下延到凹凸有致的鎖骨,再往下是起伏的月匈肌,指間頓住,沒再繼續。

聞越蘊掀眼皮嬌嗔催促道,「脫呀,有什麼是我沒看到過的?」

陸離錚眉眼裡有幾分黯淡,慢悠悠地向下,塊壘分明的腹肌連接著利落精悍的人魚線,聞越蘊玩味的欣賞著絕美肉體。

倏爾盯著對麵的鏡子皺起眉頭,軟語喚,「你轉過來。」

陸離錚按她的要求轉,後月要一塊翻紫的淤青呈現在眼前,能看見青紫裡的血色斑塊,傷勢嚴重。

「疼嗎?」聞越蘊顫音,心疼問。

「不疼。」陸離錚搖搖頭,低笑安撫。

她俯臉貼著那塊緊繃的月要腹,很輕地蹭了蹭,又偏頭啄口勿上去。

這是個毫無意義、不該在工作時間出現的操作,可聞越蘊偏偏口勿了上去,後頸被捏住,拎奶貓般的扯開。

陸離錚眼底翻滾著情欲,嘶聲阻止,「蘊蘊。」

「唔。」聞越蘊昂頭,被捏著臉頰,泫然欲泣的淚愣是直接給憋了回去。

「晚上和我回家嗎?」耳垂被揉撚發燙,熱息撲來,她向後躲,靠到冰冷的鏡麵,又瑟縮地伸手去環麵前的月要,哼哼唧唧地應,「去去去,跟你去。」

花了點兒時間才測量完全部數據,出試衣間前,聞越蘊對著鏡子深呼吸,沉著冷靜的推開門,第一句頗顯刻意,「裡麵好悶。」

結果候在試衣間外等待區的紅姐起身,附和道,「是啊,中央空調不知道怎麼壞了,我已經讓維修部的人抓緊看了。」

小助理滿頭大汗的往貼著防窺屏的手機備忘錄裡記錄。

[為了讓合作方看到我們的誠意,竭力為他們提供一切亂搞條件,絕不讓對方尷尬。]

「這樣啊……」聞越蘊粲然,「我這邊數據已經應測盡測了,大家喝點兒什麼,下午茶我來請。」

紅姐回頭對小助理微笑,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你去統計下,來蘊寶,這邊,我要先跟你確認下春季新品的大方向……陸少可以先去拍三維角度照片,稍後我們一起就風格和設計開個研討會。」

****

lk這些年一直主打奢華大氣的方向,聞越蘊在和這個牌子合作之前也自費購入過幾條高定禮服,雙方都對彼此有基礎的了解。

紅姐是業內知名的設計師,理念先鋒前衛。

她是去年年中被lk花大價錢挖來當設計總監的,但自己的工作室也沒有關閉。

聞越蘊擅長的領域是蘇繡,而不是服飾的版型定製,不少為朋友定製的裙子都是和設計合作的款式。

兩人共同完成過幾條裙子,算是相熟。

很快敲定了本次合作的大方向,聞越蘊含著西柚薄荷糖,盈笑意味不明地說,「謝了。」

紅姐順著她的目光看見會議室正送風的中央空調口,眨眼答,「這不都是應該的嗎?講來我們能簽到陸離錚,還得謝你的麵子。」

「……」聞越蘊舌尖卷著糖壓下,很快明白過來,暗罵陸離錚這狗東西。

品牌代言人的敲定和合作設計者的選擇絕非一撮而就的,算起來在他們還沒有沐城重逢的時候。

這人已經在暗中觀察創造偶遇的機會了,上半年她忙著各類展會,絕不會接這類工作。

陸離錚是卡著時間結點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王進喜都想為他鼓鼓掌了,精神學的挺融會貫通啊。

「蘇凝剛跟我說她接到個大單,無法及時聯係,所以我接下來的聯係人是這個魏。」紅姐把平板電腦倒置給聞越蘊看。

剛準備念,聞越蘊就嗅到股若隱若現的冷杉氣息,腳步幽微,可就是能判明是陸離錚。

她狡黠地笑笑,朗聲答,「對的,你有什麼事情就聯係我的魏琿夫就可以。」

「……」門忽被重重的叩好,不需回眸,就知道是陸離錚摔的。

紅姐轉著筆抬頭,起身去拿放到長桌最尾端的飲品,吐槽說,「這批小兔崽子們送東西都不知道手腳輕點兒,你這新員工名字挺占便宜的啊,未婚夫未婚夫的,一看桃花就特多。」

聞越蘊的楊梅啵啵冰已經被戳好了吸管,她捧著咕嘟一大口,點頭應和,「那你說說,我跟你一樣,特地和他本人確認,說這個琿字怎麼讀,我知道讀二聲的,意時美玉,但實在生僻,望文生義都生不出來。」

「然後?」紅姐追問。

聞越蘊認真答,「然後人家告訴我,是一聲,讀hui,璦琿是黑龍江一個縣城,他爺爺是哪兒人,後來南下謀生,終其一生都沒能再回到自己的故鄉,非常想念,給他起名琿夫,要他不要忘本,他是璦琿的孩子。」

「來源非常好,但我還是很想笑,這實在太占便宜了,我建議你下次提他,你多加兩個字,我工作室的魏琿夫,都比簡化成我的魏琿夫順耳,諧音梗扣錢。」

聞越蘊欣然接受,「下次一定。」

他們依舊保持著絕佳的專業水準討論完工作事項,陸離錚麵色不改,仿若從未聽到過刺耳的『未婚夫』三個字一般。

****

萬家燈火璀璨,高樓月光清寒。

聞越蘊從窗戶望出去,能看遙遙看到對樓自己的公寓。

她晃著手裡的跌打藥膏,用掌心的溫度化開,輕撫為他塗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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