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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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習慣這樣表達自己的意見,既不願意對自己說謊,也不願意明麵上忤逆她。

盛卉的指尖沿著杯托撫了一圈,聲調微冷:「想聽真話。」

葉舒城:「結婚是一個具有社會意義的行為,而人是社會動物,除了隻為自己而活,同時也活在他人的視線之下。我個人對於婚姻的束縛能力持懷疑態度,真正束縛我的隻有道德,遠高於法律的力量,但我希望得到身邊所有人的祝福。」

所以我想結婚。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和愛人結為具有社會關係的伴侶。

隻要身處這個社會,沒有人能完全脫離旁人而活。

盛卉覺得他的回答很中肯。盡管她極不信任婚姻與家庭關係,但也不能否認,婚姻的存在對於社會與國家機器的穩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葉舒城是一個很典型的社會人,他體貼親友,克己復禮,遵紀守法,同時身居高位,受人敬仰,考慮的東西自然比她這個無拘無束的自由人多得多。

盛卉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認可了他的回答。

葉舒城心裡鬆了一口氣。他並不希冀自己的說辭能動搖她不婚的意誌,他沒有那麼大的作用,隻要不惹她不悅就好。

男人麵前的那杯酒直到現在都沒動過,盛卉幫他倒酒,似乎隻為了裝點這張桌子,並沒有讓他喝的意思,因為她馬上開啟了一個令他更為錯愕的話題。

「你昨天是不是去相親了?」

她的問題很直接,沒有一點鋪墊。

「什麼?」葉舒城眼底閃過一抹明晃晃的莫名其妙,輕皺眉,「什麼相親?」

盛卉說得更清楚些:「昨天晚上,大概九點鍾,我有個朋友看到你和一個年輕女人出現在金雅軒餐廳,她猜測你可能在相親,所以把這件事轉告我。」

葉舒城無語到近乎失笑:「那個女人是向筠,以前和你說過,她是我的大學同學,昨晚她當中間人介紹我和她叔叔認識,我們在談生意。」

為了掃清盛卉心裡的疑慮,葉舒城把他們昨天談的合作項目也詳細描述了一遍,當場還有他的秘書在,所有人都可以作證。

盛卉張了張嘴:「噢。」

當時她看到照片裡的女人是向筠,就覺得不太像相親,但是聽瞿瑤發了一通火,又想到向筠和葉舒城確實登對,互相認識也算相親加分項,所以還是有可能在相親的。

反正,現在事實證明,是她和瞿瑤兩個大傻子誤會了他。

盛卉含了口酒到嘴裡,很快吞下去,麵部表情微微舒展開,嗓音聽起來也更溫軟些:

「是我們武斷了,我向你道歉。」

「沒事。」

葉舒城的眉峰仍然微聳著,想到盛卉竟然揣測他去相親,心頭便有些堵。

很快,他無聲掃了她一眼,想起她先前質問他時那凜冽的神情,他心底那股憋悶的感覺忽然就消失了,反而有些愉快,挑眉問她:

「你不喜歡我去相親?」

盛卉一愣:「是有點。」

葉舒城又笑:「為什麼?」

不遠處傳來小杏咯咯的笑聲,和她的小動物們玩得正歡,銀鈴般的笑聲回盪在室內,是盛卉這輩子最愛聽的聲音。

她不自覺抬手捏了捏耳垂,抬起目光,正視向眼前的男人:

「我不是不允許你相親,但是,希望你下次相親之前,能夠提前通知我。」

男人溫和的笑容漸漸凝固在臉上。

盛卉:「如果能把相親對象的簡歷也發我一份,讓我參與篩選考核,那就最好不過了。」

「你在說什麼?」

葉舒城上揚的唇角像是在自嘲,「你要幫我相親,是這個意思嗎?」

盛卉的眉毛微微下壓,眼神含著幾分果斷:

「是。可能我從前不在乎你和誰相親,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是小杏的父親,你的父母也把她當成孫女看待,你和小杏的關係已經密不可分,如果你以後結婚了,你的妻子會怎麼看待小杏?我和小杏近十年內應該不會離開申城,還是會和你待在同一個城市,我不求你的妻子把小杏當成寶貝看待,但是起碼要求她心月匈寬廣,不能影響甚至騷擾我和小杏的生活。」

這就是她思考出來的,為什麼自己得知葉舒城相親會不高興的最大原因。

她張口閉口「你的妻子」,冷靜但尖刻的語言深深紮進葉舒城的心髒。

男人鋒利的喉結向下滾了滾,眉心緊鎖,冰涼的視線攫住她:

「我說我想結婚,而你不願意結婚,所以你認為我會去找別人結婚,非要完成結婚這個目標不可?」

盛卉覺得他的眼神不太友好:

「我隻是在做最壞的假設。你不去相親,不去結婚,就像現在這樣,當然最好啊。但是你和我是兩個個體,我無法約束你的行為,更無法控製你家人的行為,所以,我們可以提前訂立協議,僅此而已,我並沒有說你非要和別人結婚的意思。」

葉舒城也冷靜地剖析她的心理:「但你覺得這個可能性存在,並且發生的概率不小。」

盛卉第一時間想否認,但是找不到反駁的說辭。或許自己內心深處就是這麼想的。

葉舒城也明白了,她對他,確實沒有哪怕是一丁點的占有欲。

他去相親,甚至結婚,她認為隨他的便,她不關心,唯一在意的是他的婚姻不能傷害到小杏。

對孩子而言,難道不是親生父母美滿和諧最好嗎?可她盡管很愛孩子,也希望現在的生活能持續下去,卻不會以此來約束他,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們的關係建立在合作的基礎上,而非感情,他和她之間永遠獨立。

這真是全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理想生活。

可惜,葉舒城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從重逢那天就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明明早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但是在日久天長的相處中,他沒能改變她,卻慢慢改變了自己,變得患得患失,甚至自以為走近了她的內心。

葉舒城拿起桌上那杯威士忌,仰頭一口喝了個乾淨。

然後嗆得臉色發白,第n次忘了她說的「鼻子先嘗」的品飲烈酒步驟。

盛卉坐在對麵,用力咬著下唇內壁,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他的反應為什麼這麼抵觸。

「話都說完了?」

葉舒城的表情終於和緩,或者說漠然。

盛卉點頭。其實他們並沒有討論出一個所以然,但是話題顯然已經陷入死胡同,沒有再爭論下去的必要。

就見他從座位起身,說了句「我累了,先去洗澡」,然後走上樓梯,腳步聲很快消失。

現在才七點剛過,小杏都還沒洗澡。

盛卉在樓下坐了會兒,市場部的同事給她發了一大堆媒體新聞和報表資料,她簡單瀏覽了一遍,那些字像天書,像外星語言,她一段都看不進去。

孫阿姨帶小杏去洗澡了。盛卉一個人坐在樓下,過了大半個小時,她收了收吧台,洗乾淨杯子,又擦了兩遍桌,終於忍不住,慢騰騰地爬上了樓。

小杏和葉舒城都在她房間裡。

兩人穿著顏色相似的絲質睡衣,寶寶是水藍色,爸爸是灰藍色,前者在床上快活地翻跟頭,後者盤腿坐,興致盎然地給她數數。

盛卉走到床邊,微涼的手伸進寶寶頸後,扌莫到一層薄汗。

「再翻五個就要去睡覺。」盛卉下最後通牒。

小杏不太滿意,轉頭求助爸爸,目光落到男人臉上,愣了愣,看到爸爸唇角還向上勾著,眼睛卻不笑了,眼神淡淡的,仿佛透過她的身體,看見了什麼小朋友看不到的東西。

五個跟頭很快翻完,葉舒城下了床,把小杏抱回她自己房間。

媽媽溫柔地和她說晚安,像每天晚上那樣,表情沒有任何區別。

盛卉坐在小沙發上,聽見房門開啟的聲音,裝作無動於衷,繼續按手裡的遙控,換台看電視。

沙發是雙人座,旁邊位置微微下陷,一陣熟悉的浴液清香襲來。

「不加班了?」她問。

葉舒城:「歇會兒,晚點再加。」

盛卉放下遙控,主動湊過去,還沒有挽到他的手臂,肩膀就被人按住,那隻大手很快繞到她腦後,修長手指插進她發間,另一手探到她月要側,毫不費力地把她拎到身上,狠狠堵住她的唇。

沙發狹窄,盛卉很快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身體懸空,落下時就躺在了床上。

「我還沒洗澡」

她不自在地掙紮,那點力氣,就像配合他進一步的動作。

男人伏在她月匈前,短發吹得淩亂,抓上去有點刺刺的,胡茬也刺刺的,口勿得很凶,更刺人。

盛卉微微弓起背,感到難以言喻的緊張,時而又抬起肋部迎合,隨波逐流。

沒到最後一步,男人忽然鬆開她。

盛卉以為他大發慈悲讓她先去洗澡,於是扯起上衣蓋住身體,想從床上坐起來。

肩膀隨後又被壓住,讓她動彈不得。

盛卉有點不高興,她不喜歡髒兮兮地在床上滾,於是瞪他:「你乾嘛?」

葉舒城看見她眼底清晰的情欲,似乎完全不受剛才的談話影響。

這才是他們最和諧的交談方式,僅此唯一。

他自己撐起上半身,肩線繃直,線條漂亮得像雕塑。

同時帶著隱約的壓迫感,嗓音低低的,居高臨下問她:

「如果不介意我見別的女人,也不介意相親,那這個呢?」

盛卉縮起肩膀,咬住自己的手,被他弄得有點想哭。

很舒服。

她喜歡一切方式,在床上從不覺得自己被粗魯對待。

她嗚咽了幾聲,眼神露出幾分幽怨,等他終於停手,快感緩慢退去,對上男人清冷的眼睛,她才覺得自己好像被玩弄了。

盛卉捏了捏拳頭,用細軟微啞的聲音回答:「起碼要乾淨吧。」

「什麼意思?」

他應該聽懂了,但似乎覺得自己被鞭笞得還不夠。

「我不想生病。」

盛卉在床上轉個了身,拿被子蓋住自己,「所以請你維持身體的乾淨。」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開放式關係?

葉舒城冷笑:「我和別人滾床單都沒關係?」

盛卉捂著被子轉回來:「如果你自己真的想那樣,我能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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