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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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當然希望他不要那樣,很奇怪,很不乾淨。

可她想起生活中太多的案例,就算結為夫妻,女人也無法管束男人。那麼乾脆不要管好了,隻要維持身體健康,同時維持表麵上簡單而體麵的關係,就足夠了。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很喜歡和他睡覺,就算他出去拈花惹草都沒關係,對他的唯一要求隻有乾淨。

所以她那天說:「不喜歡能讓你躺在這兒?」

當然,她喜歡的隻有和他睡覺而已。

「你對我沒有其他任何要求了嗎?」他又問,音色透著一絲荒涼。

盛卉的腦子愈發亂了:「還有什麼?噢,不要讓小杏知道,最好也不要讓我知道。」

「什麼事情不要讓小杏知道?」

「就是我們剛才說的,你去那個啊。」

盛卉真的很討厭這個話題,討厭到她都有點生氣,漸漸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僅憑著固有的那些觀念輸出意見,「我對你的要求很低了吧?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男人搖頭:「沒有。」

盛卉:「那就好。」

她終於從床上爬起來,赤裸的手臂蹭到男人月匈口,總是溫熱的皮膚,今天渡來的卻是冰涼的溫度。

她很自然地扶著他穿衣服,酸軟的兩條腿倚著他的腿,隨意套上寬鬆的家居褲,然後坐著一動不動。

盛卉用眼神指揮他:看不出來我現在不想自己走路嗎?

葉舒城真是佩服她強大的心態。

他從善如流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去拿了浴巾,然後抱進浴室。

「還能站嗎?」他低聲問。

浴室很大,有乾濕分離的淋浴間,盥洗台在中間,另一邊還有獨立浴缸。

盛卉沒有回答,而葉舒城把她抱到盥洗台前,輕輕放在大理石台麵上。

「乾嘛呀?」

她感到莫名其妙。多走兩步把她放到淋浴間或者浴缸裡,對他而言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先到這吧。」

他垂眼望著她,語氣輕如羽毛。

盛卉微微睜大眼睛:「什麼?」

「就先停一停。」

男人朝她牽起一邊唇角,眼神摻雜著溫柔和冰冷,看了她一會兒,很快又絕望地移開視線,然後退後一步,「我出去換一套衣服。」

他匆匆離開她視野範圍。浴室燈光透亮,幾乎看不到陰影,也聽不見一點聲音。

盛卉在盥洗台上坐了很久,不知想到什麼,突然撐起身子跳下來,腳底接觸地麵的時候歪了一下,她扶住身後台麵,沒有摔倒。

走出浴室的時候,正好看見葉舒城從衣帽間裡走出來,睡衣換成t恤和黑色長褲,大步踏出了主臥房門。

盛卉沒有穿鞋,急忙跑回床邊找她的拖鞋,倉促行動間,小腿不小心撞到床頭櫃,她吃痛了一下,膝蓋又把床頭櫃上的玻璃容器碰了下來,脆弱的玻璃製品在地上四分五裂,發出極其刺耳的碎裂聲,裝在容器裡的薰衣草熏香石滾落一地,用以凝神靜氣的香味撲鼻而來,卻完全無法為她的心情予以鎮靜。

盛卉沒管地上的東西,揉了揉小腿,穿上鞋之後立刻往外跑。

剛跑出房間門,迎麵就對上停在樓梯口的葉舒城的目光。

「什麼東西碎了?」他聽見她倒抽冷氣的聲音,所以沒能踩下樓梯,「你沒事吧?」

但也沒有回來找她。

盛卉咬了咬唇:「沒事。」

停頓片刻,又問:「你這麼晚了要去哪?」

對於成年人,尤其是工作忙碌的成年人來說,八點半一點都不晚。

葉舒城:「去隔壁加一會兒班。」

隔壁指的是他在旁邊小區買的老破小。

盛卉沒問他沒事去那裡加班乾嘛,而是問:「晚點還回來嗎?」

葉舒城移開目光:「再說吧。」

話音落下,他走下樓梯,步伐沒有剛才那麼快,但是每一步都很堅決。

盛卉追過去,眼看他走到樓下,繼續往前,她停在樓梯中央,冷冷喊了他一句:

「葉舒城。」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

這是他們第幾次以這樣的姿態對話了?她站在樓梯上方,美艷的雙眼微垂,淡淡地俯視著他,而他匍匐在她腳下,像螻蟻一樣渺小。

盛卉張嘴喝了一大口空氣,指尖攥進掌心,嗓音帶著乾澀的顆粒感,難以置信地問他:

「你要和我分手?」

葉舒城的月匈口也劇烈起伏了下,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靜,唯有眸光輕顫,像她一閃而過的幻覺。

「我們在一起過嗎?」他這樣反問她。

或許在她眼裡,這就叫做在一起。

她對他沒有占有欲,也沒有期待過和他的未來,不在乎他的家庭,更不在乎他的人際交往,隻需要他陪她睡覺,然後照顧孩子。

需要他的時候對他招手讓他過來,厭煩了就讓他走開,而她隨時隨地都做好分開的準備,甚至還有心情幫他挑未來妻子的人選。

他和別的女人上床也ok,反正他們是不帶感情的床伴,他隻需要維持身體的乾淨,同時閉緊嘴巴,別說不好聽的話,謹守一個玩物的本分。

他甚至毫不懷疑,如果她的好朋友喜歡他,她可以毫無負擔地拱手讓人。

也許,她真的以為這就是在一起。

葉舒城想到這裡,於是換了種回答方式:「你給我一點時間。」

沒有直接回應分手與否。

盛卉踩下兩級台階,寬鬆的上衣空空盪盪,掩不住曼妙的身體輪廓。

「你生什麼氣了?」她的語氣沒有剛才那麼冷,「你對我有什麼意見,都可以直說。」

葉舒城深深回望她:「我說過很多次,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那你乾嘛」

「都是我的問題。」他喉結滾動,音色低啞至極,「是我變了,是我貪得無厭。我剛開始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但是現在,我有點回不去了,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擺正自己的位置。」

剛重逢的時候,他想著能時不時見到她和小杏,聽小杏喊他一聲爸爸,就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情。

後來,他有機會和她擁抱,接口勿,明知她對自己沒有感情,隻有沖動,他也樂意之至,甘心做她手裡的一個玩物,隨便把玩,不要太快厭棄就行。

再後來,做了更親密的事,他開始渴求正式的關係,她說把他當成男朋友,盡管他知道其中愛情的因素很少,但他還是非常幸福,恨不得就這樣到地老天荒。

而現在,同床共枕了不過兩三個月,他竟然需要她也愛他。

人的渴望總是這樣,無窮無盡,向往著所有更遙遠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盛卉仿佛被他的話釘在了樓梯上,驚愣地佇立著,手腳一片麻木。

葉舒城覺得自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他需要時間,更需要獨處。

每和她多待一分鍾,他都會變得更貪婪,然後總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瘋狂而受到更大的傷害。

他的氣息逐漸平穩,丟下一句「先走了,晚安」,再度朝著別墅正門的方向走去。

盛卉微微聳肩,含著月匈,聽見看不見的地方傳來清晰的關門聲,她的肩膀隨之震顫了下。

就這樣,結束了嗎?

她的腦子混亂地像剛溺了水,被人從池底打撈上來,所以沒聽到頭頂上方不遠處傳來的極輕的腳步聲。

眼睛澀得難受,鼻腔也很酸,她差點跌坐下來,不一會兒又站直身體,踩著拖鞋跑下了樓梯,直直朝著別墅正門的方向跑了過去。

她跳下玄關,鞋也不換,大步來到門口,握住門把手。

打不開。

怎麼會?

盛卉又嘗試了幾次,終於意識到,門鎖沒有故障,而是被外麵的人用力拉住了。

她打開牆上的可視門鈴,果然看到熟悉的高大身影。

他背靠在門上,似乎感覺到攝像頭正對準他,卻沒有將視線投過來。

室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籠罩著天空一整天的濃厚陰雲,終於在夜裡釋放。

「葉舒城!」盛卉對著可視門鈴喊他,「外麵下雨了!」

「嗯,所以你別出來。」

「我沒打算出去,但是你必須進來。」

「不用,幾步路就到了。」

盛卉的下唇都快被虎牙咬破:「那你站在這裡乾什麼?」

「站一會兒。不乾什麼。」

「神經病啊。」她罵人隻會罵這一句。

外麵的雨聲愈發大了。

盛卉維持著開門的姿勢,和門外的男人無聲地對峙著。

盛大的雨幕交響中,她似乎聽到一句極輕極輕的問話,轉瞬湮沒在風聲雨聲中,仿佛是她的幻聽——

「你把我當什麼了」

像在問她,又像一句不帶疑惑的嘆息。

抬眼再看向可視門鈴的屏幕,智能探頭360度轉了圈,門外已經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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