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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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時祈要與荊謂雲接觸的瞬間,一人一統之間似乎多了一道無形的屏障,猛地將他彈開。

時祈並未作罷,而是一次又一次撞在那道屏障上。

虛影見他這近乎自殺式一般不要命地沖過去,不禁皺了皺眉。

【我說過,作為係統,你失格了,有感情的你甚至不能再算是係統,更不要說與人綁定。】

【不要做無用的事,你……】

不等虛影說完,時祈直接打斷了他,「閉嘴!你懂個啊!」

虛影沉默,然後就聽見時祈聲音輕鬆,似想到了什麼絕妙的辦法一般,自言自語道。

「有感情不能綁定是吧?好,我時祈,自願銷毀所有數據。」

說完,時祈化作點點星光,格式化一般,把所有數據散去了。

那一天的海麵上,真的撒了一片碎光。呈現出「藍眼淚」的美景,夜空下,大海中一片又一片的藍色熒光隨著海浪自由飄盪,美輪美奐。

把數據清除的感覺,可比用雷在體內過一遍痛多了。

時祈隻覺得身體裡似有什麼東西,被生生剝離,就好像紮根多年的大樹,被人連根拔起。

一點一點抽離。

原來,數據也會疼啊。

沒多久,所有的記憶都被清零,唯一不忘的是,他已然接觸到了荊謂雲。

【滴,綁定成功!】

【宿主你好,這裡是係統017。】

標準的機械電子音在荊謂雲腦海裡響起。

從此,世間再無時祈。

虛影的身形出現在半空中,垂眸望向那一片帶著光的海域。

係統很聰明,在記憶最後散去時,拚了命的帶荊謂雲離開了。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死一般沉寂。

虛影不知在那裡看了多久,眼眸深不見底,看不出喜怒。

忽地,他抬起手,把那些散去的流光匯聚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團光球收入手中。

海麵上的美景消失,好似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

那晚,時鬱沒有回家,撥出去的電話再也沒有人接。

時家聯係了粱恬等人,得知時鬱早就離開,報了警,全城找人,搜尋幾日未果。

又過幾日,楚黎發現荊謂雲失蹤。

經調查,兩人是在同一天失蹤,不排除有殉情的可能性,然找不到屍體,最終成為一樁懸案。

沒多久,高考成績公布了。

南城理科狀元:荊謂雲。

總分:731分。

那個獲得無數獎項,被記者傳頌過的天才少年。

全國競賽金獎,被科研院教授看中收為徒弟,荊家掌權股份超50%,和楚黎聯手將荊遠聖拉下馬。

「荊謂雲」這個名字,最開始被人知曉,是一個任人欺辱的私生子。

然短短三年時間,他已攀上常人無法抵達的雲端。

他像是黑暗裡悄然燃起的煙花,轉瞬即逝,沉寂過,輝煌過,最後銷聲匿跡。

往往讓人能記住的都是第一,這次卻不同,隻因——

南城理科第二:時鬱。

總分:729分。

當這兩個名字一同出現時,眾人嘩然,唏噓不已,眾說紛紜猜測什麼的都有。

一時間多方媒體轉發報道,登上熱搜,沒多久又被人壓了下去。

南城豪門的人,都出手了。

荊謂雲這輩子太苦了,好不容易得到那麼一點甜,可最後又被拋棄。

陳浩嶼當初的想法應驗了。

沒了大小姐的荊謂雲人生徹底崩盤,萬劫不復。明明吃了那麼多苦,歷經千辛攀上高峰,他卻說不要就不要了。

若老天有眼,就不要收回那塊糖。

————

時鬱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莫名感覺到一陣眩暈。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傅雲禮渾身是血,被推進搶救室,手臂無力地垂下,上麵蜿蜒曲折爬滿了紅色的血痕。

那個陽光善良,一向開朗的少年,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她說。

「姐,鬆手吧……」

這是什麼離譜的夢?

時鬱不理解自己為什麼會做這種夢,就算她出事了,傅雲禮都不會出事。

對了,小抑昨天說有好消息要告訴她,想必是錄取通知書下來了。

傅雲禮向來以父母為目標,高考成績優異,毫不猶豫報考了警校。

報考警校不似其他院校那般,需要政治審查,體能測試以及麵試等等一係列嚴格的篩選。

傅雲禮各方麵條件都合格,親屬檔案更是光榮的一筆。

時鬱完全可以肯定他絕對能過!

她由於高中休學一年重讀,本來比傅雲禮大一歲,卻要和他一起上大一。

因此,還被傅雲禮笑話來著。

時鬱閉了閉眼,把腦袋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甩掉,起身去洗漱。

自從成年後,她就在外麵租了個小房間,房租不算貴,再加上她假期也有兼職打工,勉強能負擔的起。

傅雲禮自16歲開始,就各種兼職打好幾份工了,在時鬱發病最嚴重的那一年裡,全是他一個人擔起所有責任。

他真的做到了小時候的承諾,會變成男子漢,保護好姐姐,守護這個小小的家。

這個他和時鬱組成的家。

「叮咚——」

門鈴突然響起,應當是傅雲禮來了,時鬱走過去開門。

少年穿著淺藍色休閒牛仔褲,印花英文t恤,右肩上搭著一個黑色書包帶子。

健康的小麥色皮膚,黑發,標準的陽光男高,隻不過是個剛參加完高考的高中生。

他眼皮沒精神地聳拉著,懶懶地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往裡麵進。

「我都說了,你去我那住,你又不肯,非要找這種偏僻的小地方,我剛才來,樓下連個保安防盜鎖都沒有,安全指數太低了。」

時鬱沒說話,臉上沒什麼表情,默默從一旁的桌上拿了瓶水遞給傅雲禮。

她和傅雲禮的相處方式一向如此。

他說,她聽著。

時鬱的房間確實挺小的,過了18歲以後,一些低保和補助金就沒有了,不過這些年來的助學金各種錢也攢下了不少,不至於餓死上不起學。

她和傅雲禮從小學到高中,學費都是全免的。

倆人一直都在一個班,也方便了傅雲禮照顧她。

直到大學,倆人報考了不同的學校,雖然在一個城市,但到底不像以前那樣隨時都能見到。

傅雲禮18歲時,不再需要監護人,父母留下的遺產也全都交給了他,有套一百多平市中心的房子,還有一大筆錢,但他總覺得不夠,兼職還在乾,並沒有辭。

「哢——」擰開水瓶時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傅雲禮仰頭灌了兩口水,垂下頭來,驀地道:「你覺得自己是個麻煩是嗎?」

因為「生病」,時鬱以前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接受心理治療。

雖說,她因曾經那些事受到不少關注,有很多好心人捐贈,但那畢竟是幾年前的事了。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漸漸消失在人的視野中,大家也就忘了。

好像,無論是多麼大的事,隨著時間的流逝,都會被人們所遺忘,隻有遭受到傷害的人,永遠走不出來。

時鬱眼神空白,似不明白傅雲禮為何如此問,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姐,我從來都沒覺得你是麻煩,你去我那吧……你自己,我不放心。」

傅雲禮說的是實話,單獨放時鬱一個人住在外麵太危險了。

她不會表達,沒有喜怒,初中曾經有一次被幾個男生圍著嘲笑是啞巴,都沒有一點反應。

隨著年齡的長大,她的病不僅沒有好的趨勢,反而越發封閉自我。

去心理醫生那裡,能和醫生麵對麵坐著不說話幾個小時。

尤其是17歲休學那一年。

回來以後,時鬱就更不愛說話了,與人說話都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傅雲禮知道原因,正因為知道,才沒有辦法。

小房間裡隻有一張床,旁邊有個學習桌,再就是個獨立衛浴,連客廳都沒有,哪怕時鬱的東西不多,東放一點西放一點,也感覺很滿。

傅雲禮就坐在床上,兩隻手捏住水瓶子,臉上是肉眼可見的擔憂和煩躁。

時鬱站在原地想了兩秒,抬起手,輕捏了一下他的臉,用平板的沒有起伏的語氣道。

「想太多。」

「怎麼就是我想太多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傅雲禮氣急敗壞,晃了晃腦袋,甩開時鬱的手。

他一抬頭,就看見少女近在咫尺,纖細的月要肢盡顯,曲線美好,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似墜滿了月色星光,清澈透亮。

沒由來的,傅雲禮臉騰得一下紅了。

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他都快忘了時鬱今年也19了,不是以前那個縮在角落的小女孩了。

少女出落得越□□亮,這要是放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記。

更別說,她總是一副非常好騙的樣子。

這些年來,傅雲禮在暗中不知掐滅了多少桃花,怕他姐會被那些混小子們欺負了。

簡直操碎了心。

「姐,我18了,你不要像以前那樣。」

傅雲禮從來都沒什麼叛逆期青春期,唯一不太喜歡的就是,時鬱偶爾會用一些對小孩子的方式對他。

捏臉啦,扌莫頭啦,這些,真的好特麼幼稚啊!

偏偏他姐不知道什麼毛病,特別喜歡,他記得,很小的時候,時鬱能把他的頭揉成雞窩,其他小朋友都笑瘋了,時鬱還能麵無表情一臉淡定。

就好像,沒有一個人能影響到時鬱的想法。

時鬱沒什麼表情,看了傅雲禮幾秒,不冷不淡道。

「小抑才是。」

傅雲禮對她的保護意識實在是太強了,一味的把所有責任往身上攬。

他太累了。

傅雲禮看了眼時鬱,不準備繼續這個話題了。他拉開自己的書包,在裡麵翻翻找找,掏出一張紅色的紙,舉到她麵前晃了晃,表情很是得瑟。

隻見那張薄薄的紙上,錄取通知書五個字是燙金的。

「怎麼樣,厲害吧?」

時鬱看了看那通知書,非常給麵子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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