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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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在城市中,總會有那麼幾個不良少年約架乾仗的地方。

街上不少人頻頻回頭,也知道有好戲可看,交頭接耳的聲音漸起。

大學的男生要打架,這還挺稀奇的,畢竟這個年紀的男生,不會再像高中時那般沖動,跨過了18歲,性子也就穩定成熟了一些。

氣氛越發凝重,兩道黑色的影子貼在水泥地上一動不動。

不知過了多久,穿著迷彩服的男生往前走了兩步,揪住了另外一個男生的衣領子。

「你他媽……」

荊謂雲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什麼情緒地開口,帶著點漫不經心地冷淡,「想打架?」

他比傅雲禮要高上那麼幾厘米,也就是這幾厘米的差距,讓傅雲禮莫名有種被人壓了一頭的不爽感。

這人無論是說話還是表情,都太欠揍了。

饒是好脾氣的傅雲禮都氣得不輕。

他其實沒想打架的,不管怎麼說,這也是他姐男朋友,本來隻想試探性的問話了解一下情況的。

可尼瑪這狗比好氣人啊!

一副「我就是拐了你姐,你能拿我怎麼樣」的嘚瑟樣。

傅雲禮用力咬了咬牙,男人在解決這種事情上,似乎都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不爽是嗎?

那先打一架,打完再說。

「行啊,來!」

傅雲禮鬆開手,把袖子往上擼,露出結實的胳膊,警校一個月軍訓不是白練的,他看起來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站在他對麵的荊謂雲,身形挺拔削瘦,動作間,把袖口往上折了折,眼皮半掀,黑睫下壓隱出一片陰影。

他掌心朝上,沖傅雲禮勾了下手指,「別說我欺負小孩,來。」

這意思是讓傅雲禮先出手。

傅雲禮攥拳就撲了過去,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羞辱,心情屬實復雜。

不料一拳落空,幾乎是瞬間,他身體就做出了反應,手臂下壓擋住荊謂雲屈膝撞過來的膝蓋。

不似尋常混混打架那般原始拙劣,倆人都是練過的人,一時間你來我往,打得跟拍武打戲似的,若不是氣氛不合適,圍觀的路人說不定能給這倆人鼓個掌。

最後是荊謂雲抓住了機會,一腳踹在傅雲禮身上,這一腳不可謂不狠,傅雲禮整個人往後退了幾步,直接撞在牆上。

這小子也倔,撞這麼一下,哼都沒哼一聲。

荊謂雲沉著臉,右手成拳,直直朝傅雲禮麵上揮過去。

傅雲禮知道這一下躲不過去,條件反射用手臂擋臉,不曾想荊謂雲居然在最後一秒改變了動作,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往前一扯。

他腳下一個踉蹌,要反擊時,已然晚了。

「砰」的一聲被人過肩摔,摔在地上。

打過架的基本都知道,倒地了,一般就意味著沒啥翻身的可能了。

輸了。

荊謂雲一手把傅雲禮的手臂往後扭,另一隻手則按在他腦袋上把人往下壓。

動作維持了約兩三秒,他才鬆開手。

傅雲禮不是輸不起的人,就是有點煩,支起上身,坐在地上抓了抓被汗浸濕的頭發,一言不發。

整個過程很快,連一分鍾都不到,卻耗費了很大的體力。

腦海裡的係統簡直要急哭了,【宿主,我們是要救他,不是揍他啊!】

【你怎麼打架還下死手呢?】

荊謂雲額上也出了一層薄汗,抬手把頭發往後捋了捋。

他想揍傅雲禮很久了。

尤其是從係統那裡知道傅雲禮和時鬱的事情以後。

荊謂雲沒體會過什麼濃烈的親情,他知道傅雲禮過得不好,也有心理問題,但他就是控製不住。

如果不是傅雲禮,時鬱的病不會那麼嚴重,一想到那個蜷縮在角落,不敢觸碰陽光的少女,荊謂雲就心疼得不行。

正因為曾經遇到過溫暖的家人,所以才在失去時,那麼絕望。

荊謂雲不敢想時鬱在傅雲禮死後,那段日子是怎麼度過的。

他閉了閉眼,壓下翻湧的情緒,在傅雲禮麵前蹲下,手肘搭在膝上,平靜地看著他。

「傅雲禮是吧?」

傅雲禮抬起頭看向荊謂雲,眼神中還有點茫然,不曉得這人接下來要說什麼。

「沒有你這麼保護人的。」

「……什麼?」

傅雲禮愣了愣,明顯沒聽明白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你對時鬱的控製欲太強了嗎?」荊謂雲淡聲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

話說了一半,傅雲禮身子忽然一僵,腦海裡浮現出時鬱麵無表情的樣子。

時鬱一向什麼都不在意。

所以他就總覺得,要幫她處理好這些事,哪怕時鬱從來沒有說過需要他做什麼,他也會做好這些。

要讓時鬱遠離所有危險的事才行。

就好比兒時捉迷藏遇到的那條蛇,他第一反應是拉開時鬱,然後再也不讓她有機會觸碰到蛇。

而不是在事後問她,為什麼要扌莫那條蛇。

其實,小孩子在那個年紀,都是充滿好奇心的,也許……

她隻是有點好奇。

不是時鬱走不出封閉的世界,而是傅雲禮一直以保護之名,把人困在了一片天地。

這麼多年來,保護與叮囑,已然形成了習慣。

荊謂雲垂著眼看傅雲禮,眼眸晦暗不明,驀地問道:「你為什麼看到時鬱和我在一起那麼生氣?」

「啊?」傅雲禮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閉嘴不說話。

「因為你不信,你不覺得時鬱會幸福,在你看來,她永遠都待在黑暗裡,活該被人欺負,也隻會被人欺負,所以看到我的時候,你第一反應是我欺負她了。」

荊謂雲不怎麼會教育人,自己本身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再加上看傅雲禮不爽,語氣不太好,沒有半點委婉。

這話一出,傅雲禮頓時瞪圓了眼睛,像隻被激怒的獅子,全身緊繃,隨時可能沖過去,「你他媽——」

「你敢說不是時鬱一直在遷就你嗎?」荊謂雲厲聲質問道。

不是傅雲禮救贖時鬱,而是時鬱承擔起了姐姐的責任,一直都在努力救弟弟啊。

隻不過她在情感方麵不太懂,隻能笨拙地護著傅雲禮,隨著他的想法來。

心理問題嚴重的那個,從來都不是時鬱。

是傅雲禮。

傅雲禮從小到大就沒被人這麼罵過,他一向是別人口中優秀的孩子,成績好,人緣好。

可在荊謂雲這裡,卻被說得什麼都不是。

這讓剛成年的少年很不適,有種強烈的落差感,有惱怒,有不甘,還有點委屈,感覺都要被說哭了。

他聳拉著腦袋,一聲不吭,蔫了吧唧的。

「你可以保護她不受傷害,但這不是你乾涉她選擇的理由。」

荊謂雲知道,傅雲禮能聽進去,這小子雖然有點一根筋,但不是沒腦子的人,隻是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這些。

傅雲禮抬手按住眼角,沉默了很久,最後低聲道:「我姐和你說了我們倆的事。」

不然荊謂雲不可能說出來這些話。

荊謂雲眉梢微揚,沒說對,也沒說不對,隨他誤會理解,日後被拆穿,也可以理直氣壯說,「我可沒說過,全是你自己認為的。」

又過了一會兒,傅雲禮心情似乎平復下來了,用手背蹭了下眼睛,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幽幽道:「你完了。」

荊謂雲:「???」

緊接著,傅雲禮繼續說道:「我回去就告訴我姐,你打我,你別想進我們時家的門!」

荊謂雲:「……」

小孩子嗎你?打架還找家長。

————

甜品店。

時鬱麵無表情看向風塵仆仆的兩個人,眼中帶著幾分嫌棄,眉頭微蹙。

「你倆小學生嗎?」

小學生一號傅雲禮控訴道:「姐,這個男人絕對有暴力傾向,你看我身上這鞋印,就是他踹得。」

脾氣壞,打架狠,說話凶,一看就不是會疼人的,傅雲禮直接在心裡給荊謂雲畫了個大紅叉。

和這種人談戀愛,那不得天天被氣死?

小學生二號荊謂雲垂了垂眼,上身俯低,小聲道:「抱歉,我沒想弄傷你弟弟……」

傅雲禮看呆了。

很想指著他罵,沒想弄傷個啊!哪招下得不是死手?這得虧是他,換了個人估計已經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了。

傅雲禮比較要強,哪怕渾身都疼,也不會表現出來。

在他看來,男人打個架哭唧唧的太娘了。

但今天,荊謂雲讓他長見識了,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隻見荊謂雲緊抿著唇,手臂微乎其微地輕顫了下。

他和傅雲禮的小麥色皮膚不同,他是冷白皮,非常顯傷,此時露在外麵的手臂上滿是紅腫淤青。

時鬱看到了他的傷,眉頭皺得更緊了。

荊謂雲低著頭,「我想,這裡麵應該有誤會。」

傅雲禮:「……」

你有毒吧?

誤會你大爺,不是你在巷子裡罵我的時候了?

傅雲禮忍了又忍,最後忍無可忍,惡狠狠瞪了荊謂雲一眼,正要開口說話,就被時鬱打斷了。

她問:「你們誰先動的手?」

傅雲禮瞬間熄火了,垂在身側的手用力攥緊,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

還真是他先動的手。

行啊,在這等著他呢。

他就說這狗東西怎麼會讓他,一步一坑,簡直防不勝防,有苦說不出。

時鬱見傅雲禮不吭聲,心中了然,無聲嘆息,再看兩人明顯在地上打過滾髒兮兮的衣服,更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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