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感染（1 / 2）
黑暗降臨到了傑拉爾德的基地，它開始散發出恐懼的氣味，隻要你是一個妖精，無論如何都能聞到恐懼的味道。
即使是最健忘的人類最終也開始注意到正在積聚的黑暗大氣。每個人都開始變得緊張，他們本能地加入到熟悉的小團體中尋求保護。
她不喜歡這樣。她不確定這種情況是否以某種方式泄露了出去，或者是否每個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不管是什麼原因，每個人都明顯表現得不正常。她的情緒變得更加惡劣，她在等待夜幕降臨時對每個人都怒目而視。
她訂購了三倍的手表，並讓她最信任的人也做了其他準備。這些包括營地中央的另一個巨大的篝火和她讓一些強盜挖的一個大坑。這場大火應該是為了慶祝，而這個坑是官方的儲藏室，但是即使是休斯也能看出大多數強盜感覺到這個解釋有些不對勁。
休斯還注意到，異常多的強盜裝備了新式長矛，擁有長矛的人總是站在一起。這可不僅僅是有點可疑。
這些武器一定來自她偷的寶藏。長矛通常不是亡命之徒的常用武器。它們很難隨身攜帶。
休斯在幫忙挖坑的地方饒有興趣地觀察著這一切。他喜歡挖掘，但是這個洞越來越大。它已經比他的身高更深了。當他用爪子挖進土裡，躲開任性的鏟刀時，他想知道他們要在裡麵埋什麼。
每隔一段時間，這個小妖精就會爬上來，向坑外窺視，以確保他沒有錯過任何令人興奮的事情。什麼都還沒發生，但每個人似乎都緊張地屏住呼吸，向影子撲去。
很快，天色變得足夠暗以至於很難看清，所以人們點燃了火來照亮這片空地。不僅大篝火被點燃，空地周圍的幾個小火也被點燃。
最後坑完了。它被挖得有一個人那麼深，寬度足夠十幾個人擠進去。做完這些後，艾克和休斯走到她身邊。
強盜首領站在營地的一角，凝視著外麵的樹林。在她周圍，傷病員聚集在一堆小火旁。周圍總有幾個這樣的人。他們中的一些人康復了，另一些人沒有。當他們走近時，休斯可以聞到各種草藥的刺鼻氣味下腐肉的惡臭。
「那麼，你怎麼看？」她問艾克。
她沒有轉頭去看他們，而是繼續仔細觀察空地邊緣的樹林。火發出的光把影子一路推回到樹上，但沒有穿透它們。
「這是個還算過得去的計劃，隻要你不介意拿自己和傷員冒險，」他疑惑地回答。
「啊，我比大多數人更不擔心食屍鬼。通過我的血管運行的魔法將確保這一點，」她回答他，她轉過身，傲慢地笑著。
「不要過於自信。即使是船隻也可能成為食屍鬼的普通武器的犧牲品，」他告訴她。休斯覺得他感覺到了他聲音中的一絲關切。
「就各就各位，等著瞧吧，老頭。如果你擔心我，那就確保你不要在我背後開槍，」她輕蔑地回答說，她轉身走向樹林。
接著，艾克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咕噥著告別，而是很快地向她微微鞠了一躬，臉上閃過一絲幽默的笑容。
「如你所願，」他告訴她，然後轉身走開了。
當她好奇地注視著艾克的背影時，困惑顯而易見。當她的目光落在他臀部的劍上時，他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即使隻是在她恢復之前的短暫的一秒鍾。
休斯和他的主人把她留在那裡，走向附近的一堆板條箱，這些板條箱被放在幾根柱子之間的油布下。
一到那裡，艾克就在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坐了下來，在那裡他可以看到營地的大部分，但卻被隱藏了起來。他把弓放在膝蓋上，一動不動。
休斯輕吟著。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哪裡都不知道。艾克顯然在等待著什麼，有時它的獵物需要幾個小時才能出現。
休斯嘆了口氣，在主人旁邊坐下。他走神了。他們在找什麼東西，可能是那些食屍鬼。這是否意味著食屍鬼會直接進入營地？這看起來非常愚蠢，除非食屍鬼非常強悍，如果是這樣的話，弓有什麼用？
營地在他們周圍慢慢停下來。盡管大多數盜匪都很緊張和害怕，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仍然不會整夜不睡。最終，地上散落著熟睡的屍體。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擠在燈火通明的爐火旁。
傑拉爾德的額外警衛大群巡邏營地的邊界。休斯坐在那裡，無聊至極，他注意到他們似乎在避開她和傷員所在的營地。她自己似乎隻是坐在火邊休息。
他的主人提到了一些關於誘餌的事情。休斯悄悄地竊笑。他們是不是在用她做誘餌？太荒謬了。沒有哪個野獸會蠢到去追她。那簡直是自殺，但如果他們真的嘗試了，那肯定會很有趣！
休斯打了個哈欠，想試著睡覺，但他很快決定反對。他想熬夜看這些可怕的東西，無論如何，艾克可能會叫醒他。他們去打獵時，他通常都是這麼做的。
當篝火開始熄滅時，休斯看著一群強盜從黑暗的樹林中出現，漫不經心地走向受傷的地方。他開始認為不會發生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直到身後傳來的布料移動的聲音嚇了他一跳。
艾克爾身體前傾，非常仔細地觀察著這群新來的匪徒。他慢慢地準備他的弓。休斯驚訝地揚起眉毛，又看了一眼那群走過來的人。
他們看起來很正常，可能剛從森林或其他地方解手回來。至少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但是當他們走近越來越暗的火光時，休斯開始注意到一些奇怪的事情。
他們的衣服和大多數強盜穿的粗糙骯髒的衣服非常相似，但是他們的樣子更糟糕。在黑暗中很難注意到這些人，但他們身上隻裹了些破布。
也許這些匪徒遭到了襲擊，這就是他們前往受傷地區的原因。這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麼艾克對它們感興趣。
小妖精注意到的下一件奇怪的事情是這些人是如何奇怪地同步的。這是微妙的，他們的行動就像他們一直意識到對方，就像一群掠食者，甚至是一個人。休斯震驚地意識到，人類不會那樣移動。
那些看起來像人的東西現在幾乎就在傷員身上。一陣風吹過休斯，帶來了一股新的氣味。它有人類的味道，但也有疾病的味道。
休斯意識到這種氣味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但在此之前他沒有認出來。這太輕微了。
「不是男人！」休斯緊張地對艾克耳語。
他的主人顯然相信了他，因為他點了點頭，把箭搭在了弓上。然後，他站起來，看到了一個東西。
就在一支箭從他的弓上射出之前，艾克嘴裡發出了一聲夜鳥的叫聲。箭嘶嘶地穿過空氣，刺進了一個人物的月匈膛，帶著空洞的拍擊聲將它擊倒在地。
很快，又有十幾支箭從黑暗中飛出，射向他們的目標。艾克的鳥叫聲是進攻的信號。
突如其來的箭雨落在了休斯認為是食屍鬼的東西上。箭猛烈地射向食屍鬼的身體和頭部。大部分倒在地上抽搐。
休斯實際上有點失望。他一直期待著更令人興奮的事情發生。這太容易了。
然後，食屍鬼開始重新站起來。從他們身體裡伸出來的箭並沒有阻止他們，甚至沒有減慢他們的速度。一個接一個，瘦弱的衣衫襤褸的人站了起來。
空氣中充滿了不和諧的非人的嘶嘶聲，現在顯然非人的生物以不自然的速度沖向他們的目標。附近的匪徒和傷員驚恐地大叫。
她從藏在傷員中的地方站起來迎接他們。她的劍躍入右手，一把長匕首出現在另一隻手裡。她黑色的鬥篷在身後飄動，當她向前沖去攔截食屍鬼時，她的刀刃在空中閃爍。
在休斯旁邊，艾克一邊咒罵一邊跳起來，拔出了自己的劍。小妖精聽到身後其他亡命之徒的反應。
「該死的東西比我們想象的要多，」艾克憤怒地啐了一口，沖向食屍鬼。
休斯試探性地跟在主人後麵幾步遠的地方。這並不是因為他害怕；很明顯，他隻是不想礙事。
在他們前麵，傑拉爾德已經和食屍鬼展開了閃電般的肉搏。她在他們和他們的瘋狂攻擊周圍跳舞。她的刀片劃破了它們，並向空中噴射出令人不安的黑色血液，但她似乎沒有對這些生物造成任何真正的傷害。他們隻是不停地來。
有七個食屍鬼，其中隻有四個配備了任何類型的武器。兩個拿著劍，一個揮舞著一把長匕首，一個笨拙地揮舞著一把伐木斧。手無寸鐵的人似乎非常樂意赤手空拳地攻擊，他們用純粹的速度和非人的凶殘彌補了技巧的不足。
隨著休斯跟著艾克越走越近，他更清楚地看到了襲擊她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很瘦，他們裸露的皮膚是蒼白的蠕蟲白色，讓他想起蛆肉。
在戰鬥中，他們臉上的頭巾和圍巾從幾個人身上掉了下來，露出了光禿禿的腦袋和可怕的憔悴的臉，黑色的眼睛裡除了瘋狂的飢餓什麼都沒有。
食屍鬼在貪婪的狂怒中不斷向前撲倒，同時無視他們在前進中受到的任何傷害。傑拉爾德躲在一把野斧的揮動之下，以一刀刺向對手的月匈部進行反擊。然而，她不得不迅速撤退，因為另一個食屍鬼從她的另一邊走過來，用生鏽的匕首向她砍去。
她向後撲倒以躲避這一擊，但最終失去了平衡，離另一個食屍鬼太近了。它張著大嘴，貪婪地尖叫著，一隻帶爪子的手朝她的臉揮去。這一擊連接並使她螺旋穿越地球。
雖然這些生物看起來是不經思考的狂戰士，但他們在一起戰鬥得如此之好，幾乎就像是在編隊。這群食屍鬼一分為二，其中三個繞著她轉，另外四個突然停下，沖向受傷和生病的人。
那些能移動的傷員現在正在奔跑，但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幸運。當食屍鬼撕裂受傷的強盜時，恐懼和痛苦的尖叫聲充斥了整個夜晚。